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片在牆壁上凝結，光滑的表麵幾乎完整反射出整個房間的構造，除了唐海所站的一小塊位置。
    “可以代替鏡子，而且比起鏡子更加安全”這是羽毛帶來的字幕。
    拎起羽毛，唐海手臂用力，直接將羽毛砸向冰片。
    羽毛在接觸到冰麵的瞬間，就立刻融入光滑的表麵，黑色從鏡麵開始蔓延，直到囊括房間中的每一個角落。
    唐海掃視四周，周圍的一切都已經消失，隻剩下他和一片純粹的黑暗。
    不知道這裏是哪，也不知道該幹什麽，在一切未知的情況下，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用驚慌，向前走”唐海眼前再次出現字幕，但很明顯，這比起在外界，烏鴉羽毛的出現的文字更多了不少靈動性，更像是一個人在跟他對話。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唐海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沒有回應，烏鴉羽毛似乎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
    周圍的一切都看不清，時間的流逝更是非常模糊，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畫麵突然發生變化。
    一隻略顯詭異，身高超過一米五的烏鴉正靜靜地蹲在原地。
    “就是你找我？”
    “是我。”這次沒有出現文字，而是出現的是低沉嘶啞的聲音。
    “為了什麽，我又不是你們家族的人。”唐海將自己的問題偽裝的模棱兩可。
    “我知道你來自外界，不隻是我，除了維克那個小家夥，其他人都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的關係應該是敵人。”
    “不，恰恰相反，雖然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來，但是我和他們信仰的東西已經不是一體了。我是維克家族人性的凝結。”烏鴉嘶啞的聲音中似乎出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悲哀“而他們信仰的那位，很多年前就已經徹底死亡，現在的祂，隻不過是一個被寄生的空殼。空殼不該存在，我需要你幫我。”
    “怎麽證明？”
    “沒殺你就是最好的證明。”
    “很多人，很多東西都不願意殺我，但他們大部分都沒把我當人看。”唐海摸著下巴回道。
    烏鴉沒有回複，似乎很不在乎唐海是否同意。
    唐海掃視四周，周圍的一切和最開始一樣一成不變，看來隻要自己不同意，這隻烏鴉就不會放他走，走投無路，隻能同意。
    “你需要我做什麽？”
    “殺了祂。”
    “誰？”
    “先是空殼，然後是寄生的東西。”
    “你的要求有點高。”唐海搖頭“寄生的東西很明顯已經接近神，這和你給我的幫助不對等。”
    “我的幫助不止是在這個空間裏，出去以後我依舊可以和現在一樣幫你。”
    “還是不對等。”
    “再加上整個家族的積蓄。當然，不是錢。”
    “一言為定。”唐海點頭。
    始終未動的烏鴉翅膀微微震顫，幾次嚐試後，烏鴉終於成功揮動翅膀，翅膀揮動的瞬間，周圍的一切如潮水般散去，而唐海還是在最開始站的地方，似乎剛才的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唐海揮揮手，想要散去牆上的薄冰，但失敗了。
    視線停留在薄冰上，眼中的字幕出現。
    “被烏鴉的力量固化，無法消除，但它可以直接影響到除你以外的所有人”
    也就是說，這片冰是可以對維克起作用對吧。而且，應該不隻是這一片，隻要是照過烏鴉羽毛的鏡子應該都可以有這種效果。
    這是目前已知的唯一攻擊手段，但這也代表，唐海不用再這麽畏畏縮縮，有些時候也可以大膽的a上去。
    於是乎，唐海開始計劃著如何反擊。
    ......
    不知何處的地下室中，“魔術師”突然出現，一同帶來的還有少遊等一眾三個人。
    “你讓我們那麽冒險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看到那一句話是吧。”“魔術師”剛剛放下三人，就迫不及待地質問道。
    “還不夠嗎？”少遊笑著回道。
    “夠在哪裏？我們幾乎是豁出命來去聯邦中心打架，結果你就說了一句話？！”“魔術師”質問。
    “你不知道這句話到底能造成多大作用。”少遊語氣很平淡，沒有因為質疑出現任何波動。
    “我不管你到底要幹嘛，我隻知道，如果你的計劃出現任何一步差錯，我們就完了。”“魔術師”憤怒不減。
    “你並不是覺得危險，你隻是不喜歡被別人安排好而已。”少遊略作停頓“放心好了，把這段時間熬過去，後麵那段時間你可以自由活動，別動唐海就行。”
    “一言為定。這段時間該怎麽辦?你有什麽計劃？”
    “準備去山裏，那裏麵有一個家族，被‘那位’汙染已久，我需要他們的遺物。”少遊指指地圖上的一片別墅區。
    “蟲母？”
    “是祂。”
    “那東西到底是怎麽做到繞過宇宙規則，在很早之前就滲透進來的？”“魔術師”皺眉，語氣中滿是不解。
    “因為祂汙染的是一位神，遠古時期誕生的本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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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東西都汙染，操蛋的東西。”
    “......還真是。”
    ......
    耳邊十八聲烏鴉嘶鳴響起，這棟別墅再次進入夜晚。
    推開大門，唐海站在走廊上，開始無差別的製造冰層。而一直插在胸口的烏鴉羽毛在冰層出現的瞬間就開始同化光滑的冰層。
    到了客廳，冰層蔓延的蔓延速度突的放緩，似乎是有一種無形的阻力在阻止鏡麵蔓延，不，準確的說，是阻止帶有烏鴉力量的鏡麵。
    邁步走在鏡麵上，唐海一邊持續釋放技能對抗阻力，一邊在手腕的3d打印機中打出一把一麵光滑一麵粗糙的短刀。
    “唐海，你在幹什麽。”客廳的角落中，“張偉”的聲音從唐海背後的房間中傳出，唐海回頭，確認了一下方位，聲音來自盥洗室。
    字幕曾經說過，盥洗室裏麵有暗門，雖然不知道暗門到底在哪，但是想來折扇暗門連接的地方就是他們的祭壇之類的東西。
    “我建議你還是別擋我，這裏站的可不是我一個人。”唐海此時一心蔓延冰層，幾乎沒有功夫應對“張偉”，所以隻能用嘴遁。
    “我知道，但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難道這裏的生活不好嗎？”“張偉”的聲音帶著疑惑，似乎是真的在發問，可惜越來越近的聲音暴露了他的意圖。
    “一群被人控製的傻帽，自己什麽時候死了都不知道。”見聲音越來越近，唐海索性也懶著再拉扯，直接開罵。
    “嗯？我可沒被別人控製。”“張偉”非常肯定。
    “死人會知道自己死了嗎？”
    “這是哲學問題。”
    “對你來說是現實問題，到你這個層次，應該已經可以感覺到一部分了對吧。”
    “......”“張偉”停了半秒，隨後就如同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不要說這些沒有用的，不要再試圖傷害老爺，他並沒有做錯什麽。”
    “你認為對，那就對嗎？”
    “就算你認為是錯的，你也不可能傷到老爺。”“張偉”這句話說的很有意思，這是在隱晦地表明自己的立場嗎？不能確定，但現在重要的是要讓他看到自己能有和維克對抗的能力，這樣才能有拉攏“張偉”的資本。
    “給我五分鍾，對你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吧，而且，現在你好像也沒法對我怎麽樣。”反握手中的短刀，將足夠達到鏡麵標準的刀麵對準身後，對準盥洗室的門。
    “隻有五分鍾。”“張偉”的聲音停在一個地方，不再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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