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祥說到這裏，喝了一口茶，接著點了一支煙繼續說道。
    “當時我心裏不情願的，可是沒辦法，講兄弟感情，再說了旭子確實對我不錯，本來說好最多拘留十五天，可是那會兒咱們粟州剛好換了新局長，一杆子就把我們這批人當中受過處理的送去勞教去了。”
    “我當時一看是兩年，差點人都站不住了，後來旭子托人找了我，讓我硬著頭皮也得接著往下冒充，隻要我去，工資和以前一樣不說，每年還多給兩萬，我能怎麽辦呢？不過旭子也算是說話算話，錢都拿給我前妻養孩子去了，不過我那個老丈人不是個東西，喝酒喝的自己把自己老婆給打跑了，還逼著我前妻和我離婚，我前妻來這裏看我的時候，我就告訴她可以離婚，要不然那個老家夥還不知道要憋著什麽壞主意。”
    “我猜的也沒錯，我那個老丈人就是要拿他女兒再賣一遭錢。我前妻去找了旭子，結果旭子給了我那個老丈人三千塊，讓他別再來鬧，我那個老丈人還嫌少，後來被旭子叫人收拾了一頓，最後也就消停了。”
    “我在農場待了一年零十個月釋放的，期間旭子來了不少次，每次來看我都給錢，家裏也給錢，要不然我前妻現在也不能還在我家裏待著的，出來以後，旭子給了我五萬塊錢，加上之前給家裏的，大概有十萬塊錢。”
    “出來以後，我爸媽知道以後，堅決不準我和旭子再來往，那會兒我堂哥正好在林畢這邊做小工程，我就去了我堂哥那裏。”
    “不過到了02年夏天的時候，旭子突然來找我問我還有沒有錢，說他有個工程款結不下來款子，說是過個一兩個月款子一結，到時候不會少了我的好處，於是我就把之前他給我的幾萬塊，還有我們夫妻倆存下的兩萬，加起來七萬塊錢借給了他，結果到現在也沒見到他了，有人說他賭球欠了上千萬的債，有人說他炒股虧了幾百萬，還有人說他玩女人被人家女人騙了好多錢，我也不知道真假，隻當自己白給他蹲了快兩年的勞教。”
    “張祥，你的意思就是，在你勞教回來以後，你同張肅的聯係就已經少了很多對不對？”
    尹直在這裏插了一個問題。
    “也不能這樣說，畢竟旭子一直覺得挺對不住我的，那會兒我也覺得旭子對我也還行，反正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就算沒去勞教，保不齊可能還去勞改了，所以我爸媽說別來往，我們其實也走動的，不過一般也就是節日的時候，其餘時間，我也沒時間和他一起打交道，我從出來那會兒起，我就知道我們不是一個路子上的人，我心裏清楚，我這個人不踏實，真的走他那種路，我可能栽的跟頭更大。”
    “不過從02年以後，我真的再也沒見過他，他父母也早就搬走了，我們那會兒基本就是斷了聯係。”
    “你們真要找他的話，還是去馬鞍市去找，他有個女朋友就是馬鞍市的，隻不過兩個人沒結婚，但是有孩子，比我家女兒還要大的，大概有十幾歲了。”
    “那女的我見過幾次，長得很漂亮，好像也姓張，名字我不記得了，但是我知道那女的家在團結路那裏，她家樓後麵就是一個很大的菜市場還是農貿市場。我陪著旭子去過，後來想著找到旭子，要他還我一些錢，也去那裏跑了一趟，不過我不知道人家具體住在哪個樓，哪一戶，我就在那裏守了兩天，結果也沒看見人，我前妻就告訴我，別去找了，隻當我去幫他勞教，兩年不到掙了三萬塊錢。”
    “尹警官，我這邊能說的都說了，不過我真正去勞教的原因，張龍和張華是不知道的，可是保不齊張華能知道，那個人腦子精明，記性好，他現在是工地上的會計兼倉庫保管，他知道旭子是搞過遊戲機的，也知道我這種人那時候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所以他應該差不多知道。”
    “張祥，你剛剛說的那個女人，好像姓張？你仔細想一下，那個女人有沒有被張肅叫過什麽乳名？”
    張祥聽完笑了笑說道。
    “尹警官，我是真的不記得了，記得那個農貿市場，是因為上麵有著大牌子，要不然我一個粟州人怎麽可能記得馬鞍市哪個地方啊！我這腦子可不如張華的腦子，再說難聽一點，說差了十萬八千裏都能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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