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抓不住,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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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著盒子出寢殿時,隻見殿外的人焦慮不安地來回踱步,一見溫瑾川出來,便急切地迎了上去。
    “父皇他... ...有沒有為難你?”
    溫瑾川笑著將盒子遞過去:“王爺讓我把這個給你。”
    十七哪有心思顧及這盒子,隨手接過,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溫瑾川身上。
    溫瑾川嘴角微勾,似是頗為享受十七的憂心。
    “我沒事。”
    聽到這三字,十七鬆了口氣,這才看向手中的盒子,隨後打開。
    是他曾見過的蕭家玉佩,也是沒想到,他自己也擁有了一枚。
    “父皇說了什麽?”
    “王爺不會再逼你留下,他答應放你走。”
    十七抬起頭,眉眼彎了又彎,心中的重石終於落地。
    溫瑾川一把將他摟到自己身前,調戲道:十七,你可想清楚,你以後要無時無刻跟我在一起了。”
    “為什麽這麽問?”十七不解,什麽清不清楚,就算刀山火海他也願跟去。
    “我以前那麽對你,你不怕嗎?若我哪天心情不好,失手打了你,你會不會後悔跟我。”
    大好日子,溫瑾川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可十七卻好似把他的問題當了真,仔細回道:“你若是打我,那一定是我做錯了事,理應受罰。”
    “哪有這麽絕對,就不能是我無理取鬧?”
    十七心裏微緊:“那...你會嗎?”
    攔腰的手往下移,隨後用力一捏:“會。”
    “你高興就好。”
    “你不怕?”
    十七搖頭:“不怕。你再怎麽罰,不過是些皮肉傷。我之前做了那麽多錯事,你也沒殺我。”
    聽了這話,溫瑾川心疼的很,亂摸的手也變得老實。“走,回去休息。”
    兩人回了溫瑾川的房間,玉佩被十七小心的收了起來。
    在他眼裏,這枚玉佩便是蕭家的標誌,也是他自己身份的象征。
    不再像以前一樣,沒有身份任人欺壓,現在不同了,他有身份,有家人,更有溫瑾川。
    過往一切好似夢境,深陷感慨中的十七全然不知危險來臨。
    溫瑾川從背後抱住他,溫熱的氣息吹過十七的脖頸。“自己脫。”
    十七有些不願:“可你的身體...”
    “我已經沒事了,聽話。”
    十七低著頭不再磨蹭,抬手褪去自己的衣衫。
    溫瑾川的眼神逐漸變得熾熱,他撫摸著十七裸露的後背,許多新傷還未好全,扭曲的疤痕讓他不禁有些不滿。“轉過來。”
    脫下的衣物還在十七手中,笨拙的轉過身,視線依然保持著下方。
    “看著我。”
    命令般的語氣,十七緊張的抬頭。可視線剛與溫瑾川接觸時,又立即撇開。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你身體還有哪裏是我沒見過的?”輕捏住十七的下顎,讓他正視自己。
    十七的緊張已經全部浮現於臉麵,溫瑾川看著他這般害怕,愛意與心疼交織。
    他慢慢靠近十七,低頭。
    嘴唇輕觸十七的唇角,被親之人身子微顫,溫瑾川輕聲說道:“衣裳丟了,去床上。”
    十七聽話的點頭,手中的衣物到底還是沒有丟在地麵,而是整齊地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因為那是,溫瑾川送給他的。
    未著片縷的身軀在他人的注視下走向床榻,麵頰瞬間漲紅。
    溫瑾川從他身後跟上,二人方才在床邊立定。
    十七見他雙手抬起,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指尖剛觸及溫瑾川的腰帶,欲為其解衣時,卻遭其阻攔。
    疑惑抬頭。
    溫瑾川笑著看向他,隨即視線越過十七,朝地麵一瞥,腳掌輕踏。
    又明白了的十七不做多想,雙膝落地。
    十七跪在地上,盡力穩住自己的雙手,慢慢地解開溫瑾川的腰帶,衣衫也隨之敞開。
    衣物從溫瑾川的肩頭滑落,被他擱置在了床尾。
    溫瑾川摸了摸他的臉頰,獎賞似的誇道:“真乖。”隨後坐於床榻之上,十七立即轉動身子麵向他。抬手再次搭上了他的腰側。
    ... ...
    ... ...
