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許靖央,你那麽想分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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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嶽丈如此不顧顏麵,當眾尋釁刁難,甚至掌摑他府中得力的老人。
蕭賀夜即便當場以親王之威嚴懲威國公,也無人能指摘什麽。
可他終究是忍下了,這份忍耐,或多或少,是因著與她的這層關係。許靖央心裏清楚。
蕭賀夜腳步微頓,轉眸看她。
一貫冷淡的薄眸,此刻點染淡淡溫和。
“無妨,”他聲音動聽,“既是一家人,本王不會計較他的錯處,至於你,更不必替他道歉。”
他分得很清,威國公是威國公,許靖央是許靖央。
他不想因為那個糊塗自私的人,讓她感到絲毫的難堪與負擔。
許靖央輕輕歎了口氣。
“王爺放心,此類事情,我保證,日後絕不會再發生,無論外人如何挑撥威國公,我同王爺,始終站在一起。”
蕭賀夜聞言一怔。
心裏的喜悅緊接著蔓延,他甚至都來不及控製,唇角便已勾勒起淡淡愉悅弧度。
蕭賀夜立刻輕咳一聲。
“這樣最好,以後寧王府,也都聽你的安排。”
他似乎覺得這話還不夠,又說:“既已定下婚約,本王一早便做好了與你共度此生的準備,些許瑣碎煩擾,包括如何與威國公相處,本王心中自有衡量。”
這話說得平淡,甚至有些公事公辦的意味,但細查之下,又似乎有別的情愫。
許靖央困惑地看向他:“王爺怕是忘了,我們不是說好,待王爺大權在握,帝位穩固之時,我們可以和離。”
蕭賀夜是要成大事的人,他會是一個明君。
許靖央可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好皇後。
哪有皇後想要駐守在邊關的?
蕭賀夜的心,因她這句話,猛地一沉。
“你就這麽想分開嗎?”
許靖央怔了怔,脫口而出:“王爺難道打算跟我過一輩子?”
有何不可?有何不可!
這四個字反複在蕭賀夜心頭響起,卻到嘴邊時被他死死壓下。
許靖央若是知道他略有些失控的情感,恐怕會覺得麻煩。
以她的性格,很可能從此將界限劃的更加分明,從而將他推得更遠。
蕭賀夜不能忍受那種可能性。
於是,那幾乎要湧出眼底的濃烈情愫被強行壓下。
蕭賀夜看向一旁,語氣淡然疏離:“是你想多了,以後的事太過長遠,變數何其多?本王不願過早思慮,專注當下才是要事。”
許靖央覺得他說的沒錯。
當務之急,是對付皇上。
他們下一步的動作是要掌握朝廷武考任免權,將半個朝廷牢牢握在手裏,才有跟皇帝叫板的資格。
隻不過,許靖央對自己感到一絲奇怪。
竟會因為蕭賀夜所說的話,而感到淡淡的失落。
她覺得有些不適應,強行將這種感覺忽略了。
自己向來不是強求之人,尤其於感情一事,更是順其自然。
許靖央微微頷首,禮節周全地拱手:“既如此,王爺,兵部還有後續章程需整理,我便先行告辭了。”
蕭賀夜朝她靠近一步:“本王同你一起回城。”
“不必了,我跟王爺不順路。”許靖央說罷,朝前走去,頭也沒回。
寒露等人在遠處看著,此時才來跟上。
蕭賀夜望著許靖央的背影,明顯察覺到她剛剛一瞬間表現出來的冷漠。
他果然是方才表現得太熱情,讓她厭煩了麽?
蕭賀夜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心頭的火一再燎燒燃起。
他想起埋在心底不能告人的那段回憶。
在茶樓的那一天,他喝了帶藥的茶,所看見的一幕幕幻影,恐怕此生難忘。
他托著許靖央腰的感覺是那樣真實。
蕭賀夜覺得自己足夠冷靜。
他自幼克己複禮,不近女色,並非沒有欲望,而是將所有精力都用於權謀與自持。
但遇到許靖央以後,他的情緒總是超出他的控製。
起初,他欣賞她,需要她。
可不知從何時起,他總是生出許多不該有的占有欲。
明知道許靖央應該屬於更廣闊的天地,但他還總是奢望這一紙婚約能讓她留在他身邊。
他越是告誡自己,就越是適得其反。
他越是克製,心裏的業火欲海就燒得越旺。
理智築起的高牆在這種燎原之火麵前,搖搖欲墜。
上次之後,他頻繁在夜深人靜時反複回憶那份虛幻的親密,隨即又為自己的沉溺感到狼狽不堪。
他蕭賀夜,竟也會為一個人,如此方寸大亂,如此,難以自持。
真到了許靖央說的,兩人可以分道揚鑣的那一步,蕭賀夜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放手了。
許靖央回城以後,先去了一趟兵部,將要事處理了。
傍晚時分,她帶著人直接踹開了平王府的大門。
彼時,平王正在聽侍衛匯報今日之事。
在聽說威國公拿孝道逼迫許靖央的時候,平王皺起漆黑眉宇。
“許撼山這個蠢貨,本王怎麽教都教不會,他豈能讓寧王全身而退!”
外麵忽然傳來雜亂的聲音。
伴隨著管家的呼喊:“昭武王!昭武王,您不能隨便闖進……哎喲!”
下一瞬,砰的一聲,許靖央猛然推開書房的門。
她冰冷漆黑的鳳眸掃看進來,平王眯起了眼睛。
他眼底飛快地劃過心虛,卻隻是一瞬,就靠著椅子,坐姿閑適恣意。
“許靖央,你是昭武王還是西王母,上一個這麽闖本王府邸的人,你知道是什麽下場嗎?”平王挑眉說。
許靖央走進書房,忽然,她拔出腰間寶劍,飛手一扔,直接釘在平王頭頂上方兩寸的木格中。
劍身嗡顫,平王麵不改色,隻是失去了戲謔的冷笑。
站在平王身邊的侍衛大驚,他已經算得上身手極好的人,竟完全沒看清楚許靖央怎麽起手的。
“平王殿下,你怎麽利用威國公我不管,但你讓威國公來傷害寧王,我就少不得來過問。”
平王臉色陰沉,豁然站起來:“若是為了寧王來出頭,你大可不用開口!”
然而,許靖央卻是一聲嗬斥:“坐下!”
平王原本是在氣頭上,竟下意識聽話,又坐了回去。
許靖央垂眸盯著他,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思。
“平王,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用這種手段,”她聲音冰冷,“若再敢利用威國公那個蠢貨,到我與寧王之間來搬弄是非、挑撥生事,就別怪我不講情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