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交鋒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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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陽如血,將西邊的天空染成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玄州通往平陽府的官道上,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蹄踏起陣陣塵土,仿佛要將這天地都攪得混沌不清。
    馬上的夏承宗,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緊緊攥著韁繩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指節發白。
    往日裏養尊處優的玄州州牧,此刻卻如喪家之犬,狼狽不堪。
    他心裏亂成一團麻,各種念頭紛至遝來,像無數隻螞蟻在他心頭啃噬,讓他坐立難安。
    侯軍被抓,平陽軍撤退……
    這一個個消息,就像一道道催命符,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餘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欽差,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量?
    他到底是什麽來頭?
    難道……他真的是奉了皇命,來徹查邊軍的?
    一想到這裏,夏承宗的心就忍不住一陣陣抽搐。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可就真的完了。
    勾結北蠻,販賣軍械,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他夏承宗經營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難道就要這樣毀於一旦?
    不,絕不!
    他不能坐以待斃,他必須想辦法自救!
    可……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夏承宗隻覺得一陣陣無力感湧上心頭,讓他幾乎要窒息。
    他現在如陷無底深淵,周遭漆黑一片,尋不到半點光亮。
    “駕!”
    他猛地一抽馬鞭,胯下的駿馬吃痛,發出一聲嘶鳴,速度更快了幾分。
    可即便如此,夏承宗依舊覺得不夠快,他恨不得立刻飛到平陽府,飛到餘謹麵前。
    他必須當麵問清楚,餘謹到底想幹什麽?
    他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
    侯軍那個蠢貨,又到底招了多少?
    想到侯軍,夏承宗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提拔他!
    現在倒好,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夏承宗越想越氣,越想越急,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這根本無濟於事,他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腦子也越來越亂。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浸濕了他的衣襟,讓他感到一陣陣寒意。
    這寒意,不僅僅來自這漸涼的秋風,更來自他內心的恐懼。
    他心如亂麻,唯恐多年心血,頃刻間化為烏有。
    他憂心忡忡,生怕落得個身敗名裂,甚至……項上人頭不保。
    他更懼怕禍及家人,使整個夏家蒙難。
    不,不能這樣!
    他必須振作起來,他必須想辦法度過這個難關!
    夏承宗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竭力平複心緒,在腦海中迅速盤算著可用的底牌和人脈。
    平陽軍統領王彥……
    對,王彥!
    他跟王彥的關係,可比侯軍要深得多。
    這些年,他們一起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可不少。
    王彥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倒台,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倒了,王彥也絕對逃不了幹係。
    想到這裏,夏承宗的心裏,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暗忖,隻要與王彥聯手,或可尋得一線生機,渡過此劫。
    至少,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至於餘謹……
    夏承宗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這乳臭未幹的小子,竟敢捋虎須,那就休怪本官心狠手辣了!”夏承宗眼中寒芒一閃而逝。
    平陽府衙,後堂。
    餘謹正悠閑地品著茶,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大人,夏承宗來了。”
    賈詡走進來,輕聲稟報道。
    “哦?這麽快?”
    餘謹放下茶杯,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這位夏州牧,是真的坐不住了。”
    “大人,”賈詡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夏承宗此來,怕是來者不善啊。”
    “我知道。”餘謹點了點頭,“他這是來探虛實的。”
    “他想探明我等掌握的證據多寡,以及侯軍究竟招供了幾分。”餘謹輕啜一口香茗。
    “更想洞悉我等的下一步動向。”
    “大人英明。”賈詡讚歎道。
    “那咱們該如何應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餘謹淡然一笑:“他夏承宗既有此意,我等奉陪便是。”
    “不過……”餘謹話鋒一轉,“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夏承宗身為玄州州牧,在玄州盤踞多年,其勢力不容小覷。”
    “我等仍需謹慎行事,切莫陰溝翻船。”
    “大人放心,”賈詡自信地說道,“詡早已安排妥當。”
    “若夏承宗膽敢輕舉妄動,定叫他有來無回。”賈詡目露精光。
    “好。”餘謹點了點頭,“那就讓他來吧。”
    “本官倒要會會這位夏州牧,看他究竟有何能耐!”
