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遊戲開始，本輪遊戲賭注為——右腿。”
    偌大的賭場內，荷官小姐清禦的聲音帶著一抹冰冷的色彩，主色調為黑色的撲克牌在她靈巧的手指下穩穩飛到符曉與刀客的身前。
    “請選擇硬幣正反麵。”
    “反麵。”符曉率先搶答。
    刀客似乎並不著急：“我選正麵吧。”
    荷官小姐點了點頭，熟練的將硬幣拋起，閃著銀光的硬幣在空中翻轉，最終穩穩地落在她的手背上，白暫的手掌掀開，露出的是對符曉不利的數字麵。
    “正麵，請祁衛先生先手。”答案揭露，荷官小姐喊出了刀客的名字。
    符曉心裏有一絲小失落，不過他很快就收起不必要的負麵情緒，著眼於桌上的三張撲克牌。
    準確的說，是著眼於撲克牌背麵的圖案。
    從遊戲一開始，符曉就不認為這是一場純粹靠運氣的遊戲，既然是奇怪的遊戲，那麽遊戲中必然存在一些超出常理且不違背規則的東西，而撲克牌背後的圖案，或許就是其中之一。
    隻見三張撲克牌背後分別映有一名身著白袍的金發老人，一名拖著長舌看不清麵部的白無常，還有一名頭頂著惡魔角的西服小男孩。
    而祁衛的三張撲克牌則是一條腥紅色的巨大章魚懸於一輪血月前，一隻手裏抓著人類髒器啃食的食屍鬼，以及……一隻粉紅野豬？！
    一瞬間，符曉頭頂狂冒問號：玩呢？
    別說符曉，饒是祁衛也對這張古怪的撲克牌感到難以把握，保守選擇下，祁衛沉聲道：“加牌。”
    荷官小姐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從牌堆中隨機抽出一張撲克牌，精準且優雅地彈到祁衛麵前。
    這一次的撲克牌的圖案比較正常，是一名手執長槍，騎著八足天馬的騎士。
    “祁衛先生選擇加牌，塔維娜拉小姐可選擇開牌或跟牌。”
    符曉沉默半響，將目光從牌堆移向了麵前的刀客，他看到的是一雙把情緒全部殺死在心裏的鋒利目光，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早已掘棄了刀以外的一切雜念。
    “粉紅豬，哈……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粉紅色的吹風機能有這麽大的威懾力。”
    “……”
    符曉的冷笑話並未得到回應，事實上，他也隻是把這話說給想聽的人聽的：“跟牌。”
    一張帶有釣魚老人圖案的撲克牌被推到符曉麵前。
    祁衛平靜地瞥了一眼符曉的撲克牌，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塔維娜拉小姐選擇跟牌，祁衛先生可選擇立即開牌、加牌或加牌後立即開牌。”
    難得的，祁衛主動開口道：“你認為……我會怎麽選？”
    符曉臉上閃過一抹訝異，原來這家夥會說廢話啊。
    “嗯……刀客先生大概會開牌吧？雖然明麵上來說，似乎是我的優勢更大一些，但這遊戲，怎麽說呢？一看就不太正常。”
    很明顯，撲克牌的點數與背後的圖案有極大的關聯，雖然這些圖案來自完全不同的神話體係，但符曉完全可以從相應的神話中神明的實力推測撲克牌代表的點數。
    金發老人：推測為西歐神話中的上帝，3點。
    白無常：對應九州神話，12點。
    小男孩：未知惡魔，衣著華貴，23點.
