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丁一開口，小女孩將目光從韓墨身上移開，看向了他。
    片刻後，小女孩才低下頭，眼淚滴答落下。
    隻說了聲：“哦，我知道了。”
    見小女孩這副樣子，韓墨走到她的麵前，蹲下身子和她說話。
    “你心裏恨我們是麽？”
    “恨我們沒救你的母親，恨不得殺了我們。”
    被說中心事，叫妮妮的小女孩嚇的瑟瑟發抖。
    按照她為數不多的人生經驗，接下來自己的遭遇將會極其淒慘。
    甚至連死都是奢求！
    然而讓小女孩沒想到的是，韓墨並沒折磨她，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依舊溫柔。
    “你心裏的恨我能理解，換做是我也一樣。”
    “如果我告訴你，你母親的事情隻是意外，你信麽？”
    “不用著急回答，慢慢想。”
    “還有，在你沒能力報複一個人的時候，最好把恨意隱藏好。”
    “不然的話，倒黴的隻能是自己。”
    韓墨說完後站起身來，叮囑巫奴兒，也就是那個巫毒娃娃。
    “帶妮妮去洗個澡，換套衣服，然後吃飯。”
    “哦對了：她餓了太久，第一次不能吃的太多。”
    之所以這麽叮囑，是因為餓久的人，一旦吃得太多會造成急性胃擴張，增加腸胃負擔。
    影響消化功能，甚至可能導致胃破裂而死亡。
    ......
    田七的飛行法器，是陷空島給核心人員特製的，就像一艘飛行的遊輪。
    因此各種生活設施應有盡有。
    巫奴兒帶著妮妮到浴室後，隨手將洗漱用品丟了過去。
    “自己洗！”
    “不會真等本座伺候你吧！”
    巫奴兒出自上古大巫之手，曾經是金仙級別的存在，自然有自己的傲氣。
    要不是隱約記得韓墨的恐怖，把將臣都打哭了，絕對不會心甘情願的跟著丁一。
    妮妮不敢違背，趕忙撿起洗漱用品清洗自己。
    一邊洗一邊壯著膽子問道：“姐、姐姐，那個韓老大......韓公子是好神仙麽？”
    “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蹲下身子跟我說話的神仙。”
    妮妮的問題讓巫奴兒頗為為難：因為站在人類的角度講，僵屍應該不算好人。
    甚至都不是人......
    猶豫片刻，巫奴兒才開口回答：“韓老大愛憎分明，你隻要別觸碰他的底線，還是很好相處的。”
    “反之的話，嗬嗬！”
    “韓老大絕對殺人不眨眼！”
    妮妮聞言更加緊張，她畢竟隻是個五歲的孩子。
    我們在五歲的時候，吃飯還要父母追著喂呢。
    “我、我知道了妮妮姐，我以後再也不會惹韓公子生氣了。”
    “剛才......剛才就是想問明白。”
    “我真的舍不得娘死......”
    巫奴兒顯然對跟小女孩說話沒有興趣。
    別看她是小女孩的樣子，但實際上是從遠古時期活到現在的存在！
    因此冷哼一聲，淡淡的回應。
    “別胡思亂想，以後做好分內的事情就行！”
    “還有，在韓老大麵前你叫我姐姐，我不挑禮。”
    “但是到了外麵，你得喊我巫奴老祖！”
    “不隻是你，古往今來不止千萬人這樣稱呼過我，嗬嗬嗬！”
    看著巫奴兒肆意張揚的姿態，小女孩妮妮內心羨慕。
    “姐姐，你也是神仙？”
    巫奴兒滿臉的傲嬌：“仙？仙算個屁！”
    “本老祖和你說，巫才是曾經的最強者！”
    “汝可曾聽聞上古十巫？！”
    “本老祖便是十巫合力打造出來的巫道至寶，隻可惜......”
    巫奴兒沒繼續說，妮妮也不敢追問。
    直到醞釀許久，才鼓足勇氣問道。
    “姐姐，你可以教我修行麽？我跟你學巫！”
    “我變厲害了就能給娘報仇！”
    說到這裏妮妮趕忙解釋：“我說的仇人不是韓公子，而是之前欺負過娘的！”
    “好多男人每天晚上都來欺負娘，一個個的壓在娘身上......”
    “我要他們全都死！”
    妮妮年幼不懂成人之間的事情，但是巫奴兒聽明白了。
    同時也感受到了妮妮心中的滔天恨意。
    “你真想跟我學習巫術？”
    “先告訴你：學習巫術的過程極其痛苦，遠非常人所能忍受！”
    妮妮深深點頭，想到自己母女倆被人欺負的經曆，心中怨念更甚！
    “姐姐，我能吃苦！什麽苦都吃過！”
    眼見妮妮態度堅決，巫奴兒笑的詭異：“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教你！”
    “世人不仁，早就忘記是我們巫在上古時期大戰漫天神魔，拚盡全力庇佑他們，剛好借你之手讓他們記起巫的恐怖，嗬嗬嗬嗬！”
    此時的巫奴兒並不知道，她將會教出多麽恐怖的存在。
    並且在將來的某段時間，妮妮會用剛才巫奴兒說過的話，宣告整個世界！
    “在我家公子麵前，你叫我一聲妮妮我不挑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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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出了公子府，任何存在都要叫我妮妮老祖，桀桀桀桀！”
    ......
    片刻後，巫奴兒帶著清洗幹淨的妮妮回到韓墨麵前。
    韓墨發現妮妮長得異常清秀，隻是因為長期的饑餓十分瘦弱。
    那樣子，像極了當初的弈影。
    因此，剛剛妮妮給他造成的不快，便徹底煙消雲散。
    語氣就像和弈影說話時一樣溫柔。
    “好了，下去吃東西吧。”
    “記得不能吃得太多。”
    妮妮離開後，田七皺著眉頭說道。
    “韓師弟，這女娃身上好重的戾氣，為兄擔心會養虎為患！”
    “不如......”
    說話的同時，田七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韓墨笑著搖頭：“不必如此，我倒是希望身邊的人戾氣重些。”
    “亂世中，好人難當。”
    “該報複的報複，該殺的殺，挺好。”
    聽韓墨這麽說，田七不再堅持，默默的操控飛行法器趕路。
    夜幕降臨前，降落在一座城鎮外麵。
    看著眼前熟悉的城鎮，韓墨微笑。
    “小影子，你還記得這裏麽？”
    弈影同樣笑著回應：“公子，我當然記得。”
    “咱們就是在這裏認識丁一哥的。”
    丁一故作懊惱：“可不是麽！”
    “咱們剛認識的時候老大可凶了，把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搶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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