    一夜過去。
    兩人是被敲門聲驚起。
    十七聞得聲響,慢慢睜開眼睛。此時的他,正蜷伏於溫瑾川懷中。
    待視線清晰後,剛準備開口詢問門外的情況,卻發現喉嚨異常幹澀,聲音出來時帶著明顯的沙啞。
    隨即咳嗽了幾聲,卻不小心把身側人一並吵醒。
    十七連忙道歉:“對不起,吵到你了。”
    聽著那沙啞的嗓音,溫瑾川輕笑:“是我的不對,昨夜沒輕重。”
    十七頓時紅了臉,下意識的偏過頭,溫瑾川抬手拽著他的下額不讓動。
    門外婢女又敲了敲門,說道:“溫大人,洗漱水已備好。陛下有旨,要見您。”
    溫瑾川應了一聲,這才放開十七。掀開棉被一側,隨意披了件衣裳後下床開門。
    本是無意,開門時裸露的胸膛不慎入了婢女的眼,婢女瞬間羞紅了臉,慌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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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瑾川似乎並未注意到她的尷尬,隻是淡淡說道:“給我吧。”
    婢女不知為何不願離去:“陛下吩咐過,讓奴婢盡心伺候您... ...”
    “我說不用。”
    冷臉的溫瑾川一向很可怕,就連十七有時都不敢得寸進尺,更何況這個婢女。
    婢女聞言,身體一顫,她連忙將洗漱水遞給溫瑾川,然後匆匆行了一禮,便轉身快速離開了房間。
    溫瑾川關上門,轉身回到床邊,看著床上的人,眼神柔和了許多。
    十七匆忙下床扯過衣物穿上,而後拾起溫瑾川的外衣,剛想上前為他更衣時,手中的衣物便被奪去。
    而溫瑾川自顧自的當著十七的麵將衣物穿戴整齊,隨後親自倒了杯水,遞到十七的嘴邊:“喝點水,潤潤喉嚨。”
    十七順著他傾斜的茶盞喝了一口,而後問道:“陛下要見你?”
    正準備點頭的溫瑾川,還未來得及開口,隻聽門外又響起了一陣響動。
    門外的時眠禮貌性的敲了兩下,隨後開口。“溫大人,陛下有請。陛下還說,若十七公子在您這的話,一並同去。”
    話落,溫瑾川敷衍的應了一聲。待時眠離去,立即笑道:“想必是你哥哥去了你的寢殿,找不見你人,便來我這要了。”
    十七聽聞,有些不安。這畢竟是皇宮,他身為男子卻日日留宿在溫瑾川房中,傳出去的確有損蕭家名聲。
    也難怪昨晚王爺會動怒。
    兩人簡單整理一番後,便一同前往大殿。大殿之中,隻有蕭子安一人負手而立。
    兩人走近,隨後齊齊行禮。
    蕭子安麵目平和,上前扶起了溫瑾川。
    “我說過,私下不用多禮。”沒有外人在時,他對溫瑾川從不以朕自居。
    而對於十七,蕭子安卻沒有立即扶起的意思,而是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審視他的態度。
    十七保持著跪伏的姿態,頭低垂。
    溫瑾川不解:“又怎麽了?”
    蕭子安輕歎:“蕭太傅還未除,朝中事務壓得我透不過氣。最近也是有你幫我,我才能喘息一二。”
    “這些瑣事還未解決,又有大臣上奏,說宮內風氣不正。”
    溫瑾川一聽就明白蕭子安的意思,沉默了片刻:“是我們的疏忽,但此事不能怪他,他也是擔心我。”
    蕭子安擺了擺手。
    他真正動怒的並非宮人們的閑言碎語,而是從蕭策口中得知,十七將要離開的消息。
    在曆經白傾塵的不告而別後,他實在不願再承受一次這樣的離別。
    好不容易認回的這個弟弟,卻想方設法的要離開。
    他不禁在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麽,逼得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遠離自己。
    長歎一聲後,這才下令:“起來吧。”
    十七挺直上半身,卻沒有要起的意思。
    蕭子安笑了:“我不罰你,你倒耍起性子來了。”
    “十七不敢。最近幾日確實是十七疏忽,哥哥可以罰我,好堵上別人的嘴。”
    聞言,兩人皆一陣無語。
    溫瑾川恨不得在他腦袋上狠敲一下,哪有人上趕著討罰的。
    一旁的蕭子安笑意更甚,兩步走近,終是親自將十七扶起:“又不是什麽大事,我怎會真的罰你?隻是,你也要明白,這裏是皇宮,行為舉止都要時刻注意。”
    十七聽得心裏有愧,低聲道:“十七不懂事,給哥哥添麻煩了。”
    蕭子安拍了拍的肩膀,繼而將目光投向溫瑾川,麵色凝重地談起正事:“朝中半數大臣皆為蕭太傅求情,懇請我解除對他的軟禁。”
    溫瑾川沉思之際,十七脫口而出:“為何不直接殺了?”
