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膽！”中年人神色陰冷，黃金戰矛浮現身前，軀周有聖者道則浮現！
    他感覺到了危險，此刻全力以赴。
    “斬！”少年怒吼，壓著大刀劈落！
    這一刀，他的眼中有血，有淚，包含一切，甚至連血肉精華都在過程中枯竭！
    “庶子！死！”
    中年人大喝，持黃金戰矛衝天而起，也在不斷膨脹，變大，與古刀碰撞！
    砰！
    如同寰宇初開，雷霆成片，金光耀九天，激烈碰撞，所有人都看不穿了，刺眼的道則光芒閃爍天上地下！
    直至良久，才漸漸微弱，逐步散去。
    “誰勝了？！”此際，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連聖者們也都在觀望。
    “咚！”
    器物落地聲響徹寂靜古地。
    “是那把古刀。”銀發聖者輕歎，知曉了結果。
    “他的修為不足，且那黃金戰矛也不一般，為半步無量器，若換聖境如此拚命，應當能勝出半截。”
    另外一名聖者也開口，搖頭道。
    “呼。”
    狂風吹過，雷雲盡皆散去，中年人走出，持黃金戰矛的右手在發抖，心有餘悸。
    “若那小子在強點，可能還真危險了。”他自語，隨手撿起古刀。
    此刻，古刀刀身再度布滿鐵鏽，早先的神聖如錯覺，它仿佛一直都是這樣，未有改變。
    戰場中心，少年軀體僅剩下皮包骨，去了生機。
    那驚世一刀，包含他的所有，精神，肉體與意念，他帶著死誌，可惜沒有功成，眼角還掛著汙血與晶瑩，手中，則攥著老者臨終前給予他的破界符。
    他本有機會逃走的...
    中年人立身高空，淡漠的俯視眾人：“還有誰要來尋死？”
    無人回應。
    誰敢回應？
    連那樣的赴死一刀都不能斬掉中年人，已經沒有辦法了。
    所有人都在暗自歎息，選擇交出儲物戒。
    楊清流站在人群中，隱匿身形，朝秘境裂口走去，他的修為早已非聖者可比擬，相信沒人能發現自己。
    他目睹全程，神色談不上憤怒，隻是略微複雜。
    “師弟，就這樣走了嗎？”楚楚趴在少年肩上，難得沒有吵鬧，而是輕語。
    “不然呢？”
    “我覺得那個小男孩很可憐。”
    “你想幫他們報仇？”
    “談不上吧，不過師尊常說，路見不平，要拔刀相助，這算是不平事吧，我覺得那家夥很可惡，狗仗人勢。”小女童輕聲。
    “修行不就是這樣，你爭我奪，管不過來的。”楊清流搖頭！。
    修行路，正與邪哪有什麽明確的界限。
    都有各自的理由，到頭來講不過是為了變強，很簡單，也很直接。
    “或許能管一管眼前事？”
    “師尊常說，修行即修心，由人而天的路上，不能忘卻人之根本，不然結局注定很慘烈，我不懂，但就是很想揍那個人！”小女童嘀咕，道。
    少年沉默，沒有回應，表情卻有些恍惚與異樣。
    “修心嗎？”楊清流神色飄忽，自問。
    不知為何，他想起了昔年還沒有踏足仙路的自己，也曾吃過苦，受過難，家境也貧寒。
    好在有父母親，不辭辛勞的撫養，不然哪能撐得到踏上仙路的那天？
    想想，幼年時期也曾因不合群被許多人欺負過，彼時還是不相熟的薑茯苓替自己出頭。
    他自問，踏上仙路後，的確受到影響了，加之在太一宗的遭遇，潛移默化的改變，心也冷了。
    因為在修行路上，所有人都是這麽做的，習慣冷眼旁觀。
    可世人皆如此，便是對的嗎？
    他說不清，世道太亂，人心複雜，他不想做一名俠客。
    但有些不過眼的，或許還是可以看一看，偶爾瞧上一瞧？
    “師弟，我隻是隨口一說，你別往心裏去。”見少年駐足，小女童眨眼，解釋道。
    她不願少年多想，更不會強迫，隻是在表露自己的想法。
    因為知道，少年此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關乎將來道途。
    “嗯。”楊清流聞言頷首，繼續邁動腳步。
    這次，他沒有隱匿身形，方向相悖。
    “咦，怎得又來了個少年？”
    “他怎麽還帶著個小女孩，是要做什麽，誤入這裏了嗎？！”
    有人看向天空，發現了楊清流蹤跡。
    此刻後者非常顯眼，因為所有人都落在地麵，唯有他一人攜女童在青空漫步，想不惹人關注都難。
    “喲，小弟弟，長得挺俊俏啊。”
    未等臨近持戰矛的中年，少年麵前閃爍鮮豔流光，有火紅身影出現。
    “有事？”
    這是一名女子，楊清流認得，與那中年同行，相較於其他人，她顯得更冷血，其最先行殺伐，開始無理由屠戮，此刻掌指間還有鮮血滴落。
    “你長相真的不錯，吾很喜歡。”
    紅衣女子輕笑，吐氣如蘭，聲音傳出很廣：“還有這個小娃娃，粉雕玉琢的，也很好看。”
    地麵上，一群人蹙眉，不明白這女魔頭什麽意思，因為話語唐突，非常莫名其妙。
    除此外，有些男修的臉色怪異，因為女子說出的話帶有歧義，並且少年長相的確不凡，清秀出塵，稱得上翩翩俏公子。
    然而，楊清流沒有說話，就這樣平靜注視她。
    “我想，若能摘下你的頭顱，成就吾之收藏，一定很不錯，將是絕佳的藝術品。”紅衣女子眼送微波，舔著嘴唇，很誘惑，可口中的話語卻令群雄膽寒！
    這絕對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女魔頭！
    事實上，有人已經開始歎息了，覺得少年點背，說不定是誤入這裏，不知曉情況，故而遭受無妄災劫。
    “你要取我頭顱？”
    出乎所有人預料，楊清流聽到女子的話後，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露出輕笑。
    “這是被嚇壞了吧？”一群人搖頭，認為少年精神不正常了。
    他們沒有因此看輕楊清流，因為若易地而處，自己不見得會表現更好，多半也會被嚇到失語。
    “是的，不過你放心，似你這樣的少年頭顱，我會好好珍藏...”女子身姿妖嬈，在顫動，發出銀鈴般的清脆笑聲。
    哧！
    破風聲響起，
    與此同時，紅衣女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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