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玄州北城門。
    幾名值守城門的士兵正打著哈欠，準備換防。一夜的守衛讓他們疲憊不堪，隻想趕緊回營房休息。
    "聽說州軍今晚有大行動？"一個士兵低聲問。
    "噓，少打聽。"另一個士兵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上麵的事，咱們少......"
    話音未落，急促的馬蹄聲突然從遠處傳來，伴隨著粗獷的蠻語呼喝。
    "不好！"值守士兵臉色大變，"敵襲！"
    他們剛要關閉城門，一支黑壓壓的騎兵隊伍已經衝到近前。為首的巴圖雙目赤紅，手持彎刀，狀若瘋虎。
    "開門！"巴圖用生硬的漢語怒吼。
    城門上方，早已布防的州軍士兵整齊列隊，弓弦繃緊，刀劍出鞘。巴圖這才發現情況不對，但已經太遲了。
    "該死！"他環顧四周，發現退路已被切斷。後方隱約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顯然是州軍的主力正在趕來。
    "衝出去！"巴圖突然嘶吼起來，眼中閃著瘋狂的光芒，"殺光他們！"
    二十幾個北蠻騎兵同時怒吼，如同一群發狂的野獸，向城門洞衝去。馬蹄踏過晨露，濺起一片水花。
    但守城的州軍顯然不是普通士兵。他們動作整齊劃一，迅速組成小型戰陣。盾牌手在前，舉起漆黑的鐵盾，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線。長槍手緊隨其後，槍尖閃著寒光。最後是弓箭手，張弓搭箭，瞄準了衝來的敵人。
    "放！"
    一輪箭雨呼嘯而下。幾個北蠻騎兵應聲落馬，但其他人毫不減速，繼續衝鋒。
    "殺！"巴圖揮舞著彎刀，率先撞向盾陣。
    沉重的撞擊聲響起，幾麵盾牌被撞得變形，但防線依然沒有崩潰。長槍手立刻反擊，鋒利的槍尖刺入馬腹，將幾個北蠻騎兵挑落馬下。
    城門洞下瞬間血流成河。北蠻人雖然悍不畏死，但在訓練有素的州軍麵前，衝擊一次次受挫。慘叫聲、兵器碰撞聲、馬匹嘶鳴聲響成一片，在晨曦中格外刺耳。
    "殺！殺！殺！"巴圖仍在瘋狂地砍殺，但他的部下已經倒下大半。
    鮮血從他的額頭流下，染紅了半邊臉，使他看起來更像一個魔鬼。
    "殺！殺！殺！"巴圖仍在瘋狂地砍殺，但他的部下已經倒下大半。
    就在這時，一陣更加密集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晨光中，一隊騎兵疾馳而至，為首一將身披重甲，手持三尖兩刃刀，正是州軍統領紀靈。
    "賊子休頑抗！"紀靈勒馬立於陣前，聲如洪鍾，"降者免死！"
    巴圖回應他的，是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剩下的北蠻騎兵也紛紛怒吼，顯然已經抱定必死之心。
    "不知死活！"紀靈眼中寒光一閃，"全軍聽令！步騎並進，活捉賊首！"
    他一聲令下，親自策馬衝鋒。三尖兩刃刀在晨光中劃出一道寒芒，瞬間斬殺兩名北蠻騎兵。州軍騎兵緊隨其後，如同鋼鐵洪流般衝入戰場。
    步兵也不甘示弱，盾牌手和長槍手配合默契，將北蠻人分割包圍。這些本就強弩之末的敵人，在州軍精銳麵前頓時潰不成軍。
    巴圖如同困獸，左衝右突，彎刀上下翻飛。他的騎術和刀法確實了得，連殺數名士兵，一時竟無人能近其身。
    "拿下他！"紀靈一聲令下。
    幾名精銳士兵手持長戟，從不同方向刺向巴圖的坐騎。另有人拋出絆馬索，纏住馬腿。戰馬長嘶一聲，重重摔倒。巴圖從馬背上翻滾下來，還想掙紮，但已被數名士兵按倒在地。
    "大安狗！"巴圖用蠻語破口大罵，如同野狼般扭動掙紮，眼中依然凶光畢露。
    紀靈翻身下馬，緩步走到巴圖麵前。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靜靜地看著這個不斷咒罵的俘虜。
    突然，紀靈的手按在腰間佩刀上。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寒光一閃，鮮血噴湧！巴圖那隻按在地上的左手，已經被齊腕斬斷！
    淒厲的慘嚎響徹城門。巴圖痛得麵色慘白，但眼中的凶光反而更盛。
    紀靈將帶血的刀插回鞘中，冷冷道："聒噪！堵上他的嘴！押往監察司大牢！"
    周圍瞬間鴉雀無聲。被俘的北蠻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狠辣手段震懾。
    晨光中，血腥味彌漫。一隊士兵押著巴圖等俘虜向監察司方向而去，留下滿地的屍體和斷手，訴說著這場血戰的慘烈。
    與北城門的血戰相比，糧倉這邊的行動要簡單得多。
    州軍早已將糧倉及周邊可疑的建築團團包圍。火光未熄，煙霧繚繞，映照著士兵們森然的刀槍。
    "王通！"一名校尉高聲喝道，"你已無路可逃！速速開門投降！"
    糧倉內，王通正蜷縮在一間偏房裏。他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腳步聲和喊話聲，渾身發抖。那些定遠軍的士兵早已四散而逃，隻剩下他和幾個心腹，如同困獸般躲在這裏。
    "管事，怎麽辦？"一個心腹顫聲問道。
    王通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呆滯，臉色慘白，仿佛一具沒有生氣的屍體。信，那封送往定遠軍大營的信，是他最後的希望。隻要統領收到信，就一定會想辦法救他......
    "轟！"
    大門被撞開的聲音驚醒了王通。整齊的腳步聲從外麵湧入，伴隨著刀劍出鞘的錚錚聲。
    "在這裏！"有人喊道。
    偏房的門被踹開，幾名州軍士兵衝了進來。他們手持長刀，目光冰冷地掃視著屋內的每個人。
    "饒...饒命......"一個心腹撲通跪下，磕頭如搗蒜。
    其他人也紛紛跪地求饒。隻有王通還呆坐在那裏，仿佛丟了魂一般。
    "綁了！"校尉一聲令下。
    士兵們粗暴地將王通拽起來，用粗繩將他反綁。王通像個木偶一樣任由擺布，直到繩子勒進肉裏的疼痛才讓他回過神來。
    "走！"
    王通被推搡著走出糧倉。晨光中，他看到院子裏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都是剛才倉皇逃竄時被射殺的定遠軍士兵。
    血腥味和焦糊味混雜在一起，讓人作嘔。王通突然打了個寒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麽絕望。
    "押往監察司！"校尉下令。
    一隊士兵押著王通等人，向監察司的方向走去。王通腳步虛浮，幾次差點摔倒，都被士兵粗暴地拽起來。
    他抬頭望向漸亮的天空，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封信，那封信一定要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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