第556章 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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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好久沒見到這個小家夥了。”
    青姝輕笑一聲,緩緩蹲下身子,指尖輕輕捏了捏小地靈軟乎乎的臉蛋。
    “青姝姐姐……”
    小地靈的聲音軟軟糯糯,帶著幾分生疏的怯意,畢竟太久沒見,她微微往後縮了縮脖子,小手卻悄悄抓住了青姝的衣角,像是既想念又有些不好意思,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裏,藏著點小心翼翼的歡喜。
    “這小家夥是洞天大地靈脈所化的地靈,名叫丫丫。”
    林川側身對江婉瑩幾人解釋道,目光落在小地靈身上時帶著幾分溫和。
    “好可愛,我和夫君以後的子嗣也會這麽可愛嘛?”
    白芷眉眼彎彎,同樣蹲下身,指尖輕輕戳了戳小地靈軟嫩的臉頰。
    “當然了。”
    林川輕笑著點了點頭,一臉篤定道。
    “那……我們來時外界天色已經不早了,這裏可有落腳的地方歇息?”
    白芷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柔聲提議道。
    “歇什麽歇,阿川難道不用修行嗎?”
    江婉瑩眉頭微蹙,目光掃過林川,語氣裏滿是不讚成。
    “某人該不會是害怕我先你一步吧?”白芷挑眉輕笑,語氣裏帶著幾分揶揄。
    “我看是你害怕才對吧?不然你又為何這麽著急?”江婉瑩抬眼看向白芷,眉峰微挑。
    “好啦好啦,跟我來。”
    林川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率先朝著遠處走去。
    眾女們則跟在身後,時而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景色,時而笑著逗弄一番小地靈,腳步輕快,倒也熱鬧。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一處宅邸前。
    這是林川當初見此地風景甚好,想著日後大同計劃若能完成,便來此小住遊玩,順手建下的,而非青姝當初為其所建的那座獨屬於二人的府邸。
    “你們先歇息,裏麵房間不少,各自隨意挑選便是。”
    林川轉身對著眾人說道,目光掃過宅邸四周,又補充了一句,“我去外界取些新鮮食材,一會兒給你們做頓大餐。”林川轉身看向身後眾人,柔聲說道。
    “公子等……等等。”
    見林川要離開,自進來後便一直顯得猶豫局促的秋連忙出聲喚住,抿了抿唇,低聲道“奴……我想去春那看看了,公子帶我一起出去吧。”
    “……”
    青姝眸光微動,若有所思地在秋與林川之間轉了一圈。
    “吃完飯再回去也不遲,反正這裏過去許久,外界才過一會兒。”林川看著秋,溫聲說道。
    “……”
    秋望著林川的眼睛,抿著的唇瓣微微動了動,最終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
    時間飛逝,林川從外界取來食材後便鑽進後廚忙碌起來。數個時辰過去,滿滿一大桌子菜肴已整齊擺放好,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因青姝與秋也在場,江婉瑩等人雖說先前已經聚過一次,此刻卻仍有些拘謹,夜瀟瀟甚至連夾菜的動作都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不過好在林川不時挑些輕鬆話題,酒過三巡後,氣氛漸漸鬆快起來,席間的笑語也多了幾分自在。
    “既然秦郎同意了秋跟在身邊,那今後秋就別喊我樓主大人了,叫聲姐姐就行。”
    青姝目光落在秋的身上,唇邊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
    “……”
    秋先是微怔,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後,她垂下眼簾,帶著幾分羞澀與拘謹,低低地喚了一聲“姐姐。”
    “我們也一樣,你不用喊我們大人,喊姐姐或者名字就行。”
    江婉瑩抬眼看向秋,語氣雖算不上熱絡,卻比平日柔和了些。
    “……”
    秋輕輕點了點頭,眼角餘光不自覺地掃向林川,恰好撞見他望過來的目光,她心頭一跳,像是被燙到般,慌忙移開了視線,耳根悄悄泛起一抹淺紅。
    “公子雖然還不喜歡我,但是卻願意把我當成身邊之人,不管是不是出於愧疚,反正我如今已經跟著公子了,或許……”
    秋垂著眼簾,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
    先前不願與林川結為道侶,是因知曉他心中並無自己,不願他為了彌補心中愧疚而勉強,更不願因為自己的到來給他帶來麻煩。
    可此刻一同坐下吃飯,預想中的敵意並未出現,林川也未有半分左右為難的模樣。
    一切都在悄悄告訴她,或許,她可以試著先融入這裏。
    “隻要我爭氣些,總會有那麽一天,公子會真正喜歡上自己吧?”
