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罵我師父?皇長孫教訓渣爹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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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怒之中的威國公,看見帶著仆從走出來的蕭安棠,當時就愣住了。
    趙氏狐疑地皺起眉頭,她不認得這個小公子。
    她隻見蕭安棠身穿錦裘,模樣生的稚嫩俊秀,一看就出身高貴。
    這會是哪個大人物?
    直到威國公作揖請安:“見過寧王世子!”
    趙氏心頭一抖。
    寧王世子!也就是皇長孫了。
    蕭安棠小手背後,走出來的氣勢威嚴。
    他不滿地看向威國公:“既知是我,為何不跪?”
    威國公如夢初醒,背後驚出一身冷汗。
    他連忙拉著趙氏跪在雪地裏:“世子息怒,臣也是氣糊塗了。”
    趙氏也在心裏連說運道不好。
    本來今天就能逼迫許靖央跟威國公決裂,誰能想到,皇長孫竟然在她府內。
    蕭安棠一聲冷笑。
    “你有什麽好生氣的?背著家人貼補外人的是你,縱容一個暖床婢偷錢財的也是你,師父她親手拿回了禦賜之物,免於你被皇祖父責問,你非但不感謝,還膽敢來罵她?”
    蕭安棠說罷,猛然瞪眸,厲聲質問:“誰給你的膽子!”
    快十歲的孩子,已然有了雷霆般的威怒。
    威國公駭然失色:“世子明鑒,此事是我們自己的家事。”
    “哪門子家事,這趙氏,可是你的妻?可是你的妾?趙曦是你的女兒,還是你的親人?”
    威國公被他說的語塞,竟不知如何反駁。
    趙氏忍不住弱弱道:“世子殿下,其實……”
    蕭安棠冷然打斷:“沒規矩的東西,哪有你說話的份。掌嘴!”
    他說罷,身後的辛夷立刻上前,啪啪兩個耳光抽在趙氏臉上。
    威國公低著頭,連個屁也不敢放。
    這可是皇長孫,實在得罪不起。
    辛夷用了力道,不過兩下,趙氏的嘴角就破了。
    火辣辣的痛感,讓她馬上連張嘴都變得困難,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掉落。
    這還是她來到京城以後,第一次得罪貴人被打。
    蕭安棠盯著威國公,用附近百姓也能聽到的聲音說:“都聽好了,師父兩次救我性命,是我師父,更是我恩人,你們欺負她,就是欺負我。”
    “都掂量掂量自個兒脖子上有幾個腦袋,夠不夠砍!皇祖父現在不立師父為女將,不代表以後不立。聽懂沒有?”
    最後一聲發問,是對著威國公說的。
    威國公哪兒還敢不應?小雞啄米般點頭。
    蕭安棠嚴肅片刻,忽而換上一副童真麵孔。
    “好了,訓也訓了,威國公快起來吧,這天寒地凍,你也冷了,你二人將這熱茶喝了,往後此事不許再說。”
    威國公和趙氏對視一眼,都覺得詫異。
    這皇長孫怎麽變臉比變天還快呐?
    遲疑間,蕭安棠的侍衛端上兩盞熱茶。
    威國公雖不明白為何忽然賜茶,但他還是喝了。
    想必蕭安棠是想打圓場,鬧的太難看也不好聽。
    見他們喝了茶,蕭安棠說:“回吧,別杵在這了。”
    威國公看了一眼府邸裏,欲言又止,到底不敢再說什麽,帶著趙氏離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蕭安棠眼神冷銳:“糊塗蛋一個。”
    他轉身,像一個靈活的小豹子般,跑回院子裏。
    今日他本是來看望許靖央的。
    之前蕭賀夜總不讓他來,非說許靖央需要休息。
    蕭安棠實在想念師父,於是便來了。
    本來許靖央陪著他在廊下煮茶下棋,氣氛融洽,蕭安棠也很珍惜相處的時間。
    可威國公就是那麽不長眼,敢在這個時候找麻煩。
    蕭安棠跑回廊下,許靖央還坐在那兒,一襲煙青色裙襖,披著狐裘。
    側顏沉靜自然,絲毫沒有因為威國公的事影響心情。
    看見她沒難過,蕭安棠悄悄地鬆了口氣。
    “師父,”他乖巧地坐去許靖央對麵,“那兩個討厭鬼走了,再有下次,我讓他倆哭天喊地都沒人應。”
    許靖央抬起鳳眸:“你在茶裏下了什麽藥?”
