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回到書房，屋內的燈光下，幾疊文件已經擺好在桌麵上。
    她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今日與李將軍的會麵耗費了大量的精力，雖說結果令人滿意，但接下來的路途，依然充滿挑戰。
    “小姐，趙四已經帶回來了。”林修的聲音傳來，打破了書房的寂靜。
    “讓他進來。”沈清歡抬起頭，語氣平靜。
    片刻後，一個身材魁梧、滿臉傷痕的漢子被林修帶了進來。
    這趙四，是沈清歡麾下的一名護衛，精通審訊之術。
    “趙四，說吧，你審問惡霸的結果如何？”沈清歡開門見山地問道。
    “回稟小姐，這惡霸姓秦，平日裏在城東一帶為非作歹，手下有一批打手。
    他承認是受人指使，放火燒了城東倉儲，但幕後主使，他卻說隻知道一個中間人，一個總是戴著紗帽的婦人。”
    趙四單膝跪地，將情況一五一十地稟報。
    沈清歡輕輕皺了皺眉。“紗帽婦人？看來對方布置的確實周密。
    秦這家夥，知道的恐怕也就這些了。”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最近的行動如何？
    資金來源是什麽？”
    “秦這家夥最近動作頻繁，經常出入幾家酒樓，與一些人秘密接頭。
    資金方麵，他交代說有好幾個錢莊提供借款，利息極高，但為了快速獲得資金，他不得不答應。”
    “錢莊？”沈清歡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具體的錢莊名稱，你知道嗎？”
    “回稟小姐，秦這家夥隻知道錢莊的名字，但他說這些錢莊背後都有一個共同的推手，一個在京城裏頗有影響的商賈，姓沈。”
    沈清歡的心猛地一沉。姓沈？難道是沈明玉？
    “林修，去查查最近京城裏的錢莊，特別是那些放高利貸的錢莊，看看有沒有沈明玉的影子。”
    沈清歡吩咐道。
    “屬下立刻去辦。”林修應道，轉身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林修再次回到書房，帶來了一些令人震驚的消息。
    “小姐，屬下查到了。沈明玉確實與幾家京城商賈有密切的合作關係，這些商賈向城東的幾家錢莊提供了大量的資金，而這幾家錢莊，正是秦這家夥借款的地方。
    而且，這些商賈都是以極高的利息借給沈明玉的錢，她再轉手借給那些需要快速周轉的商人。”
    “高利貸？”沈清歡緩緩說道。“沈明玉竟然用高利貸來支撐當前的行動？
    她倒是想得周到。”
    “屬下推測，沈明玉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她已經到了資金鏈斷裂的邊緣。
    她迫切需要資金來維持當前的運營，否則就會被債主追討。”
    林修分析道。
    沈清歡點了點頭。“看來沈明玉的處境，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林修，繼續查，查清楚沈明玉與這些商賈合作的具體細節，特別是資金的流向。”
    “屬下遵命。”林修應道。
    沈清歡坐在書案前，目光深邃。沈明玉的弱點，終於被她發現了。
    高利貸，就像一把雙刃劍，雖然可以快速獲得資金，但同時也會帶來巨大的風險。
    一旦資金鏈斷裂，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小姐，屬下已經查清楚了。沈明玉與常樂錢莊、聚寶錢莊、盛世錢莊三家錢莊有著密切的合作關係。
    這些錢莊向沈明玉提供了大量的資金，利息高達年息五成。”
    林修再次稟報。
    “年息五成？”沈清歡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沈明玉還真是大膽。但她以為這些錢莊會一直支持她嗎？
    一旦她無力償還，這些錢莊第一個就會毫不留情地拋棄她。”
    沈清歡開始製定針對性的計劃。她命人暗中收購沈明玉合作商賈的部分債務，以極低的價格收購。
    這些商賈，原本就因為沈明玉的高利貸而焦頭爛額，現在又被沈清歡以低價收購債務，簡直是雪上加霜。
    “李掌櫃，我聽說沈清歡正在收購咱們的債務？”
    一位名叫李元的商賈急匆匆地找到了沈明玉，臉上充滿了焦慮。
    “收購債務？她想幹什麽？”沈明玉皺著眉頭問道。
    “李掌櫃說，沈清歡收購債務的價格很低，但可以減免利息，並且保證不會追究咱們的責任。”
    李元說道。
    “減免利息？保證不會追究責任？”沈明玉的心猛地一跳。
    “她到底想幹什麽？難道是想要控製咱們？”
    “我不知道。但李掌櫃說，如果咱們不盡快決定，沈清歡就會繼續收購，到時候咱們就徹底被她控製了。”
    李元說道。
    沈明玉的臉色變得蒼白。她意識到，沈清歡正在一步一步地蠶食她的合作商賈，瓦解她的資金鏈。
    “給我查清楚，沈清歡到底想幹什麽？一定要查清楚她的目的！”
    沈明玉命令道。
    然而，此時的沈府內部，已經一片混亂。因為接觸沈清歡的消息被曝光，沈明玉的清查隊伍內部，已經開始產生了信任危機。
    “主子，小的覺得咱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咱們內部人心惶惶，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徹底分崩離析。”
    一個名叫王強的侍從忍不住說道。
    “閉嘴！你是誰敢質疑我的決定？”沈明玉怒吼道。
    “我就是要查清楚，究竟是誰背叛了我！”
    “可是主子，現在的情況，咱們應該穩定人心，而不是追究責任。”
    王強說道。
    “穩定人心？你以為現在是穩定人心的時候嗎？
    現在是清理門戶的時候！”沈明玉冷冷地說道。
    “立刻驅逐掉那些被懷疑的商賈，讓他們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沈明玉的決定，徹底激化了內部矛盾。幾位被懷疑的商賈被驅逐出沈府，這進一步加速了沈明玉的內部分裂。
    沈清歡坐在書房裏，看著林修送來的情報，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看來沈明玉已經慌了。她越是著急，就越會露出破綻。”
    沈清歡緩緩說道。“林修，繼續保持關注，密切監視沈明玉的動向。”
    “屬下遵命。”林修應道。
    夜色漸深，沈清歡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繁華的京城，心中充滿了自信。
    她知道，勝利的天平，正在向她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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