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軟軟在電話中，用一種特別遲疑的語氣來應付譚家玲。
    說需要時間。
    譚家玲考慮了幾秒鍾，同意了。
    這五天的時間，對蕭青山來說，至關重要。
    他很快找到烤鴨街的山貓，把情況和盤托出。
    必須摸清楚這個女人的底。
    山貓沒想到，譚家玲是個詐騙犯，居然利用他。
    他跟譚家玲是在朋友聚會的時候，偶然相識，對這個女人的底細也不清楚。
    可這難不倒山貓。
    整個東區的勢力，山貓全知道。
    他給朋友打電話，詢問譚家玲的底細，然後得知，這女人是一個中介的，房屋中介。
    譚家玲做過牢，在外地，也就是蕭青山老家那邊。
    入獄的原因也是詐騙罪，直接就地關押了。
    由此可以推斷，譚家玲和李招娣是在監獄認識的。
    “蕭老板，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來做，我整死這娘們兒。”
    “山哥，我找你的目的，不是讓你對她動粗，犯法的事還是不能坐的。”
    “那你是什麽意思？”
    “你上頭不是還有大哥麽？我想請你的大哥出麵調解，錢，我會出，但必須把事情給了了，想要我的秘方，不可能。”
    說完，蕭青山拿出一萬塊錢，直接拍在山哥手裏。
    這錢不是給山貓的，而是給他上頭的大哥的。
    “兄弟，錢多了，用不了這些。”
    “你的老板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相信，數目太小，人家會覺得我瞧不起他。如果一萬塊錢能把這件事給了了，那就花的值。”
    兩天後的下午，山哥開車來接蕭青山。
    東區的大哥發話了，讓他們一起去，譚家玲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東區範圍內，大事小情，都得大人物說話。
    譚家玲是詐騙，也屬於道上人，所以，她得服管。
    地點在東區一家門麵不錯的飯店。
    這兒的大人物名叫趙齊，綽號黑蛇，麾下如山貓這樣的人，有兩百多個，全是跟著黑蛇混飯吃的。
    相比而言，區區譚家玲就是個小角色了。
    進入飯店，趙齊光禿禿的腦袋上還有刺青，人很魁梧，他在吃刀削麵。
    譚家玲有點不情願的坐在對麵，手中香煙一直燃燒著。
    “蛇爺！人來了！”
    山貓點頭哈腰的站在黑蛇跟前：“大哥。”
    “嗯，蕭青山到了麽？”
    “到了。”
    “坐。”
    山貓可不敢坐，這聲‘坐’是留給蕭青山的。
    他和譚家玲對視時，那女人直接翻白眼了。
    黑蛇沒急著開口，一門心思吃麵。
    全部吃完之後，吩咐人把桌子給清理幹淨，隨後點煙。
    “你叫蕭青山？蕭老板？”
    “不敢，我隻是個大學生，順帶著做點小生意，能結識蛇爺這樣的人物，我很榮幸。”
    “哎呀，客套話不用說了，我這個人不拘禮。”
    黑蛇望了望譚家玲：“家玲啊，本來呢，你端的是‘巧取’的飯碗，平時也知道給我上供，我不該幹涉你。但是蕭老板是我朋友，你就賣我一個麵子，當這事沒發生過，大家握手言和，怎麽樣？”
    譚家玲鬱悶極了。
    有那些照片，她就可以含著金鑰匙掙錢。
    那烤鴨的未來市場有多大，明眼人全看的見。
    就因為黑蛇一句話，想讓她罷休。
    可能麽？
    “蛇爺，東區是您在管的，我在您的地盤上混飯吃，我可從來沒幹過有違江湖道義的事吧？我掙錢的手段，您知道，我現在又搭人、又搭臉的，眼瞅著就要收網了，您卻這樣橫插一杠子，那我想問問，以後您的規矩還算規矩麽？”
    蕭青山聽出來了，東區詐騙是被允許的。
    好比這幫人收保護費一樣，巧取和豪奪，在本意上是一家人。
    黑蛇長歎一聲：“家玲，賣哥一個麵子，都是朋友。”
    “哼，蕭青山剛來燕京沒多久，他是在上大學，怎麽會跟您蛇爺搭上關係呢？是他臨時抱佛腳，找了山貓，搭上您的線了，對吧？我譚家玲也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了，該吃誰的飯，我向來是守規矩的，我的小妹失身了，這筆賬怎麽算呢？”
    話音一落，身後的一個男子衝譚家玲吼道：“幹！蛇爺這是給你臉了？你算踏馬個屁啊，敢這麽跟蛇爺講話！”
    “我是實話實說，因為我沒破壞規矩，現在是蛇爺自己要壞規矩。蛇爺，您曾經說過的，隻要我不打您手下人的主意，隨我怎麽掙錢，您都不會過問。我坐牢的時候，您也沒出來說句話，現在我要掙錢了，您出來說話了，這合適麽？能讓人信服麽？”
    蛇爺掏出口袋的念珠，在手中撥弄著。
    他似有憂心的看著窗外：“妹子，你是不打算給哥這個麵子了麽？”
    “我是想要一個公道。”
    “公道？這世界上有公道麽？你怎麽越活越回去了。東區的規矩是我定的，我說行就行、我說不行就不行，看來你是沒把我放在眼裏啊，我說的話是放屁麽？”
    “哼，我可沒這麽說過。”
    “艸！”
    身後的男子一句粗口，接著一巴掌扇的譚家玲癱倒在地。
    而後，一棒打在譚家玲的腰上。
    就這樣，黑蛇也不問，隻能說他的小弟太有眼力勁了。
    譚家玲也是夠硬的，叫都不叫一聲。
    “馬的！蛇爺給你臉了是吧？蛇爺就是東區的天，他讓你吃你就吃！他讓你拉你就拉！什麽時候輪到你跟蛇爺談公道了，你也配！”
    黑蛇朝地上的女人看看：“妹子，哥再問你一句，肯給哥這個麵子麽？”
    “我要公道……”
    “公道？好，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慢慢考慮吧，哥先出去洗個澡。”
    等等！
    這可不是蕭青山的目的啊。
    這樣打人，非得把人打出毛病來不可。
    黑蛇正起身，蕭青山叫住了他。
    “蛇爺！”
    “嗯？蕭老板有何見教？”
    “蛇爺，這樣打人容易出事。”
    “嗬，我的規矩就是這樣的，不服就打，我拿了你的錢，就得幫你把這件事給辦成了。”
    山貓推了蕭青山一下，還使了眼色：“兄弟，有蛇爺管，你就別多嘴了，保證替你搞定。”
    那也不行啊！這樣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殘廢！
    那這梁子就結深了。
    搞不好，還要負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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