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寧淮茹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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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累的還是疼的,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待沉睡之人的呼吸平穩,溫瑾川這才下床。點燃爐子裏的炭火後放在了床邊。
    方才在做之時,身下人的雙膝直刺眼底。
    稍微一抬,十七微皺的眉頭明顯在告訴他很疼。
    可為了不掃他的興,為了讓他滿意,卻硬是沒提腿有傷這件事。
    本應白皙的肌膚紅腫不堪,甚至有些地方已經磨破了皮。
    他掀開被子,視線重新飄回十七受傷的膝間,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不是對十七,而是對那對從未關心過十七的雙親,以及自己。
    盯著看了好一會,直到埋怨消散這才去找來傷藥。
    十七,太難教了。
    這是他在上藥時發出的感歎。
    動不動就跪,動不動道歉。
    嘴巴笨,不會解釋。不,應該說不敢解釋。
    卑微二字好似為他而出。
    處理完傷口後,他重新回到床上,將十七摟進懷中。
    熟睡中的十七好似有感應,頭在他懷裏蹭了蹭,隻是一下便不再動彈。
    溫瑾川的心在看著十七蹭動的那一刻軟得一塌糊塗。摟著十七腰側的手越來越緊,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心中的愧疚感更甚。
    他恨與十七相識太遲,恨未能早些與他相遇。
    恨自己沒有早日解救他,讓他受了二十年的折磨。
    有時候他在想,如果他的人生與十七交換,自己能堅持下來嗎?
    也許早就在那二十年的某一天裏,選擇輕生。
    如果能回到過去,他一定會找到十七,親口告訴他:謝謝你的堅持,讓我等到了你。
    夜靜得隻能聽到炭火燃燒的劈啪聲和兩人交疊的呼吸聲。
    溫瑾川在胡思亂想中見了周公。
    醒來時,身旁的人不見了身影。
    不知昨夜夢到了什麽,他醒來後第一眼未見十七,心中忽地生出一陣慌亂。
    他趕忙半坐起身,向四周看去。
    沒有。
    衣裳都未來得及穿,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裏衣赤著腳開門而出。
    冷風吹來時,他除了滿身的慌亂竟感覺不到一絲冷意。
    幸而,在門打開之際,便瞧見到了端著熱粥準備進來的十七。
    十七瞧他麵色急躁,下意識找自己原因。
    “對不起,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我想著你醒來會餓... ...”
    話未說完,情緒不穩定的溫瑾川一個字也未聽進去,惡劣的打翻十七手中的熱粥,將他拉入自己懷裏。
    熱粥灑落,大部分不偏不倚地濺在了溫瑾川赤裸的腳上。灼熱的刺痛讓他蹙眉,腳背很快見紅。
    可溫瑾川卻不以為意,就這麽抱著十七好久好久。
    有那麽一刻,他真的很想將十七關起來,這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十七沒有掙紮,任由他抱。
    嘴裏跟哄小孩子一樣說道:“外麵冷,會著涼的,我們進去好不好。”
    現在的溫瑾川哪會給他回應。
    十七也不急,繼續哄:“你餓不餓?鍋裏還有,我再去給你端來?”
    ... ...
    哄了許久,溫瑾川才有了回應。他搖著頭,下顎抵在十七的肩頸。
    “我以為你走了。”
    這句話,很像在... ...撒嬌。
    十七嘴角笑意盡顯,他也是第一次見這麽慌亂的溫瑾川。
    當敞開的木門被吹響,十七終是不舍的從溫瑾川熾熱的懷抱裏移開,輕聲:“先進去。”
    溫瑾川握著十七的手腕,生怕他再次離開。拉著他,一起回到了屋內。
    得了空隙,十七立即將房門關上。轉身時一眼便瞧見了溫瑾川被熱粥燙傷的腳麵。
    一時間自責瞬間湧上。
    急忙翻櫃找對應的傷藥,溫瑾川就這麽看著他。
    他發覺,他們兩人總是在互相上藥,互相心疼,互相自責。
    也是在這麽多互相中,情意升溫。
    “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溫瑾川嘴上雖這麽說,但卻沒有阻止。他很享受十七擔心他而焦急的模樣,因為這樣,他能深刻,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在十七心裏有多麽的重要。
    藥瓶到手,十七二話不說拉著他走到床邊。緊接著單膝跪地,托起溫瑾川那隻被燙傷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
    看著如此溫順的十七,溫瑾川心中的焦慮蕩然無存。
    “你在祠堂跪了一夜?”溫瑾川問。
    十七邊點頭邊上藥。
    “為什麽?”溫瑾川不懂,是蕭策二十年從未找過十七,憑什麽認回十七的第一天讓他跪一夜?
