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斷臂求生,北梁人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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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簡震和威國公異口同聲。
    威國公先冷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沒上過戰場,兵書也沒讀過幾頁吧?比起我女兒,差多了。”
    趙曦最討厭別人將她和許靖央相提並論。
    此際,她袖下攥緊拳頭,直接走到營帳裏的沙盤邊。
    “我們派人告知回丹的巡防軍撤離,同時繞道趕去靈湖城,北威王的大軍已經出發了,他們根本來不及回援。”
    “此法不妥,”簡震皺眉說,“一旦路上被探子發現,那麽北威王掉頭來包抄攻打,我們將全軍覆沒!”
    趙曦極力道:“絕不會!我有這個把握信心。”
    威國公怕死,自然不肯冒風險。
    “趙曦姑娘,你有把握沒用,一旦戰敗,承擔麻煩的是我和簡將軍。”
    “來之前,我已在皇上麵前立下軍令狀,若我不能凱旋,自願被賜死!”
    趙曦說的擲地有聲,簡震多了幾分遲疑。
    她心裏知道,哥哥趙晏不會害她的,此仗定能贏。
    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一戰成名!
    趙曦又費口舌,在沙盤邊講解趙晏教她的戰略。
    好一會,簡震緩緩點頭:“背水一戰,可以試試。”
    威國公瞪大眼睛。
    他馬上道:“既然這樣,就讓我去通知回丹城吧,順便幫助他們撤離。”
    簡震冷冷看他一眼,豈會看不出,威國公貪生怕死,不敢湊到前線去。
    趙曦拿出皇帝的玉令:“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人,聽我調令,勢必拿下靈湖,切斷北威王的糧路!”
    暮色沉沉,北威王的大軍如黑潮般湧向回丹城。
    馬蹄踏過荒原,卷起陣陣塵煙,戰旗獵獵,刀甲森寒。
    “報,前方狹關無異常!”趕回來的斥候道。
    北威王微微頷首,麵色嚴肅:“提高警惕,不可大意。”
    戴著麵具的男人騎馬跟在他身邊。
    “王爺放心,簡震所率領的大軍,被堵在廣曲的關隘外,一時間支援不來。”
    北威王皺著眉:“這一路上,竟無暗哨,也無探子,實在詭異,總之,絕不可放鬆。”
    督軍拱手,麵具下的眼睛一閃而過的陰冷:“是。”
    可就在大軍行至峽穀中央時,忽而聽到一聲裂響。
    “嗖!”
    一支火箭驟然劃破夜空,緊接著,漫天火雨傾瀉而下!
    “有埋伏!”北梁軍陣瞬間大亂。
    火油潑灑,戰馬嘶鳴,烈焰吞噬了前軍。
    北威王厲喝一聲:“盾陣!”
    鐵甲兵迅速結陣,可下一瞬,峽穀兩側的黑影如鬼魅般躍下。
    寒光乍現,陌刀橫掃,血濺三尺!
    這群黑衣人出手狠辣,刀鋒所過之處,北梁士兵如麥稈般倒下。
    督軍麵色驟變:“這不像簡震的兵,王爺,小心!”
    北威王眸色一沉,就在他劈開一支迎麵而來的冷箭時,第二支箭竟緊隨其後,破風而至!
    他擅左臂揮刀,卻沒想到,那箭竟是直直地奔著他左臂來的。
    箭頭狠狠釘入上臂,劇痛瞬間蔓延。
    整條手臂驟然酸麻,幾乎握不住刀。
    “有毒!”北威王悶哼一聲。
    黑衣人趁勢逼近,刀光如雪,直取咽喉!
    “王爺!”
    督軍縱馬衝來,玄鐵麵具在火光中泛著冷芒,他橫刀擋下致命一擊。
    隻見那幾個黑衣人,竟身形靈敏,轉瞬退遠,輕功了得。
    看見他們手中的陌刀和身手,督軍眼神變得冰冷,厲聲喝道:“不好,像神策軍!”
