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黃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問題，其一是血丹售賣的具體渠道信息，另一個便是殺害聚春樓頭牌孫如煙的凶手是誰。那老者接過紙條看都不看，便放到背後櫃子的其中一個抽屜中。
    抽屜關上之後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剛才那個抽屜自動打開，那老者將其中的紙條看了看，便說：“第一問題，開價十萬兩銀子或者等價之物。第二個問題，開價五百兩銀子或者等價之物。”
    “什麽？這麽貴？你們幹脆直接搶多好。”李莫名聽了罵道。
    張黃也是一愣，倒不是驚訝於第一個問題的漫天要價。要知道血丹的流通渠道牽涉甚廣，不止關係到靈丹宗，還有旗下那密密麻麻的關係網，此等情報開個天價並不難理解。
    但是他想不通的是殺害聚春樓頭牌這種事，在這揚州城裏應該也不算小事了，怎麽會價錢如此便宜？
    一千兩對他們育瑛堂可能算是個不小的數字，不過放在揚州城的大族麵前確算不了什麽。要知道前幾天王顯峰請他們在富臨園吃的那頓宴席也要小一千兩了，現在關於凶手的情報隻值一千兩銀子？這也太便宜了吧。
    為此張黃還多嘴問了一句：“第二個問題真的隻要一千兩？”
    老者點點頭。
    張黃想都沒想，便直接掏出一千兩銀票，要購買關於真凶的情報。
    老者不慌不忙收了銀票，繼續放進抽屜中，還是不到半盞茶時間，同樣從抽屜中出現一張新的紙條。
    張黃打開一看，頓時火氣上湧，他的目光死死盯住眼前的老者一拍桌子站起來大喝：“你們烏鴉樓是什麽意思。直接就想店大欺客嗎？”
    動靜如此之大，以至於嚇得那隻烏鴉都撲騰翅膀，發出難聽的叫聲。
    那老者還是用那深邃的眼神看向張黃，一點反應都沒有。
    李莫名也被嚇了一跳，他可從沒見過張黃發如此大的火：“大黃，發生什麽事了？凶手是誰？”
    一邊說著一邊拿過那紙條，令人奇怪的是紙條上什麽都沒寫，空白一片。也就是說剛才花了整整一千兩銀子就買了一張白紙！見到這李莫名也是氣憤不已，現在他是理解張黃為什麽會生這麽大的氣了，以張黃財迷的性格，這差不多和要了他半條命差不多性質。
    花了好久才冷靜下來的張黃勉強緩和著語氣說道：“吳掌櫃，這你們不給我一個說法不合規矩吧，真金白銀你們烏鴉樓可是已經收了的。”
    現在沒辦法翻臉，能在整個大夏幹這販賣情報的勾當，其幕後掌控者絕對不簡單。
    吳掌櫃終於開口：“烏鴉樓沒有戲弄你的意思，這張紙上的便是關於你所說的凶手所有能查得到的情報了。烏鴉樓作為交易情報的地方已近千餘年，自然是最重信譽的，拿這種事開玩笑豈不是自斷根基？”
    他們兩人一想也是，就為了坑他們區區一千兩銀子，難道要賠上烏鴉樓這麽些年打下的基礎？即便為了一千萬兩都是個賠本的買賣，這事烏鴉樓的人絕對不會去做。
    張黃又看了看手中空白的紙條，難道這個凶手真的能力通天到即便強如烏鴉樓，也收集不到半點關於那凶手的訊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指使刺殺的主謀又是何等人物？
    想到此處張黃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區區一個督武司左轄官被殺，怎麽會背後牽扯如此之大？總感覺哪裏不合理，不過現在顧慮那麽多也沒用，隻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張黃想了會隨即又問了下吳掌櫃：“不知道烏鴉樓有無鑒定天材地寶價值的方法的?”
    吳掌櫃笑笑：“既然收集天下情報，自然眼光不會差，這位公子有什麽寶貝直接拿出來便是，老夫親自給你估價。”
    於是張黃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個蛋放在桌上。
    “我這裏偶然尋獲一枚鳳凰蛋，不知道值不值二十萬兩銀子！”
    聽張黃這麽一說，不但吳掌櫃和李莫名，連趴在他腿上休息的白澤都嚇了一跳，直接瞪大眼睛傳音問道：“小......小子？你剛......剛才說什麽？你......你管這叫什麽蛋？”
    “鳳凰蛋本尊可是見過的，哪是你這樣的？別以為鳳凰一族消失千年，你就能在外麵隨意招搖撞騙，各種書冊筆記上可是有不少關於鳳凰蛋的記錄的。騙錢也不是這麽騙的，到時候給對麵的識破了，本尊可不保你！”
    “放心吧，我也看過書上的記載，不然我也不會用這一招，我什麽時候做事不經過腦子了？放心吧！”
    對麵的吳掌櫃顯然也是錯愕不已，鳳凰蛋？鳳凰都都多少年沒人見過了？這小子從哪得來的鳳凰蛋？估計多半是假的，還想哄騙烏鴉樓，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就讓你看看肆意折辱烏鴉樓會有什麽下場吧。
    吳掌櫃輕輕拿起桌上那顆所謂的鳳凰蛋，其整個呈現出一種溫潤而古樸的褐色，倒是有點像歲月在其上輕輕拂過，所留下的時間痕跡。而且這枚蛋的表麵還飄著一股異樣的香味，就好似混合著茶香、微微香料的氣息似的，令人感覺清新雅致，如同山間清泉，洗滌著心靈的塵埃。同時還帶著一種質樸的滿足感。
    咦？怎麽會有香味？吳掌櫃有點納悶，他倒是沒親眼見過鳳凰蛋，不過古籍上對於鳳凰蛋的記載卻不少，都說鳳凰蛋表麵圓潤、光潔，呈現出暗紅色，具有象牙般的肌理，時不時透出七彩霞光。但是卻沒有提到過其表麵會有香味呀？
    一旁的李莫名也是吃驚不已在一旁悄悄問道：“大黃？這真的是傳說中的鳳凰蛋？是不是貓妖大人給你弄來的？”
    “這位公子，老夫看著你這枚鳳凰蛋，怎麽和古籍所介紹的不一樣啊？”
    張黃也不怕對方問，直接反駁道：“吳掌櫃，你可見過真的鳳凰蛋？”
    “老夫未曾見過。”
    “那我再問你，你可知道哪裏還保存有鳳凰蛋？”
    “據說曾經在妖國首都，確實是供奉過一顆千年鳳凰蛋，不過這也已經是幾百年前的傳說了，現在也無從考據。”
    張黃繼續漫不經心地問：“吳掌櫃，那我再問你，你們烏鴉樓裏的情報有沒有什麽生物的蛋會散發出如此奇香的？”
    那吳掌櫃有點支支吾吾：“那倒是沒有。”
    這下張黃可來勁，直接放開嗓門問道：“那你憑什麽說這個是假的？又沒見過真品，你憑什麽不懷疑古書上記載有誤呢？”
    這一句話便說的吳掌櫃啞口無言，你去反駁吧，反正我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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