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白澤聽了年獸的話立馬將還沒咽下去的火梨核給吐了出來，然後又是仔細看，又是湊近聞的，比較剛才不知道認真了多少倍。
    張黃聽了也是不可思議：“這怎麽可能，就算長得最快的植物——竹子，一晚上能長個一丈高已經是頂天了，這還是從竹筍鑽出地麵的時候開始算的。那有可能從種下到結果一共才五天的？五天夠不夠發芽都難說。”
    從種子到結果隻用了五天，即便在這個修仙世界中，那也是個駭人聽聞的事情。
    此方天地不是沒有那種一聽就很神奇的植物，什麽根係發達到能將所紮根的地方上所有生靈的精氣都給吸走的小草，或者一開花那花香便能將方圓十裏之內的所有動物魅惑，為保護自己而死戰。更有種子可以在依附進人體，直接吸取宿主的養分，最後枝葉竄出肉體，將其變為一個人形盆栽。
    不過以上種種都不足以和年獸所說的相提並論。
    年獸聳聳肩：“本大爺可沒功夫浪費時間千裏迢迢跑來逗你們玩，雖然很不可思議，不過這確實是真的，本大爺親眼所見。”
    白澤終於停下了觀察的目光，轉向年獸詢問：“你是親眼所見？”
    “千真萬確。”
    “有沒有可能會是幻術？”
    年獸的雙眼閃動著七彩華光，不削地笑了笑：“老朋友，你覺得我會中幻術嗎？”
    “那倒也是。”
    張黃問道：“老白，怎麽說？這事是有可能的嗎？”
    白澤想了半天，無奈點了點頭，回答道：“植物生長無非光照、水分、溫度、土壤以及靈氣。即便是再特殊的靈草靈藥也離不開這幾點。”
    “如果想要快速瘋長，最理想的狀態下，首先要保證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能曬到充足的陽光，期間還不能雲遮擋，至於下雨就更別提了。”
    張黃打斷道：“這第一條就不可能的吧？怎麽可能白天黑夜都曬的到太陽？難道追著太陽跑啊？嗬嗬”
    年獸依舊微笑，沒說話。張黃被他看得感覺有點瘮人，這什麽眼神？難道......
    “沒錯，所以種植的地點必須是在超大型的飛行妖獸，或者是巨型的飛行靈器上。而且飛行軌跡也必須在雲層上方，這樣才能規避掉天候的影響。”
    張黃無語，還真就是物理意義上的追著太陽跑啊。
    白澤繼續說：“至於水分、溫度和靈氣就相對好解決一點，隻要舍得花靈石，這三點倒是很好滿足。最困難的便是那土壤，應該不能用的是真土。”
    “什麽意思？老白，難道要無土栽培？直接種水裏？”
    “不是的，本尊的意思是，即便再珍惜的土壤，根係吸土壤裏的養分，也需要一個轉換的時間。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瘋長，植物既然也是生靈，自然是要同樣以生靈作為土壤，並且土壤的是生命力越旺盛植物的生長速度才會最快！”
    張黃幾乎瞬間就理解了白澤的意思，這是要將靈藥靈草種在活人或者活的動物身上的意思啊！難道真有修士為了加快靈藥的生長而喪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啪啪啪啪......”
    突然一直沒說話的年獸鼓起了掌，大笑道：“哈哈哈哈！果然還是老朋友你最聰明，竟然這麽快就分析的七七八八了，此等智慧，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
    白澤沒在意它的話，而是直接詢問：“說說吧，這東西你從哪得來的？”
    “還能從哪得的？我是年獸，自然是貢品唄。”
    張黃不解地問道：“不是傳說都是驅趕年獸的嗎？難道還有供奉的？”
    “那自然是有的，上古惡獸的威名在那，有些人怕到了極致也就開始崇拜起來了，那不還有人供奉邪靈的嘛，都是一個道理。”
    年獸不同於其他天地靈獸，一年中隻有正月前後那一個月的時間能出來活動，其他時間都是處於一種類似肉體冬眠而精神在外神遊的狀態。興許正是遠古的某個時候，有人遇到年獸作惡，一來二去發現了規律，才開始有了春節過年的習俗。
    在這種神遊狀態下的年獸並不能對現實世界產生影響，但是卻能在冥冥之中感應到別人對它的供奉祭拜。眼前這顆果子正是偶然在某個供奉年獸的地方發現的。在那個地方他看到了這顆果子整個的生長過程，這讓他非常吃驚。以至於今年蘇醒後第一時間便憑著記憶來到那個供奉年獸的地方，隻可惜晚了一步，那裏的人應該是遇到了什麽江湖廝殺，弄得一片狼藉，顯然是剛剛經曆了激烈的廝殺。整個地方隻留下了可能是因為品相不好，而被丟棄了一地的火梨果失敗品。
    白澤聽完年獸的敘述後詢問道：“你去的那個地方具體在哪裏？”
    “瘦西湖，梅林閣。”
    “揚州城？”張黃驚呼。
    年獸點點頭。
    這到讓張黃有點意外，本來還以為會是在某個深山老林或是哪個大宗門的秘密基地裏麵搞的這種實驗。還真沒想到就在揚州城裏，這幕後之人還真是膽大包天。看來等過完年去揚州城督武司的時候，還要順道去瘦西湖轉一圈。
    其實細想下來也合理，既然是要追著太陽跑，那揚州城隻可能是一個補給點而已，再加上大型飛行靈器一定是停在雲層上方，反倒不會引人注目。一艘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運行的大型飛行靈器，單單所需要的能量就要花費多少靈石？這還沒算種植靈藥的其他花銷。想想這當中的投入簡直是個天文數字，研究這個的人到底要幹什麽？一個個疑問接踵而至，張黃卻連一絲頭緒都找不到。
    此時年獸終於收起了一臉愜意的模樣，嚴肅地說道：“白澤，我之所以把這東西給你看是想告訴你，現在的修仙界中有人正在計劃著什麽會動搖此方天地根基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人族和妖族都有參與。如果繼續這麽放任下去，此方天地的平衡將被破壞。到時候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麽樣，你可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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