    剛剛蕭安棠神神秘秘的讓寒露去準備。
    蕭安棠嘿嘿一笑,露出虎牙。
    “一點巴豆而已,小懲大誡。”
    許靖央眼底劃過一抹輕笑。
    “頑皮。”她說。
    “師父,其實你也覺得我做得對,不然你就不會笑了。”
    “我沒有笑。”
    “你笑了!我看見了!”蕭安棠跑到她身邊,小小的身子依偎著她坐。
    那雙大大的黑眼睛,崇拜地看著許靖央。
    他認真說:“師父,等我長大,把欺負你的人都關起來。”
    許靖央摸了摸他的腦袋:“抱負不小。”
    蕭安棠小手攏在嘴邊:“悄悄告訴你,我想好了給你的封號,就封你為蓋世超群大將軍!”
    許靖央這下真的笑起來了。
    “我怎麽記得你以前養了隻蟋蟀,就叫超群大將軍呢?”
    “它在蟋蟀裏也是常勝將軍!”蕭安棠道。
    恰好此時竹影拿來藥膏,許靖央接過來,蕭安棠看了一眼,馬上起身想跑。
    他小身子很敏捷,卻快不過許靖央,被她一把按回蒲團上。
    “別動,你手上的凍瘡,不抹藥好不了。”
    “師父,這藥可疼了!”
    “那就忍著,你不是想做大將軍嗎?大將軍怎麽能怕疼。”許靖央說著,指尖挖出豆大的膏藥,雪息間帶著薄荷的清香。
    蕭安棠歪著頭,好奇問:“師父,你是大將軍,你是不是也不怕疼。”
    許靖央低著頭給他抹藥,笑了下:“怕啊,不僅怕疼,我還怕死。”
    “那你為什麽還要封女將,封女將就要去打仗,打仗就有可能會死呀。”
    “因為總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許靖央抬眸,見小家夥因為疼痛,微微皺著眉,她便說,“比如信念,比如在乎的東西,就像你,這麽努力的練功,不論寒冬酷暑,手上長了凍瘡也不停下,你是為了什麽?”
    蕭安棠昂首挺胸:“為了早日做將軍,跟師父一樣,征戰四方,守護百姓!”
    許靖央刮了下他的鼻梁:“那不就是了,每個人都要找到自己追求一生的東西,然後為之奮鬥努力,隻要不說放棄,遭遇多少疼痛都沒關係,早晚會迎來轉機的。”
    她拿起蕭安棠的小手,吹了吹藥膏,好讓他不那麽疼。
    蕭安棠微微看怔了。
    下意識,他聲音很小很小的說了句:“你要是我娘就好了。”
    許靖央抬頭:“什麽?”
    蕭安棠馬上收回手:“沒什麽,師父,我練劍給你看!”
    他又活蹦亂跳起來,拔出蕭賀夜削給他玩的小木劍,在庭院裏嘿哈比劃。
    許靖央笑容淡淡地看著,抬起目光,辛夷就站在不遠處的樹後,凝望著蕭安棠的身影。
    蕭安棠本性仗義聰明,許靖央想,他母親周少夫人肯定也是頂好的一個人。
    不是都說兒子像娘多一點嗎?
    所以,她怎麽能做蕭安棠的娘呢,隻能裝作沒聽清楚,以免讓小家夥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