    這下十七不答了。
    手上的動作很慢,他怕弄疼溫瑾川。
    而被燙傷的本人隻覺得麻煩的緊,直接奪過十七手中的藥瓶快速的抹完,也不管疼不疼。
    塗完後,迅速將十七拉起坐到床麵。
    他替十七回答了剛才沒有回答的問題。“是覺得自己不配回蕭家?”
    十七垂著頭,最後無力的,嗓音很輕的,“嗯”了一聲。
    許是提到了蕭家祠堂,便想到了祠堂裏的數位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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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的頭突然疼的厲害。
    他看向溫瑾川的眼神都變得無比卑微。“在祠堂的一夜,我突然明白一年前你為什麽會厭惡我。”
    莫名的一句話,讓溫瑾川心中一緊。
    “十七,忘了一年前的我好嗎。”
    十七笑了笑,好似在告訴他,自己沒有多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突然覺得,像我這種滿手血腥的人,根本不配... ...”
    溫瑾川捧起十七的臉,讓他直視自己的眼睛:“你配。你值得這世間所有美好。”十七的眼眶泛紅,輕輕地點了點頭。
    兩人待了很久,最後在十七的堅持下,為溫瑾川更完衣,才不緊不慢的離開了碧水巷。
    剛去到禦南王府,隻見府邸外有一支禁軍駐守。
    兩人在看到軍隊的那一刻不約而同停住了步子。眼神交匯,雙方警惕性很高,直覺告訴他們出事了。
    沒有多言,迅速穿過府邸的大門,門前的守衛對他們的突然出現雖有些意外,但並未阻攔。
    進入府內,直奔書房。
    門是開著的,十七想也未想直接踏進。
    蕭策正立在案前,身旁有兩人好似在匯報什麽。
    見有人進來,不約而同止住了聲,同時轉頭看去。
    蕭策麵目凝重,在見到十七後揮了揮手,示意兩人退下。
    那兩人快步走出書房並帶上了門。十七看了眼蕭策,隨後撩袍跪地。
    “見過... ...父王。”
    蕭策緩了一會,道:“這不是皇宮,不用行大禮。起來。”
    溫瑾川在蕭策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立即將十七拉起,多一秒也不給。隨後問道:“王爺,王府外為何會有一支軍隊?可是出事了?”
    話落,蕭策看向十七,神情凝重。
    半晌過後,終是說了出來。
    “寧莊主可有一個女兒?”
    十七驚愕:“您是說淮茹?她怎麽了?”
    “你們可知昨日城東死了十八人。”
    十七與溫瑾川皆是一愣。
    想起昨日的閑逛與夜間的放肆,十七不自覺低下頭。
    蕭策繼續說道:“水源一事,你們做的很好。但梵天宗也因此動怒,殺了我們十八人。”
    其餘人的性命,十七不怎麽在乎。又將話題給扯了回來。
    “父王方才為何提淮茹?”
    蕭策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繼續未說完的話:“城東有一支兩百人的禁軍駐守,但數日前被派去管控水源,營地便隻留了二十人。”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十七有了猜測。
    “那處位置較偏,但卻遭人故意泄露,魔教趁我們人手不齊,發動了突襲。”
    寧莊主得到消息時,他距離城東最近,便立即調遣人手去城東相助。
    可萬萬沒想到,梵天宗似乎有備而來。
    待寧莊主趕去城東不久,寧府便遭魔教數百人圍堵。
    府中,寧邵全雖留下了一些精銳護衛,但身手差距較大,加之梵天宗有備而來,寧府頓時陷入絕境。
    府中唯一能與之抗衡的林寂當時去了正在重建的七鏡樓,在一片廝殺中,寧淮茹不見了蹤跡。
    但好在莫老爺趕來的及時,寧府傷亡控製在了最小範圍內。
    聽到這,十七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了。
    滿腦子寧淮茹被抓的場景在他腦中浮現。
    他這個哥哥,最終還是沒有護住她。
    溫瑾川沉思片刻,問道:“寧小姐被抓,想必寧老爺一定收到了魔教的索求吧。”
    蕭策點了點頭:“沒錯,他們雖承諾不傷那小姑娘分毫,卻要寧將軍率其十萬兵馬趕赴邊疆,待江山易主之後,才能回來。”
    ... ...
