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市，第四高中。
    體育館，演武場。
    有許多少男少女在這裏練武，但大多都是練一會就去聊天打屁了。
    一直堅持下來的人寥寥無幾。
    但卻有那麽一名少年，模樣說不上俊郎，隻能說是堅毅中帶點清秀，放在人群中根本稱不上多麽出眾。
    他此刻紮著馬步，牙關緊咬，呼吸有些急促，不斷朝著麵前的木樁遞出拳頭，臉龐早已揮汗如雨。
    砰！
    砰！砰！
    每一下的揮擊，都會響起一聲沉悶之音，力是相互的。
    可他卻是全程吭都沒吭一聲，可見心性是多麽的堅定。
    周圍嬉笑打鬧、偷懶的學生看到這一幕，都見怪不怪了。
    這家夥的努力不是一天兩天的，是每天都這麽拚命，他們早已習慣。
    “哎……這家夥是我見過最努力的人了，真不知道他為什麽能一直堅持下去。”
    “是啊，不論夏天有多熱，冬天有多冷，他都是雷打不動的在那練武……”
    “可惜天賦平平，不然真的……”
    “切，不過是白費工夫罷了，天賦出生就已經注定，再努力再拚命修煉也不可能追的上天才……”
    “庸才就要有庸才的覺悟，堅持和努力換來的隻不過是些許汗水而已，要是這樣就能成功，那還要天才幹什麽？”
    人群中傳來小聲的討論，有疑惑，有不解，也有佩服和嘲諷。
    林凡充耳不聞，縱使臉上已經疲憊不堪，眼中卻依舊盡顯堅毅。
    此刻他心中隻想著一件事。
    那就是……
    揮拳！
    不斷揮拳！
    揮拳不一定變強，但不揮拳一定不會變強。
    想要變強，唯有揮拳！
    ……
    不知何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一名三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林凡身後，眸中閃過一絲欣賞，淡淡開口道。
    “呼吸亂了，注意呼吸，吸氣、提氣、運氣，在揮拳的時候將氣凝聚到一點轟出，同時呼出那口氣，這是空流呼吸法的要領，切記……”
    聽到身後的指點聲，林凡頓時站直了身子，轉過去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學生謝過劉老師指點！”
    “無妨，為人師表該做的罷了，哎，可惜你的天賦，算了，繼續努力吧……”
    劉天閔微微搖頭，不再多說，拍了拍林凡肩膀，示意他繼續努力。
    林凡點點頭，轉過身繼續揮拳練武。
    汗水浸濕了他的衣服，額頭也有汗滴從下巴處滑落。
    可見用功程度之深……
    這一幕被站在後方不遠處的劉天閔盡收眼底。
    他心中微微歎了口氣，暗道可惜。
    此子的努力程度實屬罕見。
    哪怕天賦平平，也每天拚命練武。
    這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學生都是做不到的。
    “碎石拳雖然是不入流練皮武學，但練至深處也能夠拳碎大石，此武學關鍵還在碎這一字上，你要切記轟出的拳勁技巧……”
    劉天閔一眼就看出了林凡所修煉的拳法，再次出聲指點其中不足之處。
    林凡點點頭，心中無比感激。
    劉老師是整個四高為數不多的武道指導老師。
    修為乃是煉骨境界，像這樣的存在，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看不上他們這些庸才的。
    而劉天閔卻多次指點他的不足，沒有因為他的武道天賦低而看不起他……
    或許這就是真正的為人師表吧。
    林凡心中對劉天閔的尊敬，暗暗上了一個台階。
    同時腦海中不斷回想剛剛的指點，來盡可能的彌補呼吸法和拳法上的不足。
    可惜武道天賦太低，練了半天也沒能有絲毫進展……
    若是換做天才聽到剛剛的指點，一番練習必定能有所領悟。
    這便是天才與庸才的差距。
    庸才，窮其一生都可能隻走在天才的起點上……
    天色漸漸來到黃昏。
    劉天閔收回注視林凡的目光，掃了眼不遠處三三兩兩偷懶耍滑的學生，微微搖頭。
    沒有因此而生氣，學與不學，練與不練，全靠個人，旁人催促也無用。
    “好了，時間不早了，大家過來集合一下，我有件事要宣布。”
    劉天閔的聲音不大，但穿透力卻極強，清晰的落入這偌大的演武場所有人耳中。
    煉骨境武者的威懾力，別說在一所高中，就是在整個金陵市也是不俗的。
    再跳的學生，此刻也隻能乖乖的過來集合站好隊。
    林凡自然也不例外，小跑過來站好。
    等所有人集合完畢後。
    劉天閔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口中淡淡的說道。
    “還有三個月，不到一百天的時間，就要進行武道考核了，也就是你們口中常說的武考……”
    “最後，考核費用為三萬元，想要參加武考的，這個星期內把錢交給我……”
    “好了，都散了吧，放學。”
    他沒有說一些鼓舞激勵的話，多說無益。
    聽到武考要三萬塊的費用，林凡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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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家裏啥條件一清二楚。
    三萬塊對普通家庭都不是什麽小數目，更別說他這種……
    “十八年了啊。”
    林凡記憶有些恍惚。
    十八年前，他胎穿到這個都市高武世界。
    當天，因為難產，母親去世。
    五歲那年，邊境突發獸潮，駐守軍隊死傷慘重，父親就在其中，也死了……
    好在還有唯一的親人，奶奶。
    林凡自幼跟奶奶一起生活。
    他依稀記得，五歲的一天，第一次接觸超凡力量，武道！
    激動的不能自已，徹夜難眠。
    六歲開始打熬身體。
    因為家庭條件不好，買不起修煉資源。
    再加上自身武道天賦平平無奇，隻能埋頭苦練……
    可惜，哪怕日日夜夜的勤學苦練，堅持不懈的練武。
    現在，十八歲的他，也隻不過是堪堪踏入煉皮中期而已。
    武者六境，煉皮、練筋、煉骨、煉髓、煉髒、煉血！
    煉皮一境不過是才剛剛起步。
    “哎……”
    心中微微一歎，林凡收回翻飛的思緒和嘴角的苦澀。
    他沒有言語抱怨什麽，隻是照常來到木樁旁，紮起馬步，一味的出拳。
    此刻，偌大的演武場上隻剩他一人，其他人都放學回家了。
    這麽傻的，也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砰！
    砰！砰！
    砰、砰、砰……
    拳頭擊打在木樁上的沉悶聲音，從黃昏一直響到黑夜。
    直至繁星點點，揮出最後一拳，林凡的動作突然停頓，身體僵硬在那裏。
    隻因他眼前出現了一道旁人看不見的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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