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特麽向導，屁大的地方，從村東頭到西頭還不到八百米，就那麽點房子，要個什麽向導呢。
    這女的挺賊的，還打算把他倆往歪道上引。
    可人家已經客氣起來了，你作為客人也不能說不行。
    “好啊，你們村有什麽地方好玩的？”
    “哎喲，我們村還真沒什麽地方好玩的，窮的很。”
    蕭青山咂嘴：“窮？我看不窮，我們老家在蘇省，家裏房子還漏風雨呢，連天主教都不願意過去，還是魔都風水好，天主教都給帶過來了。唉？你們村天主教堂，我覺得很不錯，你帶我們去了解了解唄？”
    “這……”
    “怎麽，天主教不讓人進？”
    “那倒不是。”
    不就是踢皮球麽，蕭青山也不是生瓜蛋子，要連個村婦都拿不下，他還怎麽管理大公司呢。
    女人無法拒絕，就領著他們去天主教堂了。
    擇菜的女人還在，忙著洗衣服呢，一刻不停歇。
    這回倒沒阻攔，也沒說難聽的話。
    教堂麽，一目了然，就這麽大點地方，裏頭空蕩蕩的。
    可要說看風景，農村的風景，蕭青山是從小看到大的，沒什麽稀奇，他尤其對這教堂感興趣。
    “你叫玉梅？”
    “姓葛，我年歲不大，才三十多，但輩分大，剛才那老頭還是我晚輩呢。”
    “哦，葛姐，你們這兒沒神父？”
    “有啊，怎麽會沒有呢。”
    她和那老頭說的截然不同。
    袁士雯也插嘴了：“那神父人呢？”
    “去城裏的教會辦事了，他一般不在村裏，也很少跟人見麵。”
    女人挺會圓謊，就把神父給說的像個隱形人。
    蕭青山知道天主教是怎麽回事，神父應該經常在教堂才對，要來傳教，得常和村裏人在一塊。
    “嗬，謝謝啊，唉？我是想投資的，可你們村的人好像不大歡迎。”
    “哦，是這樣，我們村的思想比較僵化，大家種地習慣了。”
    “再僵化的人，也不能不愛財吧。”
    “得分人，我們村的人就這樣。”
    聊了很久，全是廢話。
    後來，蕭青山回到車上，跟袁士雯討論這件事。
    蕭青山說，楊樹村是個妖鬼橫行的地方，那些村民的態度就暴露自己了，隻是，找不到確鑿證據，就不能胡來讓警方過來。
    沒別的辦法，隻有蹲點。
    守在村口外的公路上，看看是不是有人進出。
    他們有望遠鏡，借著月光可以看清楚。
    天黑下來，村莊還有燈火，很少，教堂門口的燈也熄滅了。
    但正因為如此，那邊有人打手電筒出來，就格外顯眼。
    十點半，有三個人打著手電從裏頭出來。
    他們到村裏的某個房子後頭弄了三輛摩托車，突突突的就開出來了。
    “蕭先生，不對啊，我們一直盯著教堂呢，沒人在裏頭啊，那三個人是怎麽藏的呢？”
    “神父的房間，我們沒進去看過。”
    “要不，現在去？”
    “不行，太危險了。”
    白天去，人家不敢輕易動手，從那個老頭口中就能得知，村裏的秘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自然也不敢公開殺外來人。
    可是天一黑，什麽都看不見了，那殺人就容易多了。
    “我有槍，我槍法不賴。”
    “虧你還是8372的一號，那麽沉不住氣。等天亮再進村。”
    “我們也可以跟上那三個騎摩托車的人。”
    “他們應該是進城了，魔都是不夜城，這個時間點，街上人很多。我們一進城就會跟丟。”
    蕭青山想先睡覺了，袁士雯始終用望遠鏡觀察著教堂。
    沒一會兒，又出來幾個人，都是開摩托車走的。
    怪哉，村裏沒見過摩托車啊，藏在什麽地方了。
    再說了，那神父的房間也不大，哪兒能容得下七八個人住在裏頭，還不得擠死了。
    五點半，蕭青山醒了。
    “你沒睡啊？”
    “你知道這一夜，從裏頭出來了多少人麽。”
    “多少？”
    “七十四個。”
    靠！
    神父的小窩絕裝不下這麽多人。
    可教堂裏也沒人啊。
    “那些人都回來了麽？”
    “沒看到，他們都是騎摩托車走的。”
    七十多輛摩托車，藏在村裏麽，為什麽昨天沒發現呢。
    這個村子就六十多戶人家，青壯年架在一起才十多人，剩下的都是女人和老人。
    有個特點——村裏沒看到孩子，一個都沒有。
    莫不是送到城裏去上學了麽。
    不管那麽多了，先去村裏看一看，村民有沒有少。
    他們八點進村，騎摩托車的人回來了兩個，但看到有麵包車在這邊，他們就又從小路去別的村子了。
    這一幕被蕭青山看的透透的。
    “那倆人好像怕我們。”
    “蕭先生？”
    “叫我蕭青山吧，別總那麽客氣，咱們是朋友了。”
    袁士雯說：“我們分開走，看看村裏人有沒有少。”
    “絕對不行，你我必須是以投資的名義來的，又不是來查賬的，分開走能行麽？現在你就是我的秘書，我是你老板，必須走在一起。”
    話音剛落，村頭一個男的叫住他們了。
    “唉！——幹什麽的？！”
    蕭青山也有火氣：“這路是你家開的？我幹什麽跟你有關係麽？”
    “你奶奶的，你不是我們村的人！”
    “我就來，你敢把我怎麽樣？笑話，你也太霸道了，我站這兒，礙你事了？神經病。”
    跟這些人講話，就得拿出點囊氣來，別總裝斯文。
    蕭青山拽著袁士雯往村裏走，還衝那貨瞪眼。
    袁士雯都樂了：“你吵架可真逗。”
    “我在我們老家的時候，村裏農忙，我也常跟人吵架，誰還能沒點脾氣了。我告訴你，像這種家夥，你越客氣，他就越凶。”
    倆人就這麽走，別管誰來，蕭青山都嘴巴不饒人。
    他也不是隨便和人吵架的，為的是把其他村民給吸引過來，看看到底是不是少了人。
    村中間有個橋頭，圍了很多人過來。
    蕭青山還在這兒玩起演講了，說要投資，讓大家都發財。
    別說，真有幾個村民希望有錢人來投資。
    “你們投資什麽啊？”
    蕭青山沒開口呢，昨天村口那個傷疤臉的男人就叫喚了：“投個屁！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