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們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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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凰身披金色錦袍,內裏一束紅豔金線獵裝,騎一匹銀鬃馬,在眾臣的目送下,與乘白馬的獨孤越緩緩走出山門。
顏瀟兒按照巫凰的吩咐,待她說可以睜開眼才睜眼。
一條長長的青石板路,朝山間延展而去。
太隨處可見的風景,平常的不像是去往聖地之路。
“這也是幻境嗎?”顏瀟兒忍不住問道。
巫凰搖搖頭。
她立刻感受到身後傳來一道閃爍不定的目光,似乎不理解為何此時搖頭。
巫凰扭頭看向孤獨越,一路追隨的他立即低下頭,看來是不習慣與女帝單獨出門。
顏瀟兒又問:“這裏是虛國的地盤吧,離國帝君會隨隨便便來麽。”
心念傳來:“擔心我對你們國君不利麽。放心,這處聖地,很久很久以前,原本就是曆代虛帝和離帝單獨相會之地。此地有遠古禁製,不允許任何攜帶武器和藏殺心者入內。”
“他們彼此交流治國之道,還有許多不能與臣民分享的事情。這個傳統一直延續到三百年前。”
顏瀟兒大為驚訝,她以為兩位初代帝王立國後就斷聯了呢。
“後來離國率先發起戰爭,虛國就單方麵關閉了通道。”
自然,她的描述又與顏瀟兒所知不同。可她畢竟還小,隻知道三百年大戰起因是虛國主動發難,派內奸來策反烈雀族族長,其餘並不知情。
巫凰的說法是,原本空洲大陸隻有五個國家,虛國和離國創國後,七國各占一方。
漸漸地,離國合並了由烈雀族建立的鳴國;虛國聯盟了海湮族所建立的遙國。
剩下的向國、卯國和廣國沒有遠古家族鎮守,該國的百姓要麽轉投他國,要麽隨著國家沒落而消失了。
隻有一些散兵遊勇,哪邊都不願意歸順,幹脆在邊境建了一些自立為王的極小國,沒事打打兩個大國的秋風苟活。
要全部殲滅他們太費事,既然不成氣候,離國和虛國都不願意出動大軍,偶爾物盡其用,把他們當做練兵的另一處基地罷了。
但是三百年前,其中緊挨離國北方的臼國,在巫連族叛徒的幫助下,練就了一門邪術,竟然一連控製了離國極北邊的十座城池,還借機滲透到城池將領安置在離國都城的家宅當中。
甚至膽大妄為地將主意打到了皇城之內,欲奪國君寶座。
可他們是以巫連族人的身份策反烈雀族,鼓動當時的族長取而代之。
事情敗露後,離國國君離靳捉拿到自稱巫連族的主事之人,並未審問詳情,就宣布虛國發動暗戰,極不要臉,離國必須以明戰迎之,讓對方知道厲害。
顏瀟兒奇怪道:“不是有靈虛台作為溝通之處,講清楚就好了呀,為什麽非要打不可。”
巫凰的心念沉默了一陣。
“至親好友亦會有裂痕之時,更何況國與國之間,那時國君為什麽要打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要不要停。”
聽巫凰的口吻,加之之前她在殿上的心思,都表露出她很想休戰。
隻是她憑什麽斷定,離國國君也一定會同意呢。
兩人“談話”間,前方見一處粗糲岩石砌就的高台,巫凰禦馬輕躍,來到了青石板路的終點。
古樸的靈虛台的另一麵,竟是完全相對稱的一條下行白玉石路。高台遠眺,一片青黛如煙,群山綿延,很雅靜清心之處。
遠處塵土微揚,看來他們也很快就要到了。
巫凰回首忽然莞爾一笑:“獨孤將軍,你說,以後要是在這裏給你和念兒舉行婚儀如何。”
獨孤越粗聲說道:“謝陛下體恤。”
他也不說好還是不好,表情也不動容,難道心裏還是並不想和巫念成婚嗎。
顏瀟兒雖被“指婚”過兩次,尚不懂男女情愫。獨孤越若心悅女帝,為何又要耽誤別人呢。
她又想起虞常眠,此刻鑽入腦內的記憶卻是他捉弄親她的場景。
壞人。
這世間喜歡耍弄人的家夥多著呢,誰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不多時,先出現的,是騎著一匹雜花色戰馬的顏淺山那張意氣蓬勃的麵孔,其後是一位身騎青驄馬的俊雅少年,麵容略帶憂傷神色。
大概是有先輩濾鏡,顏瀟兒覺得曾祖父比這位離國國君更像個掌權者。
待顏淺山下馬扶著國君下來,更覺如此。
離埜不僅長得不夠威武,身子骨也很弱的樣子,竟不能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顏瀟兒隱隱有些失望,畢竟是兩國之主相見,她也希望自己的宗主國的氣質能與巫凰與生俱來的霸氣旗鼓相當。
可巫凰並無半點鄙夷,反而暗自流露出心疼之意。
咦,這兩個人,怪怪的。
離埜先是按照禮節鞠了躬:“虛帝,向來可安好。”
巫凰微微頷首,也回了一禮:“無恙。倒是你的……”
她似是因有外人在場,將後麵的話吞了下去。
這個“你”字,卻好像打開了離埜的什麽開關,他抬起頭來,眼中居然含住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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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凰輕顫著身子,玉手朝後一揮,說道:“獨孤將軍,麻煩你在階下等候吧。”
“是,陛下。”
獨孤越無聲退了下去。
顏淺山也很有眼力見地退回了玉石道上。
“虛帝,上回我派使臣送去的聯姻之書,過於唐突,還請原諒。”
越發奇怪了,難道是未議先求饒的戰術麽。
“那個不打緊的,勿要掛懷,其實我很高興,你有此意。”
巫凰說話的語調也變了。
“咳咳咳。”離埜聽到此話立刻激動地咳起來。
“你的病,還未好轉麽?離國應該不缺名醫珍藥吧。”
“你竟還如此關心我,我死也甘心了,不知能不能在此地,再叫你一聲黃姑娘。”
這兩人分明不是初見,而是認識的好麽。
心境中的顏瀟兒,一時覺得自己待錯了地方,反正在哪裏也不該在這裏,有種偷窺別人的感覺,可她實在無處可逃哇。
一滴晶瑩的淚珠垂下。
怎麽巫凰也哭了。
好難受,太難受了。
隻聽她柔聲說道:“隻要對你好,你想怎麽叫都可以。誰知道我們此生還能見幾次。”
離埜“咳咳”著,勉力說道:“我一見新帝登基後的畫像,知道是你,左思右想,情急之間想了那麽個餿主意,一定惹到你了,才沒有回複,對麽。”
巫凰心軟地歎了一聲。
“那我姑且再叫你一回葉公子吧。葉公子,你性情溫和,不喜殺戮,如果我們能……原是極好的,我也很想答應。”
離埜滿是委屈的眼中仿佛燦若陽光。
“可是,我來是要告訴你,你們用了那等陰毒的手段奪我姨母之命,不論你的建議是什麽,和好已絕無可能。”
心,原來可以這麽痛。
剛升起希望的離埜回複滿眼灰敗,他旋即又鼓起勇氣:“我此次來,正是要說,虛帝巫鈺遇襲一事,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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