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殺了人,資格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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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趕到時,武考的擂台上眾人已經團團圍住了。
    勇信侯一眼就看到癱坐在地上,滿臉蒼白的沈明遠。
    “明遠!”勇信侯高呼一聲,急忙大步過去。
    看見勇信侯來了,沈明遠簡直都快哭了。
    “爹!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的長槍竟然是開刃的,我傷了人,我……”
    話都沒說完,勇信侯見兒子抖得厲害,一把摟住他。
    “別害怕,此事不怪你,是監管不力,怪不到你身上!”
    語畢,一旁傳來許靖央的聲音。
    “沈侯爺先將令公子攙扶下去吧。”
    勇信侯猛然回眸,神情肅殺緊繃。
    陽光下,麵臨如此混亂的場麵,許靖央仍然麵色平靜,鳳眸不起一絲波瀾。
    這該是多麽心狠的人啊?才能利用這樣的機會為自己爭取私利!
    勇信侯一腔憤怒。
    “昭武王!武考重地,為何會出現開刃的武器?為何拿到這武器的,偏偏是我兒明遠!”
    一旁的兵部尚書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侯爺息怒,此事突發,其中必有蹊蹺,還需詳細調查……”
    “調查?”勇信侯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地逼視許靖央,“王爺身為主考官,理應將所有隱患考慮在內,杜絕此類事情發生!”
    “如今我兒明遠因此背上殺人之名,前程盡毀!這責任,難道不該由王爺給個說法嗎?”
    許靖央麵對他咄咄逼人的氣勢,隻淡淡抬眸:“誰說他殺了人?”
    勇信侯一怔。
    旁邊的沈明遠連忙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聲道:“爹!我沒殺人,我隻是不小心傷了人,薛青他沒死!”
    勇信侯這才猛地扭頭,順著兒子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薛青在醫官的攙扶下,捂著仍在滲血的腹部,臉色有些蒼白,卻步履穩健地走了過來。
    沈明遠說:“上場前,我們都在衣服裏穿了內甲。”
    這也是許靖央的安排。
    兵部尚書等人都不清楚,唯獨上過場的武考生,在開始比賽之前才會臨時知曉要穿內甲。
    薛青單純是運氣差,他身形高大,比甲卻不夠合身。
    勇信侯驚訝地看了一眼許靖央。
    她仿佛就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一樣,竟早就安排好了。
    這會兒,薛青走來,朝眾人拱了拱手。
    “讓諸位見笑了,方才被刺中時,情急之下運功抵禦,不慎岔了氣,才一時倒地不起,皮肉傷,並無大礙。”
    許靖央看向薛青,語氣平和:“先去偏殿包紮傷口,今日之事,本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你一個公道。”
    薛青感激地躬身:“多謝昭武王!”
    待薛青被醫官扶走,許靖央的目光才重新落回勇信侯身上。
    “聽沈侯爺方才的意思,是認為本王刻意為難令公子,才讓他恰好拿到了開刃的武器?”
    勇信侯被她看得心頭一凜,意識到自己方才失態,連忙躬身。
    “臣……臣不敢!臣隻是一時情急,關心則亂,絕無質疑王爺之意!”
    “關心則亂?”許靖央冷笑,“在這講究證據、明辨是非之地,本王不想聽你講情緒。”
    勇信侯這時忽然意識到幾分不對勁。
    他拱手說:“方才來報信的小太監,告訴臣明遠殺了人,故而臣才會錯了意。”
    兵部尚書都聽出了不對勁。
    “不對啊,方才事發突然,昭武王讓人封鎖內場,不可能命人去給你報信。”
    勇信侯渾身一冷:“那小太監……”
    “帶上來。”許靖央不等他說完,直接下令。
    很快,那名小太監被侍衛押了上來。
    他早已嚇得麵無人色,渾身抖如篩糠。
    許靖央甚至未曾開口審問,隻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那太監便雙腿一軟,癱倒在地,竟直接嚇得昏死過去。
    “潑醒,帶下去,嚴加審訊。”許靖央毫不留情。
    就在這時,沈明遠忽然想起什麽,急忙道:“王爺!我想起來了!我選好長槍之後,曾有一人與我相撞,兩人的槍都掉在了地上,會不會是那個時候被人調換了?”
    許靖央看向他:“你可還記得那人模樣?”
    沈明遠連忙在人群中搜尋,很快指著一個瑟縮的身影。
    “是他!就是他!”
    兩名侍衛立刻上前,將那人拖了出來。
    那人被按倒在地,連聲高呼:“冤枉啊王爺!小的隻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什麽都不知道啊!”
    許靖央看都未多看他一眼,隻揮了揮手。
    “將他一並帶走,押入牢中,分開審訊。”
    從分發武器,到進場時檢查身上是否藏有利器的武考官員,一律被許靖央強勢押入大牢,逐一審問。
    這場武考也不得不暫停。
    許靖央道:“為著諸位的安全,以及武考的公道著想,本王要先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再上稟皇上,擇日重開武考。”
    眾人想起方才的驚險,皆沒有異議。
    不過,許靖央沒有急著審問這些人。
    夜裏,蕭賀夜來到昭武郡主府,跟許靖央對坐飲茶。
    月色高懸,星子孤寒。
    蕭賀夜道:“父皇很著急,今日事發之後,他幾次派人去詔獄,聽說你都給回絕了。”
    許靖央淡淡斟茶,徐徐霧氣氤氳她的眉眼。
    “事情並未像皇上預料的那樣,他自然著急,但是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不是他說了算的。”
    蕭賀夜一笑。
    他向來知道許靖央聰慧。
    “父皇現在肯定很惱火,肯定沒有想到,你會讓武考生穿上內甲。”
    “我從來不輕視我的對手,”許靖央說,“何況對麵是一位皇帝,他有很多辦法可以介入這次的武考,單純防備眼線是防不住的。”
    許靖央曾經統管幾十萬的軍隊,深深明白這一點。
    敵人如果想要在這麽龐大的群體中安插細作,非常容易。
    因為人心複雜,不可能保證那麽多人都對她忠心耿耿。
    既然防不住眼線,那就讓他們感到出其不意,讓他們抓不準接下來,她會走哪一步棋。
    蕭賀夜想起一事,沉了沉眸。
    “聽說今日勇信侯給你難堪了?”
    “不算難堪,他險些入局了,”許靖央說得雲淡風輕,“不過,我是故意讓他被皇上的人利用,再幡然醒悟的。”
    蕭賀夜揚眉:“為何?”
    許靖央看著他笑了。
    “因為一個人的愧疚,可以讓他更忠誠。”
    蕭賀夜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