    釣魚老人：九州神話中的薑子牙，2點。
    由此，符曉的總點數大概在810點。
    反觀祁衛這邊。
    章魚：推測為紅月之主，克係神明克蘇魯的化身之一，23點。
    食屍鬼：沒什麽排麵，1點。
    粉紅野豬：存疑，但從遊戲規則來看，至多3點
    騎士：北歐神話中的神王奧丁，3點。
    由此，祁衛的點數最大為10點，但這建立在符曉對粉紅野豬進行最大點教育計的前提下。
    符曉之所以猜測初衛會開牌，是在有意識引導祁衛不要選擇加牌而不開牌。
    否則，符曉會陷入一個很尷尬的選擇，跟牌的話，會將爆牌的概率拔得很高，而相比之下，祁衛反而沒那麽容易爆牌。
    畢竟符曉不排除粉紅野豬的點數隻有1點，放在一眾神話生物中不過是虛張聲勢的可能。
    反之，如若祁衛選擇開牌，以符曉的點數未必會輸。
    而如若祁衛選擇加牌後立即開牌，符曉同樣會處於不利，但沒有爆牌的風險。
    相比之下，他的處境會比祁衛隻選擇加牌好很多，畢竟不確定性同樣因加牌而增大，而變數越大，雙方對局勢的掌控力也會隨之減弱，反而能創造轉機。
    祁衛對著符曉點了點頭：“開牌！”
    不愧是老實人，別人說什麽他是真的敢做啊。
    “祁衛先生選擇開牌，塔維娜拉小姐將被迫開牌。”
    符曉眸光微沉，優先掀開金發老人的撲克牌，不出意外是3點。
    祁衛隨之掀開章魚，是3點。
    接下來，符曉分別掀開白無常、小男孩和釣魚老人，點數為2點、3點以及2點，最終，符曉的點數為10點。
    這對於符曉來說幾乎是最接近完美的點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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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祁衛的食屍鬼、騎士分別對應1點和3點。
    輪到最後一張粉紅野豬時，祁衛粗糙的手掌也不免頓了一下。
    正常情況下，祁衛與符曉的點數差已經高達3點，粉紅野豬的點數再大也不會超過3點。
    且不說拉平點數會導致雙方加牌，然後有九分之四的概率一起爆牌，更何況一隻粉紅野豬怎麽看都不太靠譜的樣子。
    符曉死死地盯著撲克牌，無論結果如何，這張撲克牌的作用都會影響到接下來的四局遊戲中符曉的策略。
    此時，就連荷官小姐都饒有興致地看向祁衛，紅豔的唇瓣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笑意。
    相比之下，祁衛沒有那麽多雜念，他的想法從來都是迅猛而簡潔的，這並非一種愚蠢，而是一種專注，一種對事物偏執的專注。
    “既然這本就是一場不尋常的豪賭，那不如趁還能看清局勢的時候，將這場豪賭提前拉到高潮。”
    祁衛翻開撲克牌，一個刺目的數字如同一個惡劣的笑話。
    粉紅野豬：1點！
    符曉想鬆一口氣，但下一刻，一種潛意識中的心悸如極地玄冰般刺激著符曉的感官，荒誕而又莫名的感知讓符曉眼中的世界變得瑰麗而魔幻。
    金發少女站在美的光影裏，符曉觸摸不到，也看不清……
    血肉一片一片地從符曉的右腿上剝離，內裏的骨骼一寸一寸地破裂成碎片，鮮紅的血液如紅玫瑰般盛放，似完美卻轉瞬即逝的人體藝術。
    符曉疼得失聲，大腦如遭重擊卻又詭異地保持清醒，櫻唇張開唯有無聲的崩潰感，童稚的聲音在此時符曉的感知中像是被人惡劣地刻上一般，讓符曉有一種幾近瘋魔的割裂感。
    “我是粉紅野豬，這是我的弟弟基因突變限定天藍色野豬，這是野豬爸爸，這是野豬媽媽……”
    符曉：(龍門粗口)
    “第一輪遊戲複盤如下。”
    “塔維納亞拉小姐的手牌分別為：上帝3點、白無常2點、地獄之主撒旦3點薑子牙2點，共計10點。”
    “祁衛先生的手牌分別為：紅月之主3點、食屍鬼1點、神王奧丁3點、粉紅野豬1點、基因突變限定天藍色野豬1點、野豬爸爸1點、野豬媽媽1點、共計11點。”
    “第一輪，祁衛先生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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