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林天垂眉，不敢回應。
    畢竟事已至此，連聖者在少年眼中都不過小雞崽，他又能做什麽，唯有沉默與低頭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九重天關，黃金大世，少年至尊輩出啊，廣袤仙域，大教傳人難以獨占鼇頭嘍。”有老古董感慨，目送楊清流離去，搖頭道。
    他看起來很蒼老，但氣機遠超聖者，已經半隻腳踏入無量境界。
    下方，群雄神色微變，特別是一些大教弟子，更是臉上發紅。
    他們知道，老者這是在借機敲打。
    作為大道統弟子，他們自然有聽聞些許普通修士接觸不到的隱秘。
    過去千萬年，各大勢力割據青州，各教弟子在這片地域可謂呼風喚雨，享盡浮華。
    但如今，無論仙院出世，亦或那無敵少年，都預示了許多。
    屆時，四方風雲動，連乾坤都要染血，縱現如今的無上大教都有可能淹沒在曆史長河中，至於所謂傳人身份，則更加微不足道...
    “大世亦是亂世，最殘酷的時代到了啊。”老者像是在自語，又仿佛在指點。
    隨後，眸光劃過眾人，略顯複雜，又徑直沒入虛空，就此不見蹤跡。
    .......
    遠方山林，兩人一馬，金婉清跟在楊清流身後。
    少年顯得很隨意，這裏離仙院出世之地不遠，但他反而不著急了，放慢腳步，看起來頗有閑情雅致。
    “你似乎有話想說。”楊清流的聲音很輕。
    他沒有回頭，卻依舊能看到身後少女的表情，若是世俗人多半會很驚訝，因為這像是腦後長了眼睛，頗為神異。
    金婉清搖頭，展顏輕笑：“微不足道的事，不知當不當講。”
    說話時，她輕輕撩開隨風輕揚的金發，保持禮節，不曾冒昧。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女子，具備世人口中的“初戀感”，縱然楊清流都不免多看兩眼。
    “隨心便好。”
    若無意外，兩人在不久後就會成為同門，盡管在這人吃人的仙界中，這不見得有多少情誼。
    但一路聯袂而行，楊清流不介意相處的輕鬆些。
    金婉清聞言略顯猶豫，片刻後還是道：“我私以為，放走林天不太明智。”
    她輕聲開口，表達自己的想法，沒有掩蓋言語中蘊含的淡淡殺意，令楊清流側目。
    他覺得這個少女真的很不一般，不似外表那樣溫婉，內心有堅持，具備殺伐果斷的一麵。
    “最好就是斬掉，畢竟得罪的很徹底。”金婉清補充道。
    事實上，她有些好奇，因為看人一向很準，不認為身旁少年是優柔寡斷之輩，從針對那大漢就看得出端倪。
    一巴掌就拍死了，怎麽看都不像留情之人。
    楊清流搖頭，輕聲道：“若我說，的確是因其老祖饒他一命，你多半也不信。”
    “你與那位老祖認識？”金婉清眨眼，金色瞳孔帶著些許笑意。
    “沒見過。”少年搖頭，如實道。
    “我想也是，但非親非故，大多數人聽了你的理由都要迷糊，難以認同。”金婉清沒有急著否定，而是踩著小碎步趕上，與少年並肩：“你是不是知道一些隱秘？”
    “你指什麽？”
    “九重天關！”少女悠悠開口，撩開鬢角一縷青絲，眸中帶著好奇，彎腰前探，側著臉頰凝視少年。
    能看出來，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哪怕一鱗半爪也好。
    那個地方與世長存，既輝煌也神秘，留下無盡傳說的同時，也埋葬了太多真相，哪怕翻遍古籍都難以找到過多描述。
    隻能說，那是仙域最危險的禁忌地。
    按理來講，放眼青州，都沒幾人具備資格前往，能夠了解，又何況一個少年？
    但不知為何，她就是認為，對方應該知道些許，這是直覺，沒有緣由。
    “有些機遇，窺得過一角。”楊清流笑了笑，隨意道。
    “小道長看到了什麽？可否與我說一說！”金婉清深吸一口氣，神色認真，在懇請，甚至願意拿至寶交換一些信息。
    這令楊清流有些詫異。
    少女少有這般鄭重，憑此也足見九重天關對於上界修士的吸引力。
    “你想知道？”
    “自然。”金婉清不疑有它。
    凡在仙界成長的生靈，都沒少聽聞關於九重天關的傳說，就是她也不例外，無比向往，希冀有朝一日能足夠強，去那片戰場殺敵！
    隻不過，天關實在太超然，縱然她的祖輩都沒有資格踏上那條路，故而對於其，金婉清一直很模糊，雖崇尚，卻不了解。
    “神魔隕落，乾坤染血，大宇宙都被打崩了...”楊清流輕歎，緩緩開口，望著青天出神。
    縱然過了許久，但每每想起那幾位至高隕落的畫麵，他都覺得驚顫，心頭久久不能平靜。
    畢竟，這也僅是萬古一角，連至高生靈都隕了，那其他地方呢？那些不為人知的歲月，多半更加殘酷，生死在那裏太稀鬆平常了，不值得翻出浪花。
    轟！
    在楊清流說出這些話的同時，平地驚雷！
    下一刻，原本晴朗的天空出現異象，那是天劫在雲中洶湧，一閃而沒，像是在告誡，警示少年！
    遠處，一些實力蓋世的老古董驟然睜眼，神色凝重。
    隻不過，更多的人則是迷茫，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
    感受撲麵而來的荒涼意境與天威，金婉清心神激蕩，她知道，這絕對是少年引起的超乎！
    盡管不曾親自見證，但她相信，這絕對不是誇大其詞！
    因為，在不可考究的久遠時代，的確有神魔在世，傳聞他們的軀體堪比寰宇，消亡時如一片宇宙在崩塌，強大到令人發指！
    “還有嗎？”少女雙眸放光，見楊清流沉默，忍不住催促。
    上界沒有哪個年輕人抵抗得住如此誘惑，關乎九重天關的消息太珍貴，每個字都重逾千斤。
    然而，楊清流卻沒有繼續開口，而是自顧自的邁步。
    自打來到仙界後，他能感覺自己受到束縛，關於九重天關，不能提起太多，不如下界自由。
    且，方才的天雷異象更是印證了這個想法。
    他猜測，這應當是無上巨頭所為，以大手段改變天地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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