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就行了，你不肯說，那我就走了，你一個人留在普爾，我回燕京去。”
    她不問了，寫了幾個名字交過來。
    臨走，蕭青山又提醒了一句：“別待在這兒，我能找到你，那幫人也能找到你。”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蕭青山再次回到那條街道上，找了個旅館住進去，給足了錢，讓老板別說出他的行蹤。
    牡丹是第三天來到這兒的，二人就在旅館裏碰頭。
    這三天內，蕭青山可沒閑著，到處了解火藥那幾個人的下落。
    那群人也在找他，隻是他把自己弄的像個乞丐，沒被認出來。
    牡丹看到蕭青山手中的兩把家夥，霎時間就困惑了。
    他可是從燕京過來的，知道蕭青山被通緝的事。
    “蕭老板，你真走上這條路了？”
    “別問那麽多了，我需要你幫我解決幾個人，這幾個人想殺我。兩把槍，你選一把。”
    牡丹試了試，挑了一把左輪：“沒問題，有點舊，手感還行。”
    “我會按照價格付你錢的。”
    不，牡丹混這麽久，他真不缺錢。
    他隻是想不通，像蕭青山這樣的人，居然也會走上不法之路。
    “蕭老板，到底為什麽呢？你的變化太快，你是不是……跟警方合作了？”
    靠，一下就被看穿了。
    蕭青山苦笑著：“你覺得是麽？警方會允許我殺人麽？”
    這麽一講，牡丹就釋懷了。
    不管以後會不會因此而坐牢，蕭青山不想那些，他隻求當下可以保命，多活一天是一天。
    從蕭青山這兒了解名單和人物特征後，牡丹伸出兩根手指：“給我兩天時間，隻要他們這條街上，我保證他們消失，而且不會有人知道。”
    “麻煩你了，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能留下來幫我麽？我不會虧待你。”
    牡丹沒回答，隻爽朗的笑，笑容就是答案。
    說是兩天，其實一天就夠了。
    火藥和他的手下都喜歡去女人店，愛喝酒，每次都玩到深夜才出來，也許因為這是亂糟糟的普爾，也許是因為他自己名頭大，所以無所顧忌。
    晚上十點一多，蕭青山躺在床上就聽到了五聲槍響。
    整條街寂靜的很，槍響之後，沒人大喊大叫，好像全都睡著了一樣。
    等到天亮，牡丹才來到蕭青山的房間。
    他的槍沒消耗，子彈全在。
    “不是你開的槍？”
    “是我，我搶了他們的槍，連指紋都沒留下，沒人知道是誰幹的。”
    專業！
    真的是專業，難怪牡丹在燕京黑市的名氣那麽大，吳悅也第一個就找到他來殺蕭青山。
    “蕭老板，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吧？”
    “最大的危險已經解除了，從現在開始，你給我當保鏢，暗中護著我，我一個月給你一千塊錢，我不想死，我怕死。”
    蕭青山說的是實話，好死不如賴活著，他不想當英雄，隻想搞定這件事之後，回到燕京或魔都去。
    “行，我答應你。”
    “你弟弟的事，包在我身上，我會讓他開更大的公司。”
    “我信你，有你這句話，我踏實了。”
    蕭青山問他：“你當初為什麽當殺手呢？”
    牡丹揉了揉淩亂的頭發：“我生不了孩子，也受不了氣，過去被一個老板坑了，所以走上這條路，我天生就對槍有感覺。”
    “生不了孩子？你……”
    後頭的話，蕭青山不能問，男人那點苦，說出來會更苦。
    火藥死了，連帶著四個手下全部掛掉，而且每一槍都是爆頭。
    他們的屍體排列在一塊兒，幾個當頭目的人陷入了沉思。
    吳悅恰好在其中。
    這麽些年了，他們還沒出現過內部頭目被人幹掉的事情。
    老大不在普爾，隻是電話通知了一聲。
    “馬的，不會是條子做的吧？”
    “不像，條子要想殺我們，不會等到今天，那群條子一直想知道老大的身份，所以不直接抓我們，安排一個又一個臥底來。我猜，是火藥在外得罪了什麽人，普爾這個地方，為一點小事就殺人的，不在少數。”
    “可現在人死了，不會是咱們的仇家吧？”
    他們這個組織，為了做大，搶了不少別人的貨和生意，也弄死過不少人，難保不會出現報仇的。
    最不會懷疑的就是警方，警方是不會隨隨便便就殺人的。
    連個口供都不留下，哪有這麽辦事的。
    蕭青山和街道上‘散兵遊勇’的約定期限很快到來。
    他得到了兩箱子的硬家夥，還有一整箱子彈。
    東西都搬到一個臨時租用的倉庫裏。
    看到貨後，牡丹都被震驚到了，他沒見過這麽多硬家夥。
    “蕭老板，你這是要做什麽？”
    “組團啊。”
    “組團？幹嘛？”
    “拿下這條街，會很好玩的。”
    “……”
    下午三點，蕭青山約的那三個人都來了。
    三人是之前碰過麵的，在女人店裏，整條街幾百號人，都歸他們管。
    當他們看到倉庫內如此多的‘寶貝’之後，興奮的不知南北。
    都是外地人，被當地團夥控製也是沒法子，誰讓人家手裏有家夥呢。
    現在有了這些玩意兒，他們就成大哥大了。
    “蕭老板，我們已經聯係好人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揀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夜裏。”
    “具體怎麽做？”
    “沒有策略，把這條街的老板全都趕出去，當自己是野蠻人。不過，不許你們殺人，開槍可以，但不能真傷人，嚇唬嚇唬就行了。”
    一旁聽話音的牡丹，此時已經看懂蕭青山的做法了。
    他眼中有道光，一閃而過。
    倆人出去抽煙的時候，牡丹蹲在地上，顯得很悶。
    “怎麽了？”
    “蕭老板，我想聽你說一句實話，你到底是跟誰連著手？”
    高手就是高手，腦子很清晰。
    “牡丹，我不想把話說的太白了，如果你覺得跟我混不合適，你可以走，我隻想對你說，我不會賣你。事成之後，你走你的，跟我無瓜葛。”
    兩人有話都不明著說，心裏全清楚。
    牡丹點點頭，踩滅香煙：“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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