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杜大用微笑點頭，實際上他這會兒對高雯的回答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因為高雯的陳述幾乎都是在模棱兩可之間，而且陳述出來的語言中沒有一點重點延伸。
    “警官，我就記得好像姓李，但是我又不敢肯定，不過他那時候有個朋友我認識的，外號叫大褲子，名字我不知道，他們兩個來往的比較多，好多時候都是大褲子叫他出去的，我平常要上班，羅北生又不上班，我問他去哪兒了，他就說和大褲子一起出去了。”
    “高雯，羅北生和你分手的時候，是一點征兆都沒有嗎？”
    “沒有，警官，真的一點沒有。就是突然打個電話說對不起我，然後人就徹底不見了。”
    “高雯，你確定那個電話是他本人打的嗎？你們那一次通話，是他一個人說話的，還是你們兩個人之間有對話過程？”
    杜大用不得不考慮那會兒的羅北生已經沒有人生自由了。
    “警官，就他說話的，我都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就掛斷了，接著我再打電話給他，電話都關機了，後來我找大褲子也沒找到，那一陣子難過了好久，後來過了大概半年的時間，我才接受人家給我介紹對象，現在我已經結婚生過孩子了，我沒想到你們還來找我問這個事，我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高雯，那咱們稍微休息一會兒，咱們喝點水，如果想吃什麽盡管說，你隻需要稍微冷靜冷靜，多想一下你和羅北生之間發生的事情，哪怕一些小小的細節都可以的。”
    “還有，羅北生還有個發小叫魏成偉你認識嗎？”
    杜大用臨著收尾，還特意提了一下魏成偉。
    “大偉我認識的，不過他來找羅北生不多啊，我雖然認識他，但是也沒見過幾次的。”
    杜大用聽完就沒有繼續詢問了，因為這會兒的高雯還是非常緊張的。
    來到魏成偉這邊的詢問室，杜大用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隨即讓劉支把前麵的程序走了一遍。
    “魏成偉，你是什麽時候認識羅北生的？你們是發小還是社會上的朋友？”
    “杜警官，我和羅北生打小就認識，那會兒他們一家搬到我們宿舍樓這邊的，我比他大一歲不到，上學時候，他在二班，我在一班，雖然回家路上的人比較多，但是同年級的就三個人，我，羅北生，汪自坤。”
    “不過我和羅北生上學不行，比不上汪自坤，所以初中畢業我們倆就去上機械技校去了，就這個還是我們爸媽找人的，主要還是怕我們沒學上，到了社會上就學壞了，再說了，那會兒還包分配的，出來都去機械廠的大集體。”
    “那會兒我學的電工，羅北生學的鉗工，不過都是假把式，我出來沒去廠子裏，羅北生也沒去廠子裏，那時候是88年，我最後去了齊哈市華建區一道口工商所當臨時工，其實在這之前就沒見過羅北生了，他好像在技校第三年就沒去實習，我去了半年也就沒去了，那地方就是白使喚人當搬運工的，一點技術不教，天天都是搬鐵疙瘩，半年下來，啥也不會，光長一膀子肉，回家還吃的多。”
    “到了九零年的時候，我看到過羅北生，看著應該在外麵掙了一些錢，當時我問了他，不過這家夥沒告訴我，後來才知道，他去了哈市那邊，幫人家服裝攤子跑粵省，就是負責幫著別人押貨回哈市的。”
    “別人以為我們倆認識的久，就以為咱們關係挺不錯的，其實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好，羅北生有個真正的狐朋狗友，外號叫大褲子，大名叫達庫，他家是哈市的，而且也不是漢族人，應該是少數民族人，做人比較大方，那會兒就是他和羅北生一起在幫著別人押貨。”
    “那會兒就是因為我在工商所上班，所以咱們之間才有了交集，畢竟他們有時候自己也會帶一些私貨，就是那種尺碼不全乎的，早晨到中午他們都會賣一下，我給他們各自找了兩個集貿市場，也就收他們兩塊錢，市道口都不錯，兩個人也不少掙。”
    “他們倆一直幹這個幹了四年，反正他倆一起租的房，後來他倆就兩個地方跑，不是在哈市，就是在齊哈市，我當時的老大……不是那種老大，就是工商所的所長，也幫了他倆挺多忙的，在哈市也給他們介紹了集貿市場管理科的朋友，所以那會兒咱們之間來往還算比較密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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