    平陽府衙,大堂。
    夏承宗邁步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公案後麵的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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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一凜,強壓下心頭的慌亂,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餘欽差,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餘謹抬眼看向夏承宗,隻見他一身官袍,頭戴烏紗,看起來倒也氣度不凡。
    “夏州牧客氣了。”
    餘謹微微一笑,“本官奉旨查案,多有叨擾,還望夏州牧海涵。”
    “豈敢豈敢,”夏承宗連忙拱手道,“欽差大人為國盡忠,本官理當鼎力相助。”
    “不知欽差大人此次前來平陽府,所為何事啊?”
    他明知故問,試圖探聽餘謹的口風。
    “夏州牧,”餘謹淡淡一笑,“本官此來,自然是為了平陽府的案子。”
    “平陽府知府侯軍,貪贓枉法,罪行累累,本官奉旨查辦,還望夏州牧多多配合。”
    “那是自然,”夏承宗連連點頭,“侯軍此等貪官汙吏,本官亦早有耳聞,恨不能將其繩之以法!”
    “隻可惜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這次多虧了欽差大人,才將他拿下。”
    “本官感激不盡啊!”
    他嘴上說得漂亮,心裏卻恨不得把侯軍給千刀萬剮。
    這個蠢貨,竟然這麽容易就被餘謹給拿下了,真是死不足惜!
    “夏州牧,”餘謹看著夏承宗,似笑非笑地說道,“侯軍的案子,可不僅僅是貪贓枉法這麽簡單啊。”
    “哦?”夏承宗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那還涉及什麽?”
    “夏州牧,”餘謹慢條斯理地說道,“據侯軍交代,這些年來,他可沒少孝敬您啊。”
    “這……”夏承宗臉色一變,連忙說道,“欽差大人,這可不能聽侯軍一麵之詞啊!”
    “他這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故意攀咬本官!”
    “夏州牧,”餘謹淡淡一笑,“侯軍有沒有攀咬您,本官自有判斷。”
    “不過……”餘謹話鋒一轉,“本官倒是想問問,夏州牧可知侯軍現下如何?”
    “他……他……”夏承宗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夏州牧,”餘謹看著夏承宗,眼神銳利如刀,“您不會是想包庇侯軍吧?”
    “當然不是!”夏承宗連忙否認,“本官對侯軍的罪行,深惡痛絕!”
    “欽差大人放心,本官一定會全力配合您,將侯軍繩之以法!”
    他嘴上說得大義凜然,心裏卻在盤算著,該如何除掉侯軍這個禍害。
    “夏州牧,”餘謹緩緩說道,“本官聽說,您跟侯軍,可是多年的老相識了。”
    “這……”夏承宗臉色一僵,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夏州牧,”餘謹繼續說道,“本官還聽說,您跟平陽軍統領王彥,關係也不錯啊。”
    夏承宗心中一驚,暗道不好。
    餘謹這是在暗示他,他跟侯軍、王彥之間的勾當,餘謹都已經知道了。
    “欽差大人,”夏承宗強作鎮定,“您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餘謹淡淡一笑,“本官隻是想提醒夏州牧一句。”
    “這平陽府的水,可深得很。”
    “您可千萬別趟這趟渾水啊。”
    “欽差大人說笑了,”夏承宗幹笑兩聲,“本官身為玄州州牧,理應為朝廷分憂。”
    “怎麽會趟這趟渾水呢?”
    “但願如此,”餘謹意味深長地說道,“夏州牧,您可千萬別讓本官失望啊。”
    “當然,當然,”夏承宗連連點頭,“本官一定不會讓欽差大人失望的。”
    兩人你來我往,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
    夏承宗心中焦急萬分,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他隻能強裝鎮定,跟餘謹虛與委蛇。
    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陷入了一個非常被動的局麵。
    餘謹步步緊逼,他卻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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