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山，你有種，你有多少貨？”
    “桃園之數。”
    “什麽價格？”
    “九折。”
    飛機哥終於開口：“蕭青山，你說過，隻要我老大來見你，你就要七折，怎麽現在又變了？”
    “因為現在貨都在我手裏，我說多少就多少。你們不爽可以劫我的貨，劫走了算你們的本事。”
    “你！”
    “既然你們還沒想好，那就再考慮考慮吧，我很忙的，沒功夫跟你們扯淡。”
    說罷，蕭青山起身叫上牡丹，直接走人了。
    離開飯店後，不出一分鍾，蕭青山就想明白，具體是哪兒不對了。
    破綻太多，尤其是那個‘老大’。
    他一個不輕易露麵的人，好不容易出來跟蕭青山見一麵，居然不想著立即交易，而是廢話連篇。
    蕭青山要走，他也不攔著，那這次談話不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麽。
    “牡丹，這個老大是假的。”
    “嗯……我也感覺出來了，吳悅掏槍的時候，我就感覺出大問題了，當著自己的老大，一個做小妹的，毫無顧忌的掏家夥，完全不講尊卑了。飛機也一樣，一談到價錢，他很快就打斷了你跟那老頭的談話，這種關鍵階段，應該是老大出麵談，他一個做小弟的，有什麽資格過問呢。”
    還有，吳悅和飛機在談話時，都沒有征求那老頭的同意。
    除了老家夥是坐姿之外，還真看不出他有什麽氣場。
    從心理學上講，越神秘的大哥，氣場越足。
    “蕭老板，進飯店前，我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他們的老大是個神秘人物，幹嘛要約在這家飯店呢，這條街很鬧騰，飯店的牆壁都是玻璃做的，他不怕被人認出來麽？”
    說完話，身後一名雇傭殺手跑了上來。
    他悄聲說，有人跟蹤。
    蕭青山和牡丹回頭張望，跟蹤的人馬上就轉移視線了。
    還是比較明顯的，沒受過專業訓練。
    蕭青山吩咐：“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那家夥給弄過來。”
    半個鍾頭後，蕭青山和牡丹到了一家女人店內，點了個包房，沒叫姑娘。
    跟蹤他們的‘尾巴’水平太差，被推進門時，還栽了個大跟頭。
    “哎喲！”
    “誰讓你跟蹤我的。”
    這人抬頭看看蕭青山，眼珠一轉：“誰跟蹤你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有病吧。”
    “把他丟出去，宰了，屍體喂狗。”
    “別！不要！是悅姐讓我跟蹤你們的！”
    “吳悅？為什麽？”
    男子臉色發白：“她說，你們可能是條子的人，她對你始終不放心。就是她建議大老板……她……”
    “是她建議你們上頭的龍頭，找個假貨來見我，是麽？”
    男子無言以對的點點頭。
    毛病的根源就在吳悅身上，這個女人不能留。
    “讓他滾蛋。”
    房門關上，牡丹比蕭青山更加憂心忡忡。
    吳悅一直派人跟蹤，早晚會露餡的。
    蕭青山的任務無法完成，還可能被暗地裏做掉。
    這種事是防不勝防的。
    他能找機會弄掉馬平川那樣的人物，吳悅也同樣可以把他給弄掉。
    現在這當口，蕭青山已經成了這幫畜生的絆腳石了。
    “蕭老板，需要我動手麽？”
    “我們不能殺吳悅。”
    “你不殺她，你早晚會暴露。”
    “我沒說不殺她，可這件事不能由咱們去做。因為他們內部現在都知道我跟吳悅的仇了，而且吳悅一直說我是警方的人，如果我殺了她，那不就更讓他們懷疑我的身份了麽？這樣一來，那個幕後老大就永遠不會跟我見麵了。”
    牡丹讚同，他歎息著走到窗口：“既然不能咱們自己動手，那找誰幹呢？黑市上的人？”
    “也不行，黑市上的消息是流通的，我們能買到消息，飛機那幫人也能買到。”
    “那你想怎麽辦？”
    這不正想著呢麽，突然發現的問題，哪可能一下就能想通。
    蕭青山輾轉反側，躺在床上苦思良策。
    十分鍾後，他緩緩睜眼：“有一個辦法。”
    “哦？是什麽？”
    “讓她被自己人幹掉，這樣跟我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自己人？這怎麽可能呢，吳悅是這個組織的骨幹，地位跟飛機一樣高，深得他們老大的信任啊。”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就看怎麽幹了。
    “你過來，我跟你說……”
    蕭青山把臨時想到的計劃告訴牡丹。
    聽完後，牡丹眼珠子也發亮：“高，真是高明，讓他們搞內訌，這樣就沒人懷疑到你頭上來了。我去安排。”
    “找路人，千萬別找那些組織裏的人。”
    “放心吧。”
    晚間，吳悅從一家飯店出來，身邊就跟了一個人。
    她剛抬腿，就有一個女的上前問路。
    “請問，千禧茶樓怎麽走啊？”
    “哦，前頭左拐。”
    “啊？”
    “左拐。”
    問路的女人搖搖頭：“不好意思，我聽力不太好，您能再說大點聲麽？”
    吳悅湊到對方耳邊，不耐煩的喊著：“前頭左拐！第二家就是！”
    “哦，謝謝。”
    問路的女人見吳悅走遠了，會心一笑，跑到街角去找牡丹。
    牡丹給了她一筆錢，還拿出一套警服。
    “穿上吧，我拍個照。”
    “行。”
    “記住，拿了錢就別在這附近混了，先找個村莊藏起來，這兩千塊錢也夠你花一陣子。”
    “哥，我懂，有空來照顧我生意啊，嘿嘿。”
    夜深之際，蕭青山自導自演大戲，吩咐人劫了自己的貨，同時也劫了飛機哥的貨，而後，他將兩批貨偷摸送到了吳悅的倉庫裏。
    隔天一大早，飛機收到消息，倉庫裏的東西全沒了。
    那是他用老大的錢從黑市那邊買的貨，本來打算周五走貨的，就剩下兩天了，偏偏出了事。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人是蕭青山，安排人去查。
    卻聽說蕭青山那邊也少了一批貨，倉庫也被劫了，正發火呢。
    那貨是誰劫的呢？
    丟了東西，他怎麽跟老大交代，拿命都賠不起啊。
    飛機把一群人叫到身邊，都是跟他一個級別的，吳悅也在。
    “你說什麽？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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