    這個念頭在心底悄然滋生,像顆破土的嫩芽,帶著微不可察的怯意,卻又藏著一絲固執的期盼。
    ……
    良久,家宴結束。
    秋沒再提離開的事,安靜地坐在一旁。其餘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目光卻總在不經意間飄向林川,帶著幾分默契地等待。
    “我來教你們玩個遊戲吧?”
    林川笑著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個木盒,輕輕放在桌上。
    “這個呢,叫做麻將,是另一個位麵世界的玩物,其玩法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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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開木盒,取出裏麵那副在琢磨煉器之道時順手打造的麻將,隨後一邊細細講述規則,一邊拿起牌張為眾女演示各種牌型。
    “聽著倒是有趣。”
    青姝眸光微亮,指尖輕輕拂過光滑的牌麵,唇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顯然對這新奇的玩意兒生出了幾分興致。
    “怎麽感覺比修煉還複雜……”
    夜瀟瀟盯著那些花花綠綠的牌麵,眉頭微蹙,小聲嘀咕著,語氣裏帶著幾分茫然。
    “沒關係,我帶著你們玩幾輪就會了,很簡單的。”
    林川輕笑著將麻將洗開,然後歸攏整齊,抬眼看向眾人,“你們誰先來?
    眾女望著桌上的麻將,眸光流轉間似在掂量著什麽,片刻後紛紛起身離場。最後,牌桌旁隻剩下青姝、白芷與璃月三人,各自眼中都帶著幾分躍躍欲試的好奇。
    “那就開始吧……”
    ……
    林川帶著眾人連打了幾輪,從最初的磕磕絆絆,到後來青姝算牌時眼波流轉,白芷摸牌時指尖靈動,連起初覺得複雜的夜瀟瀟都漸漸摸到了門道,出牌時多了幾分篤定。
    秋坐在一旁看了兩圈,也被拉上桌試了試,雖還帶著些拘謹,卻也在胡牌時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不過半個時辰,眾女已將規則摸得透徹,牌桌上的氣氛漸漸熱絡起來,碰牌的脆響與低低的笑語交織在一起,倒比先前的家宴更添了幾分煙火氣。
    眼看著氣氛漸漸熱絡,林川又從儲物空間取出了一副麻將。
    “你們八個人,正好可以湊兩桌。”
    話音剛落,他緩緩起身,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我去隔壁房間修煉了,你們玩得盡興些。”
    ……
    思秦城。
    一艘巨大的靈舟破開雲層,緩緩駛入,最終穩穩懸停在城池上空,與早到片刻的另外三艘靈舟並排而立。
    “俊哥!”
    龍戰天身影一閃便從自家靈舟掠至對方靈舟的甲板上,臉上滿是熟稔的熱絡。
    “戰天老弟,最近忙得一直沒什麽時間湊一起,老哥我可是想死你了!”
    李俊臉上堆著爽朗的笑意,大步迎上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晚些忙完了手頭的事,咱哥倆去老地方放鬆放鬆!”
    “哈哈,好!”
    龍戰天朗聲應道,抬手回拍了李俊胳膊一下。
    “你們倆關係這麽好,不在一個聖地倒是可惜了。”
    一道清朗的聲音插了進來,話音未落,又一道身影輕落在甲板上。
    炎燼目光掃過李俊與龍戰天,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
    “是挺可惜的。”
    李俊笑著搖了搖頭,語氣裏帶著幾分無奈,“當年我最開始就是去的玄武聖地,結果那收我的老頭子教我煉體時,說我是什麽絕世奇才,普通煉體秘法配不上我,要教我上古煉體秘法,結果差點沒給我煉死,嚇得我連夜跑路,最後拜入了青鸞聖地。”
    “李聖主大難不死,萬一真是煉體的絕世奇才呢?”
