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不可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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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是這樣……”旅人給搭檔大偵探小鹿講述完自己的發現。
    “嗯……官方撥款嗎?”小鹿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想驗證這個說法的真偽很簡單,我們回去問問那位珊瑚宮大人就好了。不過一個容易拆穿的謊言想要用來搪塞我們的話,隻會加深我們的懷疑。”
    “甚至潮守婆婆晚上還讓我參加撫靈儀式呢。”旅人補充道。
    “看來撫靈儀式……確實是撫靈儀式。那你就去看看吧。”他事不關己地笑道。
    “哪有大晚上的做撫靈儀式的,怕不是招魂儀式吧。”旅人吐槽著。
    “嘿嘿,可能是傳統吧。”他若有所思。
    傍晚,撫靈儀式開始前一個時辰,渾身濕透的荒瀧一鬥耷拉著肩膀回來了。他紅色的鬼角上還掛著幾縷海藻,活像隻落水的大型犬,連平日裏總是高高翹起的呆毛都無精打采地耷拉著。
    看他滿臉失望的樣子,旅人就知道他一無所獲。
    “明天說不定就能抓到了。”旅人隨口安慰道,將幹毛巾遞給他擦身子。
    “真的連鬼兜蟲的一條腿都沒找到?”鹿野院詢問道。
    “一定是……一定是它們知道本大爺要來抓它們都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荒瀧一鬥叉腰大笑道。
    “一鬥?”
    等荒瀧一鬥笑夠了,去接旅人遞過去的毛巾時。
    旅人忽然發現他的手腕上有幾道鮮紅色的紋路,十分醒目。紋路附近紅腫一片應該是被他自己撓的。
    “這個啊……我也不知道怎麽出現的……”他撓撓頭。
    “你有印象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嗎?”旅人問。
    “好像是……”他回憶著忽然發出一聲尖叫:“啊!這不會是什麽絕症吧!本大爺不會要死了吧!”
    旅人握住他的手,查看身體中髒器的情況:“好像不是疾病,你的身體沒有什麽異常。”
    “你……真的沒有找到鬼兜蟲嗎?”小鹿似乎想到了什麽。
    “沒找著活的,倒是撿了個死的。”一鬥回憶道。
    “怎麽了嗎?”旅人問。
    “你還記得我說過我有一位線人吧。”鹿野院的表情有點凝重:“他的手上最近也出現了一樣的紋路。”
    小鹿有一位黑市的線人,也是賣女鬼泣藥物的犯人……他和荒瀧一鬥同樣做了一件什麽事情,才會讓他們長出一樣的紋路呢?
    鬼女泣的原料是海隻島特有的一種鬼兜蟲的卵,一鬥撿到了一隻死去的鬼兜蟲……
    果然是因為他們都碰了鬼兜蟲了吧。
    還有小鹿說近期出現……
    “他……還活著嗎?”一鬥小聲問道。
    “放心吧,活的好好的。過幾天紋路就會消失了。”小鹿安慰道,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料係在他手腕上:“秘訣就是不能見光。”
    “哈哈哈哈哈!本大爺死不了!還有本大爺才不怕死呢!”荒瀧一鬥恢複了活力,挺起胸膛用力拍打,完全忘記了方才的慌張模樣。
    他剛剛明明還怕得要死。
    這個家夥真的是……有點讓人羨慕呢。
    小鹿與旅人對視一眼,約定等一鬥睡著之後再討論案情。
    “什麽時候吃飯?”荒瀧一鬥摁著咕咕叫的肚子說。
    “快開飯了。荒瀧派老大,你撿到道鬼兜蟲在哪裏呢?我也想見識一下海隻島本地的鬼兜蟲。”鹿野院恭敬的問。
    “在……在……”這個問題可難倒一鬥了:“我隨手埋了……在……”
    “你總記得是在哪裏撿到鬼兜蟲的吧。”旅人問。
    “本大爺當然忘不了!是在下麵的海上!”他豎起拇指指著自己說,一臉等著人誇獎樣子。
    “怪不得你全身都濕了呢……我去借一身幹衣服給你,你先擦擦身上的水。”旅人關切地說道。
    “不愧是年紀輕輕就擁有荒瀧派的一鬥大哥,幫大忙了!”小鹿如他所願的誇獎道,還配合地鼓起掌來。
    這個語氣……這個奉承的方式……怎麽有點熟悉呢?
