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硯聲是自己開的車，車內沒有其他人了。
    雖說人家是來接自己的，但林疏棠也沒真就把一個集團老總當成自己的司機，坐了副駕。
    中控台的位置放著一個純銀小盒子，上麵有半鏤空的花紋。是個煙盒，上次在學校報告廳，林疏棠見黎硯聲用過。
    盒子旁邊還有幾根零散的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煙，林疏棠想，可能是某場飯局上，別人給的。
    看著細長的煙，林疏棠不自覺側頭去看男人打著方向盤的手，指節勻稱。
    心想，這手要是夾著煙拍照的話，都不用凹造型，大概就能迷倒不少小姑娘。
    鈴聲響起，男人帶上藍牙耳機：“嗯，剛接到……”
    說著，他向左變道進入轉向車道，而後問：“吃過晚飯了嗎？”
    說話內容略顯熟稔，以至於林疏棠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對她說的，直到聽見他說：“林小姐。”
    才意識到是在問自己。
    “吃過了。”
    磁實的聲音再次響起，黎硯聲緩緩與電話那頭的人交流：“不用……我吃過了……馬上到。”
    電話掛斷，車內再次恢複安靜。
    去到陳家的時候，陳太太已經在客廳等著了。林疏棠換上一次性拖鞋走進客廳。
    看到兩人進來，陳太太先是對黎硯聲道：“晉堯跟爺爺在外麵。”而後看向林疏棠：“林老師，吃過飯沒有？”
    林疏棠禮貌一笑：“吃過了，謝謝！”
    陳潤菱早就在旁邊等著林疏棠了，合同一簽完，立馬就跑上前來牽她的手。
    “誒，小心點兒！這孩子。”陳太太歉疚的眼神看向林疏棠：“林老師，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兒。陳太太，那我就先帶著小菱上樓了。”
    “好。”
    補課地點在陳潤菱的房間，一大一小一路上到二樓。
    打開房門，首先入眼的就是那個陽台。陽台擺了很多花，都開得正好。
    陳潤菱從書包裏翻出一張紙，上麵是林疏棠上次給她留的作業。
    林疏棠接過大概掃了一眼。
    陳潤菱確實很聰明，二十五道數學題，其中有一部分是超綱的，但是她基本都做對了，隻有幾道題是錯的，其中幾道還是因為粗心。
    “你把這題，還有後麵的兩題再做一遍。”
    陳潤菱不解，抬頭看林疏棠，見她看著自己，便不再說什麽，低頭做題。
    陳潤菱做題的功夫，林疏棠走到陽台上。
    藍色的花，幾乎占了半個陽台。
    林疏棠解鎖屏幕拍照，動作間，一道頎長身影闖入鏡頭。
    她拿著手機的手垂下，仔細一看，是黎硯聲，旁邊站著的是陳晉堯。
    兩人在花園的藤椅上坐下，聽不清內容，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黎硯聲坐的位置，剛好麵朝陽台這個方向。他雙腿隨意疊搭在一起，往後靠在藤椅上。
    不知道陳先生說了什麽，林疏棠隱約看到他輕笑一下，而後，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抬眸朝這個方向看來。
    “林老師，我做好了。”
    林疏棠握著手機，似若無其事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