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腰傷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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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日來的征戰,再加上許靖央大半時間都在策馬征伐,戰場上偶爾受點皮肉傷,也是在所難免。
    許靖央起初不想當回事,偶爾內功調息打坐,能好受點。
    但今日她帶兵在白猴關附近巡邏,順便勘察地形,回來的時候從馬背上下來,就感覺到疼的厲害。
    內功調息已然不奏效,這才讓寒露來看。
    她醫術相較於軍醫更好些。
    營帳內,寒露彎腰,手指按在許靖央的後腰上。
    幾番檢查,寒露皺眉:“大將軍,您後腰舊傷複發的嚴重,這幾日得好好躺著休養了。”
    話剛說完,許靖央卻已經坐了起來。
    寒露驚呼:“大將軍,您該休息,快躺著!”
    許靖央一邊將衣服交疊,用腰帶係好,一邊淡淡道:“行軍打仗,沒那麽嬌氣,司空見慣了。”
    腰傷反複,她又不可能讓敵人等著她養好了再打。
    木刀提著一個暖手爐,一路高呼:“來了來了,熏藥來了,剛出爐,燙得很。”
    這是寒露剛剛配的藥方,熏過以後能緩解許靖央的腰疼。
    寒露按著許靖央重新趴著:“大將軍,您不在乎腰傷,至少也要敷一敷藥才行。”
    許靖央倒是沒有拒絕,也是該敷藥,好得快。
    她重新褪去衣裳,就穿著一件冷白色的裹胸。
    趴在床榻上的時候,舒展背脊,胳膊瘦而不細,健而不壯,線條流暢好看。
    原本應該光潔白皙的背脊,此刻被兩道修長的猙獰的疤痕左右覆蓋,像是兩條蛇般纏在許靖央的後腰上。
    光是看看,木刀就咂舌:“當初得傷的多狠!大將軍,您這樣的劫難都能活下來,必有後福。”
    許靖央笑笑:“承你吉言。”
    就在這時,有人在外麵道:“啟稟大將軍,軍醫讓奴婢送藥來。”
    寒露正要親自去外頭拿,卻沒想到那送藥的丫頭竟自己掀簾走了進來。
    屋子內沒什麽遮擋的東西,送藥丫頭自然一眼看見了許靖央後腰的傷,以及那靠近腰窩附近的一縷紅痕。
    不過沒看清楚,木刀就像一座堅實可靠的山般,擋住了她的目光。
    “誰準你突然闖進來的?這是大將軍的營帳,非準許不得入,你想吃軍棍麽!”木刀擲地有聲,嗬斥起來,氣勢煞人。
    那送藥丫頭果真白了臉龐,撲通跪下。
    “大將軍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
    “好了,你出去吧。”許靖央頭也不回,趴在枕頭上,慵懶地開口。
    送藥丫頭這才在寒露和木刀冰冷的眼神中,腳步踉蹌地爬了出去。
    寒露低聲說:“這丫頭眼生,不是軍醫營帳裏的,好似是潘公公身邊的人!”
    許靖央閉著眼,享受著寒露用包著布的熏爐,在她腰上一遍遍地碾過。
    她的聲音也變得低沉平靜起來:“潘祿海幾次讓她靠近我,目的不純。”
    木刀語氣頓時嚴肅:“要不要卑職替大將軍……”
    她做了個劈手刀的姿勢。
    許靖央側眸看她,一笑:“木刀,現在隨隨便便就敢說殺人了?”
    木刀撓頭:“大將軍,卑職是想說,將她打暈,省得潘公公作亂。”
    許靖央收回目光,重新閉上眼。
    “不用管他,一個回不去京城的人,再怎麽折騰,也是徒勞。”
    這句話說的平淡,可寒露和木刀都感受到了其中隱約暗藏的殺意。
    大將軍說誰回不去京城,那個小丫頭?還是潘祿海?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外響起。
    “方不方便讓本王進來?”
    寒露馬上代為回答:“王爺,大將軍正在敷藥,衣著不便,還請您稍後再來。”
    蕭賀夜頓了頓:“本王就是來看她的腰傷的。”
    寒露立刻看向許靖央。
    卻聽許靖央說:“讓王爺進來吧。”
    蕭賀夜沉步踏入屋內,高大偉岸的身軀阻擋了門外一縷光線。
    待他靠近時,木刀和寒露識趣地告退。
    那熏爐便轉到了蕭賀夜的手裏。
    許靖央隻穿著半截裹胸,不過背對著他,故而沒有半點旖旎羞赧的神色。
    她坦坦蕩蕩地說:“王爺恕罪,我身上有傷,不便起來行禮。”
    “免了,你在本王麵前,不講禮數的時候也不少。”
    蕭賀夜說罷,坐在她床榻邊,深黑薄眸掃過她的肩脊,一路向下,望見那兩道猙獰疤痕。
    他不動聲色地皺起眉宇,唇線抿的很緊。
    蕭賀夜提起熱爐,輕輕在她腰後麵浮動,帶來一陣陣溫暖的熱意。
    “這傷,趙晏做的?”短暫的寧靜後,蕭賀夜忽然問道。
    這點事不難查,自從許靖央說趙曦的哥哥是個背後傷人的叛徒,蕭賀夜便知道許靖央這傷怎麽來的了。
    何況,他派人去查了趙晏,也如是說。
    當年他嫉妒許靖央的功勞,趁征戰時砍傷她,真是個混賬!
    許靖央淡淡地嗯了一聲。
    “當初我很信任他,將他當做生死之交,沒想到他竟背後捅刀子。”
    “此人不配做你至交。”蕭賀夜聲音低沉。
    他大掌已經在銅爐上焐熱,便騰出一隻手來,輕輕地覆在她腰側。
    手掌比銅爐柔軟,帶著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他薄繭指腹下傳來。
    許靖央允許自己享受,故而一動不動。
    蕭賀夜便緩緩摩挲,望著她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薄眸裏翻湧著濃烈的心疼。
    隻要一想到,若是許靖央運氣差了點,這背後砍來的兩刀,就會要了她的命,他心裏就像堵著一口酸澀悶脹的氣,難以舒緩。
    更想到,白鶴查了趙晏的過往。
    他跟許靖央當初剛參軍的時候,因為雙方出色,被稱為親密無間的夥伴。
    在旁人眼中,當時的趙晏和許靖央,是一對好搭檔、好知己。
    可是知己,怎麽能這樣傷她。
    或許趙晏,也察覺到許靖央是一個女子,朝夕相處、生死一線中,他們之間又是否生出幾分旖旎的心思?
    許靖央剛參軍時,一定不是現在這樣,心防深重。
    或許趙晏,還見過她最為敏感脆弱的時候。
    想到這些,蕭賀夜心中難免升起一種攀比的煩躁,指腹不由自主地下壓了幾分。
    他語氣聽似平靜地說:“平生若得一知己,最低標準,也當是本王這般。”
    許靖央側眸看過來:“那時我又不認識王爺。”
    蕭賀夜冷冷地笑了。
    “誰說本王不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