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你先別著急，我們找你過來隻是想了解一些東西，你老實交代，昨天中午你給牛蘭花吃了什麽東西？”
    “回大爺，小的給牛媽媽做的是紅燒肉、小炒牛肉和茄汁豆腐，還有墨魚排骨湯，除了牛媽媽，王媽媽，還有白小姐在內的幾人都吃了呀。
    廚房裏不止我一個人，大家全程都看著，我根本沒機會下毒。
    哦，對了，他們的飯菜都是各自的丫鬟端過去的。”
    阿梅瞬間臉色大變：“老李頭，你少血口噴人，我怎麽可能加害牛媽媽，她對我這麽好，我上哪兒再找這麽好的主子？”
    “我沒說你下毒，我隻是就事論事。”
    孫伯祥打斷二人的爭吵：“你們兩個也先別急著撇清關係，目前來看，你們都有嫌疑，官府會調查清楚，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冤枉一個壞人。”
    阿梅想到什麽，趕緊說道：“我想起來了，昨日午飯過後，牛媽媽帶著白小姐和小婉，還有六名護衛一起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裏，要說嫌疑，他們這些人也跑不了。”
    既然老李頭把她拉下水，她也要把別人拉下水，誰也別想好過。
    “把他們都叫過來。”
    很快，白薇薇等人都到齊了。
    孫伯祥問道：“薇薇，你如實招來，昨日你等和牛蘭花去了哪裏？”
    白薇薇回道：“回大爺，昨日牛媽媽帶著我們一起去找美白坊的東家李公子談合作。”
    “美白坊？我最近也有所耳聞，聽說你在給他們當什麽‘代言人’？”
    “是，牛媽媽正是為了這件事上門。”
    “你們去那裏有沒有吃東西？”
    “有，合作談成後，李公子準備了四杯慶功酒，我和牛媽媽都喝了。”
    白薇薇沒有撒謊，一五一十地把昨天發生的事都描述出來。
    畢竟那六個護衛也在場，撒謊反而會引起懷疑。
    知府馬遠山分析道：“看來這個李公子的嫌疑很大。”
    白薇薇道：“不可能是他。”
    馬遠山盯著她道：“哦？白小姐你為何如此肯定？”
    白薇薇從容回複：“大人，若是您也在現場，您也不會懷疑李公子的。
    當時李公子把第一杯酒遞給牛媽媽的時候，牛媽媽不放心，讓李公子當著所有人的麵喝了下去。
    接著李公子讓牛媽媽在剩下的三杯酒中選一杯，牛媽媽先是選擇了最左邊的一杯，當李公子拿起時，牛媽媽又突然改變想法選擇了最右邊那杯。
    即便李公子真有謀害牛媽媽的心思，可我實在想不通李公子是如何做到把那一杯下了毒的酒精準的送到牛媽媽麵前。”
    孫伯祥看向六名護衛：“她說的可是事實？”
    一名護衛拱手道：“大爺，知府大人，過程的確如白小姐所說，我們也都覺得李公子的嫌疑也不大。”
    馬遠山看向孫伯祥道：“孫員外，如此看來，美白坊的李公子的嫌疑可以排除了，您看？”
    孫伯祥沉思片刻，道：“聽起來似乎無懈可擊，不過我總覺得還是有些蹊蹺。”
    “那依孫員外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這樣吧，馬大人，目前明確接觸過牛蘭花飲食的有廚房老李、阿梅和美白坊的李公子，他們三人都有嫌疑，全都帶回去審訊。
    甭管嫌疑大小，一個也不能放過。隻要進了衙門，老虎凳一坐，自然就招了。”
    馬遠山道：“那便依孫員外的吩咐辦。”
    老李頭和阿梅嚇得臉色發白，衙門裏的各種刑具他們早有耳聞，上了老虎凳，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他們雙雙跪在地上求饒，可孫伯祥不為所動，背著雙手大步離去。
    ……
    陸離居住的宅子。
    “你是美白坊的東家李路？”一名捕快問道。
    “我是。”陸離沒有否認。
    “那就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差爺，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發生什麽事？”捕快半信半疑，“碧水軒的媽媽牛蘭花死了，這麽大的事你都沒聽說？”
    “什麽？牛媽媽死了？不可能，昨日未時她還來過我這裏，當時還好好的，怎麽就死了？”
    捕快道：“就是從你這裏回去後不久就死了。”
    想起自己還沒有回答捕快的問題，陸離解釋道：“差爺，我們最近有好幾家店同時開業，裏裏外外忙的腳打後腦勺，是真不知道牛媽媽去世的消息。”
    接著陸離明知故問道：“差爺，那牛媽媽到底是怎麽死的？”
    “據仵作查驗，牛蘭花是中毒身亡，在她死前，你曾給他喝過一杯酒，所以你也是嫌疑人之一。”
    陸離“急”了：“差爺，這跟我沒關係啊，當時我們有四個人都喝了酒……”
    捕快打斷道：“別跟我說，去公堂上跟知府大人說，放心，隻要不是你幹的，一定會無罪釋放的。”
    陸離內心鄙夷，在這個吃人的封建社會，別管是不是你幹的，但凡進了衙門，就算不死也要掉幾層皮。
    更何況，這還真是陸離幹的。
    一旦衙門動刑，以陸離的承受能力，估計剛用刑就什麽都招了。
    一旁的宋海說道：“公子，您就放心去吧，不用太擔心，我會想辦法替您洗刷冤屈的。”
    陸離知道，宋海這是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
    最好不要動用那些大殺器，以免不好收場。
    陸離也想看看這一次宋海有什麽辦法能把他毫發無損地撈出來。
    “好，老宋，那就全看你的了。你可要快點，萬一他們要對我動刑，我可保不準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看著陸離遠去的背影，宋海輕輕歎了口氣。
    他有些擔心。
    他倒不是擔心陸離的安全，而是擔心他家公子在衙門受不了委屈，直接搬出那些殺器把整個府台衙門給端了。
    所以現在要抓緊時間，防止府台衙門某些不長眼的東西惹怒了這位公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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