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蛇是個老油條，早知道自己被跟蹤了。
    但他不怕，來到這種地方，公安臥底都進不來。
    尤其是上了船，把船開到河中間，就更是鞭長莫及了。
    鴿子就在岸上看著，碼頭有幫派人物巡邏，她也過不去。
    身邊，另一個男的說“火焰蛇是不是發現自己被跟蹤了？怎麽突然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應該是，馬上給老趙打電話。”
    ……
    燕京，老趙的辦公室裏，零號就在這邊。
    上級派零號來，是為了另一個任務，一樣很重要，是為了臥底計劃。
    零號點名要的兩個臥底，全被老趙派到普爾去了。
    他隻能找理由搪塞，說是那二人回家了。
    好啊，那兩個人不行，不是還有幾個人麽。
    “零號，我……”
    “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時候，電話響了。
    老趙以為自己可以緩一緩，但他接到的是鴿子的電話。
    電話那頭，鴿子壓低嗓音“老趙，火焰蛇轉地方了，去碼頭上了，他可能已經發現了我們。”
    “哦？”
    突然——一隻手摁在了座機的免提功能上。
    可把老趙嚇一大跳。
    零號一雙火眼金睛望著他，老趙汗顏無地。
    鴿子的聲音還在傳“老趙，蕭青山也被弄過去了，萬河跟另一個男人在市區，他們在兜圈子。”
    老趙嗓子眼幹澀“知道了。”
    他先掛斷電話。
    零號冷冰冰的望著他“你派這些人去哪兒了？蕭青山在什麽地方？火焰蛇呢？老趙，你膽子太大了，私自行動，不上報，你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零號，我也是……”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個黑鍋，我背不起。你以為8372部門是你的私人部門麽？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眼裏還有沒有規章製度？”
    老趙可憐巴巴的給零號倒了一杯茶。
    倆人合作那麽多年了，雖是上下級關係，但也親如手足。
    他把情況告訴零號，希望零號能隱瞞。
    零號特別為難，老戰友求援，他卻愛莫能助。
    另一個案子需要用人，總部定下來的，他哪有權利變更。
    “老趙啊老趙，你管著這個部門都多少年了，怎麽會出現這麽幼稚的錯誤？”
    “是我處理不當，我願意接受組織處分，不過，火焰蛇也是咱們的重要目標，現在有了他的下落，我當然會重視。”
    “老趙，你應該了解咱們這個部門的職責的，我們的任務不是抓犯人，我們要做的，是配合警方找到犯人行蹤，然後通知當地警方實施抓捕，你現在的行為，已經是越俎代庖了，而且是先斬後奏，你讓我怎麽跟上級解釋？一張紙畫個鼻子，我好大一張臉啊。”
    “這事不能上報，先壓下來。”
    “讓我壓？你自己挖坑，還把我給埋進去？”
    不然能怎麽辦呢。
    零號思前想後的“這樣吧，這件事，我就當不知道，當我沒聽過，你馬上把那幾個人給調回來，可以留下鴿子繼續在普爾，你可以親自去一趟普爾，跟當地的警方交涉，讓他們幫幫忙，出人出力。”
    “可是——”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替你隱瞞，但你也要體諒我的難處，政府不是我家開的。”
    時間一晃，都七八天後了。
    老趙抵達普爾，找到當地派出所負責人。
    他知道鴿子一個人肯定辦不成事，所以需要這邊挑選出幾個精明強幹的人出來。
    最好不是派出所的內部人員，得是他們在社會上的線人。
    隻有這類人才不會引起察覺，也可以找機會跟蕭青山接觸。
    他和這邊的負責人是老戰友，上次就合作過。
    對方一聽是火焰蛇，那叫一個激動啊。
    抓住這個王八蛋，肯定能升職，去省城當個副廳長都有可能。
    “老趙，如果我們直接抓捕呢？抓住火焰蛇之後，蕭青山的家人不一樣可以得救麽？”
    “你敢保證火焰蛇會說實話麽？他要是來個魚死網破怎麽辦？他是死罪，招不招供都是一個死，我們不能冒險。老戰友，你我是公職人員，人質的命比天還大，可不能為了一點功勞就忘乎所以啊，何況蕭青山對咱們還有過莫大幫助。”
    所長的心涼了半截。
    這次不抓火焰蛇，讓他跑了，下次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
    但看老趙那雙嚴肅的目光，他也心軟了。
    換做自己，親人當作人質，他的第一選擇肯定也是先救人。
    “老趙，他能把人質藏在什麽地方呢？”
    “萬河肯定知道。”
    “那就先抓萬河，逼他招供！”
    “如果人家不招供呢？我說老戰友，你別總想著抓人抓人的，我這半天的話都白說了？先救人！”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還不知道誰那點心思呢。
    可是，人質沒辦法確定位置啊。
    普爾也不是個特別小的地方，各種勢力雲集，藏個人，很難找到。
    那火焰蛇的行蹤詭秘，連黑市都不清楚。
    “唉……火焰蛇近在咫尺，我卻不能抓，真費勁啊。那你說，怎麽確定人質位置？你隻要找到位置，我馬上去營救！”
    “我不知道。”
    “這不結了？你現在是毫無辦法，我有計劃啊，抓住萬河，讓他交代人質下落，同時控製住火焰蛇，這一套常規下來，事情不就結局了麽？多簡單的事。”
    真的那麽容易，火焰蛇幹嘛要把自己的位置放在碼頭上呢。
    他臨時變更地點，從山裏跑出來，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就一定不怕警方察覺了。
    他必然留有後手。
    “老戰友，我跟你說句實話。”
    “你說。”
    “你現在帶人去抓火焰蛇的話，肯定抓不到人，而且還會危及到蕭青山家人的性命，我沒跟你開玩笑。”
    所長思量片刻，走來走去“他在碼頭上，我可以全麵封鎖，水路、陸路，全給他堵死了，他還想跑？他插翅難逃！”
    “如果你抓不到人呢？”
    “不可能！隻要他在碼頭上！”
    老趙冷笑道“人家要是從水裏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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