    此刻的十七比任何人都自責,他清楚地知道淮茹乃是唯一能夠要挾寧莊主和母親之人,也明白城中局勢並不安全,但卻選擇了放任不管。
    “夫人...夫人...”十七突然想到了寧夫人,焦急問道:“父王,娘親如何?她...知道了嗎?”
    “去看看她吧,今日不用回宮了。”
    清雅街,翠竹路。
    是重建七鏡樓之地。
    矗立在清雅街的盡頭,翠竹路的轉角。
    樓高五層,還原的樣貌與雲夢城大有相似之處。
    隻是頗為冷清。
    前院裏,十二司圍在一處,商討著救出小姐的計劃。
    而林寂卻蹲在亭角,緊握的雙拳正往外流著血滴。他在恨自己為什麽沒有寸步不離守在寧府,恨自己的大意。
    月衡與離淵勸過他數次,始終未能勸通怒火攻心的林寂。
    就這麽看著他自殘。
    十二司商討無果,想要救出寧淮茹首先得知道梵天宗的位置。
    可他們無一人得知。
    十七與溫瑾川剛趕來,林寂本是絕望的眼底瞬間恢複了絲神智。
    他直接衝向溫瑾川撩袍單膝跪地,“溫公子,曾經的輪回殿隸屬魔教,梵天宗您一定清楚具體位置!我求您,救小姐出來!”
    林寂說完,十二司隨之一同半跪下來。
    溫瑾川瞬間被置於高位,仿若不應允,眾人便會長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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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即便他們未有所求,溫瑾川亦會竭盡所能救寧淮茹脫險。
    畢竟若非她,自己又怎能苟活至今。
    想到十歲那年,年僅八歲的淮茹便為他放了一碗血,才...八歲...
    思緒亂飛,他與十七一樣,覺得有愧於寧淮茹。可這晃神的間隙裏,十二司與林寂皆以為他不想出手相救。
    畢竟梵天宗手段毒辣,太過涉險。一旦落入他們手中,自身性命都難保。
    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著實難以應允這個請求。
    十七抿了抿唇,梵天宗他曾被溫瑾川帶去過,雖時隔一年,但還是有些印象。
    溫瑾川為他們做的夠多了,沒理由再讓他舍身幫忙。
    剛想說什麽之際,寧夫人強撐虛弱的身子從一旁走來。
    咳嗽聲從她現身開始便一直未停下。
    “都給我起來!”
    一聲蒼白無力的命令響起,沒有任何威嚴。
    十二司聽令起身,而林寂卻不願放過這個唯一能救小姐的機會,保持著半跪的姿勢。
    寧夫人指著溫瑾川,怒火纏得她胸腔鬱悶,十七立即上前想要攙扶卻被推開。
    “她救你三次!溫瑾川!你就是這麽對她的!”
    用盡全力的控訴,在最後一字說完時,一口鮮血從寧夫人嘴角溢出。
    十七大驚。
    “淮茹會沒事的,我會想辦法...娘,我扶您進房...”
    寧夫人聞言,躲過十七伸來的雙手。
    腦子裏複述著剛才的那句話。
    我...
    而不是我們...
    自嘲道:“事到如今,你卻隻想著他!淮茹可是你妹妹啊!”
    十七真的很想給自己一巴掌,他擔心淮茹,卻又不想讓溫瑾川涉險,矛盾一出在此刻讓他進退兩難。
    爭執之際,溫瑾川上前,將林寂扶起。而後麵向十二司,沉聲道:“準備準備,一個時辰後跟我走。梵天宗極為隱蔽,若不是宗內的人,就算去過一次也不一定能找到。”
    說到這,他又看向十七。“你留在這照顧你母親。”
    十七幾乎是立即反駁。
    而他卻不做退讓:“你跟著,會讓我分心。”溫瑾川笑了笑,繼續道:“十七,你要相信我,我會平安回來,你的妹妹也會沒事。”
    “可... ...”
    “沒有可是,你若想救淮茹,必須聽我的。十七,我的命是她救的,我不能做事不管。你了解我的,不是嗎?”
    她救的... ...
    她救的... ...
    在知道溫瑾川要去梵天宗時,在知道此行一去九死一生時,十七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林寂趁他不備,直接劈向十七脖頸,十七順勢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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