    話落,蕭子安挑眉扶額,溫瑾川搖了搖頭耐心與他解釋:“蕭太傅涉及的勢力太深,沒有那麽輕易撼動的。若直接斬殺,隻怕兵變。”
    “可他不是勾結梵天宗一同謀反?”
    “沒有證據。”
    十七垂眸,不懂朝政之事,也就不能幫上他的哥哥。他有些...難過。
    溫瑾川似乎察覺到他的失落,不著痕跡的握住十七的手腕,輕輕捏了捏,示意沒什麽。
    隨即麵向蕭子安說道:“關於蕭太傅的事情,我來想辦法。目前最重要的是穩定朝局,你剛登位不到一年,千萬別讓別人有可乘之機。”
    “辛苦了。”
    “也算是我在離開前,最後幫你做些事吧。”
    聞言,蕭子安悶悶不樂:“你們真要走?”
    “嗯。”
    蕭子安再次長歎:“罷了罷了,父皇都準了,我也沒什麽好強留的。”
    溫瑾川心思縝密,他隱隱察覺到蕭子安周身都彌漫著一股消沉之氣,好幾次的欲言又止全被他看在眼裏。
    若僅是因他們即將離開,理應不會如此。
    “你到底怎麽了?”
    溫瑾川如此直白地一問,蕭子安立即轉過身去。
    “我們經曆了這麽多,我早就把你當朋友,還有何事是不能讓我知道的?說出來,我也好幫你。”
    見他依舊背身而立,溫瑾川便改了口吻:“陛下終歸是陛下,與臣終究是有了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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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子安聞聲轉了回來。
    “怎會。我不過是想問問,你與白傾塵... ...”
    話落,溫瑾川無奈搖頭:“他走後也與我斷了聯係。”
    蕭子安輕笑了一聲,那笑聲中滿是自嘲。
    “都說帝王無情,可我看啊,誰都沒有他絕情!”
    “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以前種種,不過是他的一時興起。我是抓不住,也留不住。”
    十七眼眶閃動,蕭子安這副消沉的模樣看得他也是一陣難受。
    “哥哥... ...”
    “我沒事。”他提袖一揮,強顏歡笑道:“對了,沈閣主今日要回永安城了,瑾川,他想見你。”
    養傷的這三日來,十七不許他下床亂走動。
    他也就三日未見沈懷卿,再聽到他的名字時,沒想到是得到他要走的消息。
    退出大殿,不作歇息立即趕去了沈懷卿所在的偏殿。
    隻見殿中熱鬧的很,幾位舞姬正在殿中央擺動身姿。
    沈懷卿坐在主位上,左右兩側各坐著一名女子,容貌豔麗,衣著華貴。
    左側的女子正剝著一顆葡萄,貼身地遞到沈懷卿的嘴邊,
    這場景隻能說... ...妙哉。
    溫瑾川站在偏殿的門口,打笑著走近:“你倒是愜意。”
    沈懷卿用嘴咬過女子遞來的葡萄後,隨即揮揮手,一瞬間,殿內的所有人全部退了出去,
    隻剩了一個跪在一旁,高舉茶盞的男子。
    男子低著頭,看不清麵目,但那發顫的身子,一同跟來的十七一瞬間就看出此人正是顧辭。
    “這幾日,動也不能動,可把我悶壞了。”沈懷卿似乎在埋怨。
    溫瑾川笑了笑,坐到了他身側。“怪我,若不是因為救我,你也不會... ...”
    “打住,你我之間不談這些。”說罷,視線轉向還未入座的十七,問道:“小兄弟為何不入座?”
    十七盯著跪地高舉茶盞的顧辭,不禁想到了從前的自己。
    一時晃神,讓沈懷卿的話落了空。
    溫瑾川喚了他好幾聲,才讓他回神。
    十七躬身:“我有些不適,先下去了。”
    話落,溫瑾川的目光隨著十七的身影消失而變得深邃起來。
    沈懷卿不解道:“他這是... ...?”
    “想起了從前吧。”
    說到從前,某人的記憶迅速回到了小時候。他抬手打掉顧辭手中的茶盞,厲聲:“滾下去。”
    顧辭叩首稱是,隨即退出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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