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弱小不是過錯,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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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曉安靜地吃完午餐,感受著美食填滿胃部的滿足感。
    美食總會讓人的心情自然而然的好起來。
    並不是美食美味到足以讓符曉暫時拋下很多情緒,隻是不斷的嚐試,讓他感覺很新鮮。
    欲望這種東西,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一味致命的毒藥,但對於生來對一切保持理性的符曉來說,卻是一味另類的解藥了。
    印象中符曉記得自己是很喜歡喝咖啡的,人間百味,至味無唯一,而他獨愛咖啡的濃厚淳香。
    這時,何子言微笑著提議道:“反正學校不強製學生午睡,不如來一點小飲品?”
    維爾拉率先應道:“我要喝草莓奶茶!”
    莫辰梟瞪著一雙死魚眼,明明還很年輕,顯得卻是老氣橫秋:“茉莉清茶。”符曉淡紫色的美眸閃動著水光,整個人斂去了不少鋒芒,愉悅的心情讓符曉多了不少煙火氣息:“一杯美式,謝謝。”
    王驍默契地與何子言對視一眼,沒皮沒臉地道:“老規矩,你請客。”
    何子言高冷地點了點頭,少年本就生得好看,聲音又像石上清泉一般沁人心脾,自然引得周圍不少漂亮小姐姐側目。
    符曉樂得有人幫忙,自顧白地低頭玩手機。
    何子言瞥了一眼符曉的平淡反應,一抹失落從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中一閃而逝。
    一時間,他有些懷疑疑自己的溫柔暖男路線是不是出了問題。
    符曉:不是,是我壓根不喜歡男的。
    符曉自然不會關注,更不會在意旁人心裏的彎彎繞繞。
    眼下最重要的,是徐青歟終於查出一點有關於鶴的東西了,在所有事情中,“於鶴”的優先級無疑是最高的。
    [徐青歟:大小姐,您讓我調查的那個女孩有眉目了]
    [符曉:你最好查到了有用的信息,再有一次失職,我不介意親手揚了你的骨灰]
    [徐青歟:當……當然]
    [符曉:說吧]
    [徐青歟:是這樣,根據大小姐您提供的學藉信息,我找機會調查了於鶴的人際關係,與在校記錄,發現沒一個人認識於鶴。]
    [而且,就連學校的學藉信息庫也顯示查無此人。]
    [於是,我將信息庫內的學藉號重新排列篩選,發現不隻於鶴一處,整個信息記錄出現了共十三個斷層,這些學藉號全部都被跳過了!]
    [屬下推測,這些學籍號恐怕代表了包括於鶴小姐在內一共十三名學生的信息被故意抹除了。]
    [而校方不可能沒有發現這些問題,但他們不知什麽原因而選擇了緘默]
    [符曉:這些信息有機會還原嗎?]
    [徐青歟:當然,在網絡世界裏,隻要存在過的東西就不可能被徹底抹除,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些痕跡。]
    [屬下已經嚐試過還原這些信息,但青陽中學不知是斥巨資清了哪位大佬級別的紅客設計了防火牆,屬下沒有實力將其破開]
    [符曉:沒用得意料之中,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徐青歟:是。大小姐還有別的吩咐嗎?]
    [符曉:嗯,還有一件事我要確認一下,青陽中學化學實驗室的實驗試劑的最大申請使用量是多少?]