    就在這時,又一道身影落在了甲板之上。
    白潔笑意盈盈地打量著李俊與龍戰天,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打趣。
    “哈哈,白聖主有所不知。”
    龍戰天撓了撓頭,臉上露出幾分無奈又好笑的神色,“我那位師叔祖隻要遇上合眼緣的弟子,就把他那套說辭搬出來,說是什麽上古煉體秘法,但其實那秘法就是他老人家閑得發慌,自己琢磨著瞎創的。”
    白潔“……”
    炎燼“……”
    “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也別站外麵了,快進來一敘。”
    李俊目光在三人臉上一一掃過,隨即側身引路,帶著他們朝靈舟中央的閣樓走去。
    閣樓的房間內。
    “宇軒這是……”
    龍戰天剛坐下,目光便落在正一瘸一拐走過來準備為他們倒茶的林宇軒身上。
    “哎,師門不幸啊。”
    李俊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裏滿是恨鐵不成鋼,“那臭小子不知道是被哪個挨千刀的帶壞了,近段時間一門心思紮在花樓裏,修為荒廢了倒也罷了,還欠了一屁股靈石債。”
    “光是這樣,我本還沒這麽生氣,結果這臭小子不自己想辦法自己賺靈石還債,竟把主意打到我這裏,把我聖主宮裏麵那些值錢的都拿去抵債了,這等混賬事,我能不狠狠教訓他一頓?”
    “那些物件本來就是徒兒平日裏孝敬師父的。”
    林宇軒一邊給眾人續著茶,聲音低低的,卻又帶著點不服氣的嘀咕,“師父放那兒也是蒙塵的死物,徒兒拿回來解個燃眉之急,有什麽錯?
    “???”
    “逆徒,你還敢不服?”
    李俊眼睛一瞪,作勢就要起身。
    林宇軒嚇得一縮脖子,端著茶壺往旁邊挪了挪,嘴裏嘟囔著“本來就是……”
    “我覺得此事李聖主也有很大責任,畢竟你是宇軒的師父,宇軒這個壞習慣肯定是跟你學的。”
    炎燼輕抿一口靈茶,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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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俊梗著脖子反駁,手指差點戳到炎燼鼻尖,“你問問趙剛,我哪回出去聽曲,花過十塊靈石以上的?”
    他轉頭瞪向林宇軒,氣不打一處來“這臭小子倒好,尋常花樓不去,偏要往思琴樓鑽,那地方是什麽銷金窟?他還敢跟人家簽書契,一欠就是數萬靈石,我棺材本都沒這麽多!”
    “好了,俊哥別氣了。”
    龍戰天放下茶杯,聲音沉穩溫和,“宇軒年輕難免犯錯,事已至此,再動氣也無濟於事,慢慢教導便是。”
    “這換做是老弟你,你能不生氣?”
    李俊轉頭看向龍戰天,語氣依舊帶著火氣,卻比剛才緩和了些,“要是你那弟子敢這麽折騰,估計你早就把他往死裏揍了,我這已經算手下留情了。”
    “……”
    光顧著吃瓜的龍戰天微微一愣,這才想起近來這段時間,趙剛似乎改變了許多,經常提出外出曆練,還每次問他要不少靈石為曆練做準備。
    弟子能夠有所改變,他這個做師父的自然喜聞樂見,但如今細細想來……
    “宇軒啊。”
    龍戰天目光落在林宇軒身上,眼睛微微眯起,語氣聽不出喜怒,“你逛花樓的時候,趙剛那小子是不是也在?”
    “啊?趙剛他不是一直在玄武聖地待著嗎?他出門了嗎?”
    林宇軒一臉茫然地望著龍戰天,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戰天老弟多慮了。”
    李俊擺了擺手,語氣帶著幾分篤定,“你那弟子平時整天睡覺不挪窩的,花樓開在隔壁估計都懶得去一趟。”
    “俊哥有所不知,那小子最近……”
    龍戰天眉頭微蹙,語氣裏帶著幾分猶疑,將趙剛近來的變化簡略說了說,越說越覺得心裏發沉。
    “我覺得不會。”
    林宇軒連忙搖頭,語氣帶著幾分肯定,“龍聖主您不是在趙剛身邊安排了人監督他嗎?他要是真去逛花樓,您怎麽會不知道?”
    “……”
    龍戰天沉默著,眉頭微蹙,陷入了沉思。
    “這麽看來,我那整日啃我棺材本修煉的徒弟還算爭氣的了,起碼沒有浪費我給的資源……”
    炎燼端著茶杯,目光在眾人臉上轉了一圈,暗自思忖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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