    “神策軍?”北梁將士們麵色驟變,有人驚惶低吼,“神策軍不是早就沒了嗎?”
    督軍一刀劈開敵襲,嗓音嘶啞:“拖久了我們不是這幫人的對手,回丹城定有更多埋伏,王爺快走!我來斷後!”
    北威王咬牙拔箭,可毒素已滲入血脈,眼前陣陣發黑。
    他死死盯著那群黑衣人,寒聲道:“好一個卑鄙狡猾的大燕,佯裝不用許靖央,實則在這兒等著本王。撤!”
    “快撤!全都撤!”
    哨子般的號令傳遍全軍,北梁鐵騎如退潮般向峽穀外湧去。
    督軍橫刀斷後,玄鐵麵具下眸光森寒。
    他揮刀劈開兩名黑衣人的攻勢,餘光卻瞥見,遠處寒芒朝他迅猛射來!
    三支弩箭破空而來,直取他咽喉!
    他猛地後仰,箭鋒擦著麵具劃過,在鐵麵上刮出刺耳銳響。
    “該死,真難纏!”
    督軍咬牙,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漆黑彈丸,狠狠砸向地麵。
    毒粉爆散,紫霧瞬間彌漫峽穀!
    黑衣人急退數步,揮袖驅散毒霧,卻見那督軍早已翻身上馬,消失在煙塵之中。
    “東瀛的毒煙彈?”為首的黑衣人眯起眼睛,嗓音低沉,“戴麵具那人,怎會認得我們?”
    另一人收刀入鞘,冷冷道:“這正是奇怪的地方,我們暗騎衛素來行蹤詭秘,北梁不該有人識得。”
    “將軍早料到北威王會斷糧路,才命我們在此設伏,除了我們自己人,其餘人應當不知道我們行蹤才對。”
    “如今北威王必以為回丹城早有埋伏,不敢輕舉妄動。”
    “隻是簡震若守不住前線,回丹城遲早還是要丟,我們現在若追上去殺了北威王,便能為簡震爭取一段時間。”
    “不行,”其中一人說,“將軍說過,不能戀戰。”
    夜風卷過,黑衣人林立,為首那人橫著刀柄,用袖子擦去上麵的鮮血。
    他一甩陌刀,扛在肩上。
    “先傳信報,告訴將軍。”
    他們吹響三兩聲哨子,附近便有黑馬奔騰而來。
    紛紛利落翻身上馬,這群百人小隊又轉瞬間隱入黑夜了般。
    殘月如鉤,隻照見峽穀中橫陳的屍骸。
    北威王大軍直至奔至百裏外,天色將明時分,才下令全軍整頓。
    軍醫匆匆進入營帳,北威王口中咬著布,臉色因疼痛而漲紅,可冷汗一滴滴地順著身子往下流淌。
    戴麵具的督軍站在他身旁,眼看著北威王傷痕周圍泛起紫黑色。
    兩名軍醫愁眉緊皺。
    “這是大燕的千機子,劇毒無解,王爺若不斷臂,隻怕性命難保。”
    督軍冷聲嗬斥:“王爺擅用左臂使刀劍,你們這群庸醫,竟敢讓他斷臂!”
    他拔出刀來,直接架在軍醫脖子上。
    嚇得兩名軍醫立刻跪地求饒。
    “行了,”北威王沉著眼神,有氣無力說,“壁虎斷尾,隻為求生,本王肉體凡軀,豈有不同。若倒在這裏,倒叫燕人得意,拿本王的斬馬刀來!”
    片刻後,副將送來斬馬刀,刀鋒銳利,吹毛斷發。
    隻見北威王含著一口酒,噴上刀刃,隨後,又在火上燎過一遍。
    他遞給督軍:“你來!”
    麵具下,督軍暗自擰眉:“王爺既信任卑職,那麽,卑職定當竭力。”
    說罷,督軍舉起刀鋒:“王爺,忍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