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程瑾蓂總覺得這種藥物沒那麽簡單，一種哪怕是直係「生命子嗣」的塔維娜拉都會受到影響的藥物，放現實世界不亞於研發出能夠治愈絕症的藥物。
    “那說說入「夢」的條件吧……”
    “這是藥物的副作用，完全是隨機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中年女人的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本來就是副作用，自然是不受控製的。
    “嗯……”
    “看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呢。”
    “那麻煩您伸出手接一下東西吧。”
    少女的氣息總是那麽詭異，溫和中卻包裹著刺骨的寒冷，像是一支豔麗的玫瑰花，遠看是熱烈而溫柔的，伸出手卻會被刺紮傷。
    中年女人顫抖著身體伸出手，似乎下一秒程瑾蓂就會把她的雙手生生鋸下來似的。
    程瑾蓂放下交疊在一起的雙腿，一把精巧的手術刀被金發少女輕輕放在了中年女人伸出來的手上。
    “聽我說，您的辦公室裏有不少有趣的‘醫療器械’，不是嗎？”
    “把這些器械每一個都對自己用一遍，然後用這把手術刀自我了結吧……”
    程瑾蓂微笑著和滿臉驚懼的中年女人揮手告別。
    溫柔的聲音似乎和她的行為完全對不上，但女人下意識的遵循著她的「暗示」離開。
    那雙被擰成了麻花的雙腿完全違反了物理規則，竟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女人臉上的表情和身體的行為完全不相符合的怪異顯得很是扭曲。
    “等……等一下！大人，我還有作用！”
    程瑾蓂聞言，又讓到了病房門邊的中年女人停了下來。
    “說說看……說不定心情一好，我就放過你了呢？”
    “有一種方法，或許可以入「夢」……”
    “名叫——「過陰」。”
    程瑾蓂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聽起來像是巫術的東西，光是名字聽起來就很不吉利。
    不過對於詭異來說，越不吉利的東西或許反而越好也說不定呢？
    “這倒是新鮮內容，可不可以詳細說說呢，親愛的主任……”
    中年女人聞言大喜，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我也隻是聽前任院長說過，可以通過戴上沾滿具有驅邪效果鮮血的遮眼綢緞，借助特殊的禱言進入「夢中」與已故之人見麵。”
    “這種儀式通常伴隨著昏迷或出神的狀態，被施術的人聲稱自己的靈魂暫時離開身體，進入「夢中」與已故之人進行了交流。”
    程瑾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你知道禱言是什麽嗎？”
    明明那雙淺藍色的眸子隻是帶著笑意淡淡的看著她，中年女人卻深刻明白說“不知道”的下場會是什麽。
    那些“醫療器械”本是她用來獲得「歡愉」的東西，若是施加在她自己身上，她寧願立刻去死！
    “我知道！大人我知道！”
    程瑾蓂又將目光投向了窗外，而中年女人好歹是暫時保住了一條命。
    “好困……小塔還沒有過來嗎？”
    本來就做了很多工作，現在又要操心意識沉寂的符曉，哪怕是程瑾蓂也感到一點點疲憊。
    “好想抱著香香軟軟的曉曉睡到自然醒啊……”
    還沒等程瑾蓂說完，病房的窗戶就被一道飛馳而來的銀色流光創成了一地碎片。
    不敢想象塔維娜拉這性格，開著百噸王上國道是什麽後果。
    估計可以立刻上演一場《我以為是減速帶》的大戲。
    “小塔，其實這間病房是有門的……”
    程瑾蓂苦惱的看著碎成一地的窗戶，感覺屬於曉曉的公主房特有的美感被破壞掉了很多。
    “走門哪有咱爬樓快？”
    “先別管這些有的沒的，壞女人你有沒有辦法喚醒我腦子裏那個大憨包？”
    “嗯，小塔你說巧不巧，姐姐還真有辦法呢。”
    程瑾蓂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對想到眼前熟悉的少女是塔維娜拉在主導，她的語氣始終不是那麽自然。
    一個人又怎麽樣？程瑾蓂喜歡的始終都是「符曉」，對「塔維娜拉」的存在，她隻是保持一個緘默的態度。
    而塔維娜拉其實對程瑾蓂的態度也稱不上友善，不然也不會在「青陽中學」副本的時候幫助符曉跑路了。
    兩人能夠和平相處，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符曉」而已。
    “別廢話，我總感覺我和她的聯係越來越弱了，時間恐怕不多了。”
    程瑾蓂淺藍色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危險的氣息，在看向中年女人的時候，幾乎凝聚成實質的殺意似乎要把中年女人撕碎。
    “好了，該你發揮價值的時候了。”
    “如果你騙我的話，你會見識到什麽叫真正的殘忍的，我親愛的上司……”
    中年女人突然發現自己獲得了身體的控製權，趕忙小心翼翼的來到兩名絕美的少女麵前，很從心的跪了下來。
    “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禱言我來念就可以了。”
    程瑾蓂隨即又展示了一次她那強到離譜的能力。
    “聽我說，我需要一條綢緞合理的出現在我的手裏。”
    然後程瑾蓂隨手往病床的枕頭下一摸，神奇的摸出了一條黑色的綢緞。
    隨後程瑾蓂召喚出匕首，毫不猶豫的劃開了自己的手心。
    具有驅邪效果的血液的定義很廣泛，克製詭異的神聖氣息算是驅邪，令詭異恐懼的高階詭異的血液又何嚐不算是驅邪呢？
    鮮紅的血液沾在了黑色的綢緞上，使得綢緞的顏色又深了幾分。
    “用這個遮住眼睛，我來看著我親愛的上司送你去見曉曉。”
    “如果不是擔心這隻微不足道的詭異反水，我真挺不想把這個機會給小塔你。”
    塔維娜拉相信程瑾蓂會對她不利，但她不信程瑾蓂會對符曉不利，於是毫不猶豫的戴上了綢緞。
    冰涼的綢緞上沾著的血液並沒有腥味，而是帶著一股冰涼的冷香。
    塔維娜拉感覺眼前“看到”的事物似乎有了不同。
    這時，耳邊傳來了中年女人低沉的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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