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從那以後,我就沒有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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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落在最末尾的新兵被無人機擊中,突然倒地!
    百裏胖胖驚道:“不是空包彈嗎?怎麽還會把人擊倒?”
    陰影裏的兩個教官見狀,立刻走出來,將人拖走了,臉上掛著猙獰的笑意。
    周圍的新兵們都看到了這一幕,周身一顫,紛紛猜測會發生什麽。
    隻有林星一個人,背著負重堅定地繼續往前跑,頭都不回,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淘汰的新兵。
    “都停在那幹嘛呢!還不快跑!被淘汰可是有懲罰的!”教官吼道!
    林七夜跟上林星,低聲問:“淘汰會有什麽懲罰?”
    “馬上你就會知道了。”林星說完看向林七夜,臉上掛了一抹微妙的笑意,“別說,有點想看看你被淘汰的樣子。”
    林七夜心裏驀然一涼。
    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咳咳咳——!能聽到嗎?”
    教官的聲音通過無人機傳到整個蒼南山,眾人腳步一頓,“這是要幹嘛?”
    不斷有人聲從無人機中傳出——
    “你叫什麽名字?”
    “巴來。”
    “巴來是吧,在你過去的人生中,你最見不得人的事是什麽?”
    “我喜歡在床上叫爸爸。”
    “啊??你你……”
    你是男的啊!
    問話的教官都震驚了,隨後輕咳了兩聲,平複下自己的情緒,繼續問道:“那……你叫過很多人嗎?”
    “隻有一個。”
    “哦,還挺專情。”教官說,“你上次叫他是什麽時候?”
    “去年春節。”
    “過去那麽久了,你們分手了嗎?”
    “不是,他死在了那個春天,被神秘吃掉了。後來我覺醒了禁墟,為他報了仇……”即使是在真言戒指的控製下,巴來依然痛苦萬分,“從那以後,我就沒有春天了……”
    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竟然就這麽嗚嗚哭了起來。
    眾位新兵聽到這裏,都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對作惡的神秘的仇恨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監控室裏的巴來還在哭,整個人有些崩潰地捂住自己的臉:“我好想他!我控製不住自己!我甚至報完仇之後,想過去死!但就在我吃完安眠藥的那個晚上,我夢到了他,他說他一直在我身邊……他說希望我好好活下去……嗚嗚嗚……”
    “我知道,是他救了我,因為我那天吃的安眠藥是致死量……所以我一定要成為守夜人,我想讓他看看,沒有神秘的世界。”
    巴來望著帳篷之外的天空,突然笑了出來,眉宇間是難以形容的溫柔與眷戀。
    像是穿透蒼穹,看到了逝去戀人溫柔的笑臉。
    “……”
    整個監控室一陣安靜,幾個教官彼此對視一眼,眼眸中都有幾分心疼。
    他們原本想拿第一個新兵殺雞儆猴。
    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段痛徹心扉的過往。
    其實身為第一個被淘汰的新兵,巴來的成績是不合格的。
    教官們紛紛看向袁罡,他們都會參與評分,但最終決定新兵去留的,還是袁罡。
    深山林中。
    奔跑的林七夜下意識看向林星,卻看到對方一臉嚴肅,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沉思什麽。
    “怎麽了?”
    “沒事。”林星搖搖頭,緊皺起來的眉宇舒展,“隻是沒想到會聽到這些。”
    林七夜一怔,連林星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嗎。
    “這些神秘就是罪該萬死!”百裏胖胖憤憤不平地咒罵道,“等小爺成為守夜人,出去以後,把作亂的神秘都殺了!”
    “阿彌陀佛。”曹淵低斂眼眸,蒼白的臉上表情有些複雜。
    林星及時拍了拍曹淵的肩膀,“別想太多,先過了麵前的蒼南山吧。”
    曹淵點頭,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周圍的新兵們聽了巴來的故事,胸腔中的怒氣也逐漸升起,前進的腳步更加快速有力了。
    “幹他丫的!”
    “衝!”
    “本來老子都跑不動了,但是兄弟,我願意為你再跑……20米。”
    教官們看到這一幕,有些欣慰,意外會有這樣的效果。
    畢竟被逼著前進,主動前進似乎更有意義。
    第二個新兵被抓進帳篷的時候,教官們已經改變了思路。
    “說說吧,這輩子你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麽?”
    “我小時候在河邊玩,見過一個姐姐,她上過大學,非常漂亮,我往她身上濺水,她不惱,還朝我笑。”男生額頭上全是汗水,似乎陷在什麽痛苦的回憶之中,“後來我才知道,她是被拐賣來的……在那家人的折磨下,瘋了……我……我對不起她……”
    眾人沉默。
    坐在桌後的袁罡,點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呼出的煙一圈一圈升騰到空中,消失不見。
    這屆的新兵,心性都挺不錯的。
    林中的新兵們聽著陸續被淘汰的人剖析自己的心聲,沒了之前嘰嘰喳喳的各種不滿。
    各個牙關緊咬,沉默堅毅地努力攀爬向前。
    他們知道這個世界存在黑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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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夜人的職責是保護普通人,不論光明或黑暗,但是……
    如果不是為了正義,守夜人的守護又有何用!
    林星的淚水溢出眼眶,又很快被他抹去。
    他抬起泛紅的眼眶,深吸了一口氣,跳上麵前的懸崖,奮力向上攀爬而去。
    他們四個人是新兵裏的第一梯隊,林七夜在黑夜中的精準方向感讓他們筆直朝著終點前進。
    況且,還有門之鑰這個作弊神器,時不時能讓他們縮短點路程。
    此時已經將身後的人落得遠遠的。
    “我最遺憾的事,是沒能讓青竹哥參加高考……”
    到了沈青竹,他牙關緊咬,沉默了許久,吼道:“我沒有遺憾的事!”
    林星已經快到極限了,幾乎是憑借毅力再向前,頭暈眼花的,速度已經放慢了許多。
    爬上懸崖的一瞬間,林星就躺平了,連根手指都不願意再動。
    “別逞強。”林七夜說。
    “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再繼續走。”林星擺擺手,閉上眼睛快速恢複著體力。
    林七夜也累得不行了,坐在林星旁邊也平緩著呼吸。
    嗖——!
    一聲輕微的聲響從兩人身後響起。
    ……
    監控帳篷裏。
    刺啦刺啦——
    “袁教官!林七夜和林星的信號突然消失了!”
    “什麽?趕快派無人機過去查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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