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瓦尼愣了一下，急忙說道，“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從來不覺得婚約對我來說是種約束，我很高興——很高興你回到這裏，你不知道我有多麽期待這個——”
    “喬瓦尼——”
    “拜托，聽我說下去，伊莎，你知道我不是很擅長說這些話，所以，聽我說下去······這些天裏，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從早到晚，無論我在做什麽，是在和法國人打仗，還是坐在那裏和他們討論事情，我都在想著你，在我祈禱的時候，在我閉上眼入睡後，你依舊出現在我腦子裏每一個念頭裏，甚至我醒來後，睜開眼睛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你，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但你很輕易就做到了，你占據了我腦海的每一個角落，你占據了我靈魂的每一個角落，我就仿佛是你的一縷頭發，纏繞在你的指尖。”
    陳晝低垂著眼皮，看著燭火照在地上的影子。
    “我原本以為，隻要我們訂婚之後這種情況就會緩解，隻要我們住在一起我的情況就會好轉，但是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樣，它開始變得越來越糟糕，越來越糟糕······你不知道你對我意味著什麽，伊莎，我唯一想要做的，是和你永遠、永遠在一起，所以——”
    “喬瓦尼，別。”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喬瓦尼半跪在她的麵前，從口袋裏拿出一枚藍寶石的戒指，“伊莎，”他捏著戒指，聲帶收得很緊，以致於聽起來有些不穩定，“你，是否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
    沉默之後是更長的沉默。
    它像是個巴掌一樣，扇得喬瓦尼臉和眼睛都紅了。
    陳晝本想用它作為回答讓喬瓦尼知難而退，可是喬瓦尼卻仍舊執著地半跪在那裏，陳晝漸漸意識到她如果不開口明確地回答這個問題，對方可能會維持同一個姿勢到天亮。
    “抱歉，喬瓦尼，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太過突然了。”
    喬瓦尼的目光瞬間黯淡下來，但是很快又恢複過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伊莎，這對你來說當然有點快，因為你需要時間來恢複身體，你需要時間來適應一切，我明白，我明白······”
    看著喬瓦尼垂下了頭，陳晝以為這一關已經過了，她想要趕緊離開這裏，然而她剛把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試圖站起來，喬瓦尼忽然扣住她的整隻手，連同扶手一起。
    “別緊張，”喬瓦尼用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臉，耐心地解釋道，“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當然能理解你，無論你什麽時候決定好都可以，我會永遠站在這裏，等待著你，因為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永遠永遠屬於你······就像你也永遠屬於我一樣。”
    陳晝默不作聲地注視著他的眼睛。
    喬瓦尼俯下身，他吻了吻她的額頭。
    陳晝閉上眼睛，她感覺喬瓦尼的嘴唇正貼在她的額頭上。
    “我隻是有個······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他們離得很近，以致於喬瓦尼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是隻用了氣聲輕輕問，“伊莎，我真的非常、非常愛你，我隻想知道，為什麽······你不願意呢？你······是不是，心、心裏，有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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