    果然他之前是在陰陽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鬥發出魔性的笑聲,偷偷瞥了一眼旅人。
    “搭檔,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啊。”小鹿看出了一鬥的意圖,給旅人使了個眼色。
    “啊?哦,對啊。一鬥真是太帥了。”旅人也跟著裝了一裝。
    “咳咳,那是當然……”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以後本大爺罩著你們。還有,呂人兄弟既然是綾人兄的小妹,你以後也幹脆叫我一聲‘一鬥哥哥’吧。”
    誒?不知道為什麽,拳頭硬了怎麽回事……
    “哎呀呀,拉近關係也講個循序漸進吧。”小鹿拍了拍旅人的手臂示意她放鬆、冷靜。
    “有點害羞呢……我還沒這麽稱呼過除綾人哥哥以外的人。”旅人壓住無名火說。
    生氣是有多一半是想起綾人怎麽天天算計讓我叫他“哥哥”。
    “有點難為你了……”他低下頭,臉頰發紅……聲音還夾了起來和平時說話的樣子完全不同。
    你害羞什麽啊……不就是叫個“哥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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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鬥……哥哥?”求求了快結束這個話題吧。
    “哎……哎……”他應道。
    “也不用做到這種程度吧!”小鹿驚訝地說道。
    吧嗒吧嗒……
    幾滴血液掉落在陳舊的木地板上……
    “一鬥大哥,你流鼻血了……”小鹿提醒道。
    “……哇哇哇!”一鬥愣了一會兒才慌忙捂住自己的鼻子,卻擋不住血液從指縫間滴落。
    “唉……我的搭檔‘人見人愛’得讓人頭疼啊。”鹿野院揉揉額頭說。
    夜幕完全降臨時,撫靈儀式正式開始。
    旅人站在圍坐人群的外麵。
    今天的海浪非常平靜,月與星都被厚雲遮住,仿佛置身於一個鐵盒子之中。
    巫師們圍著篝火舞動,隨著鈴鐺、皮鼓、豬骨發出的響聲叫喊。節奏越來越快,巫師們的舞動也越來越快,在火光中投下扭曲變形的影子。
    在璃月的葬禮上也有安撫死者的送行儀式,或平靜、悲痛、假情假意的誇張……
    不管是哪一種,至少在明麵上是死者為大。而今天所看到的撫靈儀式……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摁著旅人的心髒。
    那些聲音與舞動真的是在安撫靈魂嗎?更像是強行將死靈震懾住、束縛住。
    還有一點很奇怪……他們的手腕都纏著厚厚的布料。想起一鬥的遭遇,旅人不禁生出一些聯想。
    簡短的儀式結束後,旅人跟著人群回到村子。
    村裏的青年巫女送給三位客人一碗驅厄的符水。
    一鬥將符水一飲而盡。
    旅人本是不想喝的,在鹿野院的暗示下,還是喝淨了符水。
    喝完了,就困。
    一定是加了什麽東西吧。
    旅人在懷疑中,躺回草席上沉睡……
    可能是路上遇到的石堆太過印象深刻了。
    夢中旅人也出現在這裏。
    清脆的鈴聲回蕩在石堆間。
    “富川禮子……”縹緲的聲音混在鈴聲之中。
    “什麽?”旅人在石碓中尋找發聲的方向。
    一位穿著純白色巫女服的女人垂著頭,站在石碓之中,背對著旅人,她長發如瀑般垂至腰際。
    “富川禮子……”
    越是靠近,聲音越清新。
    當旅人穿越石堆的時候,女人的身影消失了。
    忽然旅人肩膀一沉,尖銳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富川禮子。”
    旅人緩慢地轉過頭,便看到一雙近在咫尺、猩紅圓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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