    [徐青歟:是這樣,青陽中學很鼓勵學生進行自主實驗和探究,加上財政預算多到花不完。]
    [除了類似於硝酸銀這種成本較高和類似於鈉金屬這種危險品外,一般的化學試劑都是可以大批量友用的,尤其針對黑卡層次的學生,幾乎沒有限製]
    [符曉:沒你的事了,繼續調查於鶴姐的事就行]
    [徐青:是,大小姐]
    符曉結束了與徐青的聊天,然後調出了下午三節課的課程安排。
    看著碰巧是最後一節的化學課,符曉淡紫色的眼瞳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寒芒。
    不知是因為扮演度越來越高對符曉造成了影響,還是符曉本就是當上位者的料。
    不知不覺中,符曉的行事風格已經愈發接近塔維娜拉這位黑道大小姐的作風了。
    這時,一股少年身上獨有的薄荷香混雜著咖啡的香氣,打斷了符曉的思考。
    符曉感受著被莫名力量撫平了的心境,心裏沒來由地覺得熟悉。
    他抬眼對上了何子言漂亮的桃花眼,澄澈的美眸中並無任何複雜的情緒,隻有被掩飾得極好的探究。
    何子言大概沒遇到過這麽直白而沒有惡意的視線,心裏沒來由地生起一絲尷尬。
    何子言溫和地將熱美式放到符曉麵前,平靜的語氣下藏著一絲有趣的笨拙:“你的咖啡。”
    符曉木訥地應道,“謝謝……”
    “不用。”
    符曉點頭致意,萬千思緒讓他感到一些無措與迷茫。
    越是觸摸怪談世界的真實,他便越發感到一絲不安。
    怪談意誌似乎有意引導天選者不斷探究與發掘著什麽。
    一直以來,符曉一直在探索的雖是塔維娜拉。
    但更多的時候,很多符曉的疑惑並不是針對解謎,而是針對他自身。
    “我是不是……真的忘記或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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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曉按捺住心中莫名的情緒,他抬起咖啡杯,優雅而自然地抿了一口,對於接下來的怪談遊戲越發期待起來。
    或許當角色扮演度達到100時,他便會發現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心中的不安自然也就不複存在了。
    「少女的純真之眼」視野中,符曉對著眼前長相青秀的男子微微一笑。
    說來也怪,這男子是一道流光所化,並非實體,也算不上靈體。
    非要形容的話,眼前的男子更像是一種痕跡,是為了記錄什麽而存在的痕跡。
    “我很期待,你又會告訴我什麽呢……另一部分的徐凡?”
    符曉對於男子的出現感到驚訝,但並不意外。
    他歡迎徐凡的到來,為他補全尋找於鶴的一塊重要拚圖。
    徐凡對符曉回以笑容,笑著笑著,這個有著眾生相的男子便痛哭了起來。
    ……
    昏暗、潮濕,徐凡的鼻腔中充斥著一股惡心至極的石楠花味。
    滿口的鐵鏽味與全身上下的劇痛都在提醒他——他的情況有多麽糟糕。
    “咳咳。”
    記憶如潮水般翻湧,如鋼針般刺激著他的神經。
    在於鶴請他吃了一頓大餐後,兩人的相處依舊和諧如初,徐凡明白了自己的天真。
    他壓下了心中所有的情愫,與於鶴回歸到了不冷不熱的同桌關係。
    然而,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在那之後不到一個月,於鶴失蹤了!
    徐凡終究隻是一個家境不是很好的高中生,麵對這種情況完全不知所措。
    當然,平心而論,以他的實力自然也幫不上什麽忙。
    他沒辦法的事情,有人卻有的是辦法。
    僅僅一天時間,那個黑道大小姐和另一個似乎對於鶴很熟悉的可愛女孩便動用了黑白兩道的關係將整個青陽中學掀了個底朝天。
    那個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校長在兩個少女麵前卻慫得像條狗,真是諷刺!
    他親眼看到盛怒之下的塔維娜拉在手下人一無所獲之後用槍頂著校長的腦袋。
    那時的他毫不懷疑下一秒那老東西的腦袋會開花。
    “傅校長,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姐姐在哪?!”
    塔維娜拉的聲音冷得像冰磚,淡漠的麵容之下壓抑著的——是無邊的暴怒。
    “我奉勸您想好再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不介意見一次血流成河!”
    那老東西不敢在塔維娜拉麵前耍心計,又不知什麽原因閉口不言一句。
    徐凡當然很著急,他仔細回想與校長關係匪淺的走狗。
    這就是一個平凡的小透明白小優勢,他是不引人注目,但他可以觀察他人。
    腦海中的身影逐漸清晰,他想到了一個由校長安排空降,行為與精神狀態有些不對勁的傻缺教官。
    據一些小道消息稱,這個教官是校長的私生子,曾經犯事蹲過大牢!
    他徐凡是誰?一個家境貧寒的無知屌絲……
    一個書都讀不好的低能高中牲……
    拚不了爹、有不起千萬家產。
    這種大佬之間的博弈不是他能摻和的。
    可是不行啊,他喜歡的女孩失蹤了。
    於鶴她多好呀,長得漂亮、待人溫柔,就算……就算真的沒那麽喜歡她,他也想拚盡全力保護她。
    是啊……他不是什麽踏著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他是公主的騎士,生來就是要衝鋒陷陣的!
    義無反顧站出來那一刻,徐凡覺得他帥炸了,一個懦弱的平凡人的確卑微如塵土,但為了他愛的人,他也會化身滿身荊棘的亡命之徒。
    他的一腔熱血燃盡了他的理智,讓他忘記了——弱小不是過錯,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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