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幾天，蕭青山沒閑著，給袁士雯去了個電話，讓她通知警方，在魔都所有的進出口那邊搜索，發現地道就派人蹲著，誰來就抓誰。
    霍長龍買了六個人取蕭青山的命，一連過去都八天了，沒消息，那六個殺手也消聲躡跡了。
    錢花出去了，打水漂的景都見不著，可把他氣炸了。
    “奶奶的，收了錢，還不辦事，怎麽搞的！”
    他老婆猜到了：“蕭青山不傻，應該是提前跟黑市的人打過招呼了。”
    “幹！”
    “算了，先想法子出貨吧，好幾個省的買主都等不及了，今天晚上必須出貨。”
    霍長龍感覺自己快虛脫了，癱坐在沙發上：“老婆，警方端了我們不少貨啊，點也被踩了，現在手頭這邊貨不多，還不到三分之一了。我想了想，是不是先從外省的基地把貨拿來湊一湊。”
    “咱們每個點，每個月的產量都是固定的，你拿了其他地方的貨，另一批買主又不高興了，拆東牆補西牆，隻會讓我們的名聲變臭。”
    他老婆的意思是，先出貨，能出多少是多少。
    回頭跟買主解釋解釋，就說警方查的嚴。
    ……
    晚上，兩口子在家裏吃飯，一個電話打過來。
    出事了。
    去送貨過收費站的人，一共二十多個，除了兩個跑掉的之外，其他全被抓獲，警方在那邊蹲點呢，黑黢黢的，藏在草垛裏，不容發現，他們剛要下地道就被摁住。
    老霍都呆了。
    緩緩坐在沙發上，大腦嗡嗡嗡的。
    貨非但出不去，還被查獲，這不是要他的命麽。
    “老公，怎麽了？”
    “貨全被扣下了，派出去的人，隻有兩個跑掉。”
    女人陷入糾結。
    情況不妙，損失幾個買主沒什麽，可那二十多個人，都是認識咱們的，他們會不會……招供呢？！”
    不錯，這也是霍長龍最擔心的事。
    單單端掉他在農村的幾個點，他可以強忍，但出貨的人是他的親信，有一個還是他的司機。
    人證、物證都齊全了，這可怎麽好。
    “老公，你不能留在家裏了，得馬上跑！”
    “跑？我現在還出的去麽？警方一定在連夜審問那些人，可能警方現在已經在來抓我的路上了。”
    “那你還等什麽？！”
    霍長龍哭笑不得：“那你說，我能去哪兒？！”
    “先去……從五裏河上船，去海上！咱們在海上還有地方住，你先去住兩天，我讓我弟弟給你安排船，再送你去其他地方。”
    好吧，必須馬上走！
    他不知道，蕭青山已經讓山貓安排人在他家門口蹲著了。
    估計這家夥會跑路，還真是這樣。
    山貓的小弟還在啃麵包，看到人出來，提著行李箱，一下激動了：“快看！是不是要跑路？！”
    “有點像，給山哥打電話！”
    霍長龍是從小路走的，沒走公路，一個人連夜奔襲二十多裏，跑到海灣的邊角處，上了艘看似生鏽的破爛船，然後開走了。
    兩個小弟也因此跟丟了。
    人就是這樣，做賊心虛。
    上了船以後，霍長龍才感覺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
    因為那二十多個人，早已被他拉下水，手上都有命案，供出來就是個死。
    可再一想……又不對，戴罪立功的話，是可以減刑的。
    現如今，警方拚了命要抓住他的把柄，這種情況下，誰立功誰就能自保。
    ……
    山貓和蕭青山在一起，要抱歉了，跟丟了霍長龍。
    那家夥去海裏了。
    “青山，這家夥是跑了麽？”
    “倉促之間，他一個人上船，能跑多遠？”
    “難說，那個船一直停在那邊，肯定是備用的，他會離開魔都。”
    蕭青山怎麽覺得，霍長龍暫時不會離開魔都呢。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他一走，被抓的人哪怕供出他來，他老婆也能一推六二五，罪名全讓姓霍的給攬過去了。
    就這麽讓他跑了，實在不甘心啊。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例子不少，他在明處還能鬥一鬥，一到暗處，鹿死誰手就未可知了。
    “青山，咱們接下來好像沒事可做了。”
    “也不知道怎麽了，我總感覺霍長龍不會離開魔都，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那是你多慮了，這種案子，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那就必跑無疑，他也隻有一條命。”
    不對，十二年了，警方盯了他十二年。
    相信有很多次能抓住他把柄的機會，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跑到其他地方去，更名換姓繼續幹這種勾當。
    霍長龍是吃了豹子膽麽，在警方常年抓捕自己的時候，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還敢做這種事，有恃無恐，他憑的是什麽呢，僅僅是因為自信和運氣？
    不盡然，因為黑市上了解他做那些事的人太多了。
    難不成，十二年來，警方就一次都撬不開黑市人的嘴巴麽。
    就讓蕭青山撿了個大便宜立功？
    運氣……蕭青山不相信運氣，也不相信巧合。
    他做生意憑借的是前世記憶，跟巧合無關。
    “山貓，你認為霍長龍膽子很大？”
    “那當然了，他自信手下人不會出賣他。”
    “嗬，既然是這樣，那他這次跑什麽呢？難道以前，他那些手下就被警方抓過？他沒這個運氣吧，警方也不是吃幹飯的。他跑，就說明他也愛惜自己的小命，一樣怕死。”
    被蕭青山一提點，山貓也覺得古怪了。
    “唉？你說的也是啊，他既然有膽子、有自信，怎麽沒受到手下出賣自己的消息，就提前跑了呢。”
    做賊心虛唄。
    “青山，我也稍微懂點法律的，被抓的人當中，有幾個是他公司的人，還有一個是他的司機。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就說貨全是霍長龍的啊，這裏頭還涉及到一個誣告呢。霍長龍完全可以抵賴。俗話說，捉賊要捉贓，警方破案的時候，都是現場踩點抓人，為的就是人贓並獲啊。”
    沒錯，所以霍長龍跑了，說明他膽子沒那麽大。
    這件案子還內有乾坤，涉及到其他方麵，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或是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