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釋放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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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子的路上,荒瀧一鬥小心翼翼地幫旅人抱著陶罐,兩人並肩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紅色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在碎石路上搖曳。
旅人偷偷瞥了眼身旁的鬼族青年。
沒想到這個看似粗枝大葉的家夥還挺有眼力見。
等等,這家夥該不會是想在路上偷吃幾口吧......
我得看緊點才行。
腿部的罐子看似已經找齊了,可旅人心裏仍不踏實。
禍時蛸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把罐子掉包了。
還是確認一下吧。
"一鬥大哥,你說這罐子是和一個孩子鬥蟲贏來的?"旅人突然開口,指了指他懷裏的陶罐:"那孩子叫什麽名字?"
"哈!你一鬥大哥說的那還有假?"荒瀧一鬥頓時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那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試!我先輸了三局,最後連扳四局......那小子差點哭鼻子......"
"名字,名字......"旅人不得不打斷他越跑越遠的話題。
"名字?"荒瀧一鬥撓了撓頭,銀白的發絲被他揉得亂糟糟的:"中吉?大凶?再抽一次?"
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那個孩子的名字。
就在他苦思冥想時,腋下夾著的陶罐突然滑落。
旅人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接住了兩個即將墜地的罐子。
就在陶罐落入手中的瞬間,一聲清脆的鈴音從罐中幽幽傳出。
叮——
這聲音讓旅人渾身一顫。她突然想起第一次來觀潮村時,也聽到過同樣的鈴聲。
那時鹿野院平藏一定是看到了什麽,隻是顧及她怕鬼才沒有明說。還有小吉腳踝上那個鏽跡斑斑的鈴鐺......
"那孩子是不是叫......小吉?"旅人試探著問道。
"啊對對對!就是小吉!"荒瀧一鬥恍然大悟,興奮地拍了下腦門:"那小子可喜歡這個名字了!"
旅人望著遠處被晚霞染紅的海麵,心中五味雜陳。
那個孩子若能像這個名字的寓意一樣幸運該多好。
至於他為何隱瞞真實姓名......或許是因為富川禮子還沒來得及給他取名吧。
雖然禍時蛸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但那些村民又何嚐無辜?
以犧牲少數來保全多數,這種冠冕堂皇的壓迫,本質上就是最卑劣的霸淩。
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批判固然容易,但真正要解決問題卻遠非易事。
我能做的,隻有阻止悲劇重演。
正思索間,一隻碩大的鬼兜蟲突然晃到眼前。
那蟲子足有旅人臉這麽大,甲殼泛著金屬光澤,腹部的紅色紋路如同鮮血般刺目,六條長滿倒刺的腿在空中胡亂揮舞。
"啊!"旅人驚叫一聲,懷裏的陶罐差點脫手。
荒瀧一鬥舉著蟲子愣在原地:"旅人妹妹......你怕蟲子?"
我怕的是你!
"沒有,隻是被你突然嚇到。"她強作鎮定地解釋。
要不是雙手抱著罐子,她真想給這個家夥一拳。
"不怕就好!"荒瀧一鬥頓時眉開眼笑:"綾人兄果然沒騙我!這地方真有鬼兜蟲金剛!"他完全沒察覺旅人的怒氣,自顧自地欣賞起那隻猙獰的蟲子。
一鬥大笨蛋......
正常人至少會道個歉吧!
"鹿野院還在等我們,快走吧。"旅人長歎一聲,決定不再跟這個單細胞生物計較。
觀潮村中央的空地上,一個巨大的神秘符文幾乎覆蓋了整個村落。
朱砂繪製的線條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村邊的圍欄,泛著詭異的紅光。
"你們來得正好!"鹿野院平藏和潮守婆婆站在符文中央,朝他們招手。
周圍站著兩撥村民:一撥手持白燭,神情肅穆;另一撥則被麻繩捆得結結實實,嘴裏塞著布條,隻能發出嗚嗚的抗議聲。
"他們這是......?"旅人警惕地環顧四周,心裏直打鼓。
該不會是要搞什麽人祭吧?
"這些啊......"鹿野院無奈地攤手:"是反對解除封印的村民。神秘學不是我的專長,我和潮守婆婆解釋了半天他們也不聽,隻好先讓他們"安靜"一會兒。"
不會是你懶得解釋,直接把人綁了吧?
"進展如何?"她轉移話題問道。
"都準備好了,潮守婆婆會幫我們完成最後一步。"鹿野院說著,突然指向一鬥身後驚呼:"哇!好大一隻鬼兜蟲!"
"在哪在哪?誰先抓到歸誰!"荒瀧一鬥立刻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給我吧。"鹿野院接過旅人懷裏的陶罐,借機壓低聲音:"我搜遍了村子,沒找到製藥的地方。你那邊呢?"
"我也沒發現。"旅人搖頭。
果然,這個精明的偵探早就把村子翻了個底朝天。
"這就奇怪了......"他眉頭緊鎖。
"可能根本不在海隻島。"旅人想起珊瑚宮心海的話。
從錦囊的事情就能看出來,那位現人神巫女對觀潮村了如指掌,若非身份與實力所限,恐怕早就親自解決禍時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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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海隻島?"鹿野院眼睛一亮,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有意思......你給我提供了新思路。"
"隨口一說而已。"旅人擺擺手。
轉念一想,心海明確說過不在海隻島,而鹿野院的線人卻堅稱在海隻島......可這裏確實有製作鬼女泣的原料——那些會發出女鬼哭聲的鬼兜蟲......
突然,低沉的鼓聲從四麵八方響起。村中枯樹上懸掛的鈴鐺無風自動,發出刺耳的聲響。在這些雜亂的聲音中,符文中央憑空浮現出一個古樸的木匣,表麵刻滿晦澀的咒文。
"快把罐子放到指定位置!"潮守婆婆高聲喊道。
......
放置儀式開始了。裝著頭顱的陶罐最先歸位。
手臂和腿部的罐子則需要潮守婆婆仔細分辨左右才能擺放。
當所有陶罐各就各位後,地麵上的符文突然滲出鮮血,如同大地的傷口在汩汩流血。
這一些在旅人眼中想邪教儀式一樣。
從某種意義講,就是邪教……
鮮血很快連成一片,將陶罐串聯起來。
大地開始劇烈震顫,遠處的海麵掀起滔天巨浪,血色的潮水一次次衝擊著村子的邊緣,仿佛要將整個觀潮村吞沒。
一隻冰涼的小手突然握住了旅人的手。她低頭看去,是小吉。
這個瘦小的男孩平靜地望向大海,眼中映照著血色的浪濤。眨眼間,村中出現了許多半透明的身影,他們都和小吉一樣,靜靜地等待著什麽。
突然,一聲悶響從海底傳來。
一條直徑足有幾十米的巨型觸手破水而出,重重砸在村邊的房屋上,木結構的建築瞬間化為齏粉。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肉球浮出海麵,遮天蔽日。它身上的眼皮是由無數手臂組成的,當那些手臂如花瓣般展開時,露出密密麻麻、布滿血絲的眼球。
禍時蛸——這個被封印了一千多年的怪物,終於現出了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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