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願意挖掉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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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夏清顏聞言,嬌軀顫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的一雙通靈眼,乃是天生靈瞳,從小為她的修行帶來了極大的助力!
    若是就這麽被挖了……她簡直不敢想象……
    可如果不被剜走雙眼的話,自己眼下又拿不出什麽物品補償夏家…
    如此想著,夏清顏咬緊了銀牙!
    “夏無疆,你過分了…”王恒神色一改,邁步而動,擋在夏清顏的跟前。
    他不再用敬語,直呼夏無疆的名諱。
    同時,他體內氣息翻湧,法力與氣血澎湃沸騰,已然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
    隻不過,他並沒有選擇立即動手。
    “不至於如此的,真的不至於…”
    下一刻,王恒催動陰陽寶輪,使得這件靈寶爆發出陣陣黑白交替的陰陽二氣,威勢逼人。
    “你應該見好就收的,這件靈寶跟隨我多年,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想將它送人。”
    說著,他神色肅穆,讓陰陽寶輪飄到了夏無疆的麵前。
    那陰陽寶輪在飛過去的途中,竟是一直自行地顫抖著,似乎是在向王恒抗議,念念不舍,不願意就這麽被送出去……
    然而,夏無疆再度回絕了王恒的提議,“還是至於的,夏清顏的這雙通靈眼,是我夏家血脈獨有的靈瞳,既然她不服從家族的安排,執意要跟你走……那麽,她就必須把這雙通靈眼留下來!”
    他沉聲說完,右手一拍,便將陰陽寶輪推回到了王恒身前。
    這時,淩風一聽到夏清顏即將被挖掉雙眼,立即站了出來,焦急萬分道:“夏伯父,萬萬不可,萬萬不可,求您千萬不要傷害清顏!”
    言罷,他望向夏清顏,勸道:“清顏,你快給夏伯父認個錯,他老人家一定會既往不咎的!”
    夏清顏不為所動,依舊倔強,沒有理會淩風。
    而太武神朝的一眾文武百官,還有淩風帶來的數百位高手,則是全都沒有想到,夏無疆居然寧肯拒絕先天靈寶,也執意要挖掉夏清顏的一雙通靈眼!
    他們搞不懂夏無疆的想法,不明白這位太武神朝的掌事人,為何會對夏清顏如此苛責…
    另一邊,王恒收回陰陽寶輪,將自己的肉身與魂魄調整到最佳狀態,精氣神瞬間提升到巔峰!
    隨後,他再度提議道:“既然你看不上陰陽寶輪,那我便收回去了……我這裏,其實還有一樣籌碼……”
    “我最近在修行上偶有所感,可以為你夏家之人開壇講經、講法,解惑修行之道,指點迷津…”
    他的聲音響徹皇宮,落入每個人耳朵裏。
    眾人聽到王恒的建議後,紛紛搖頭。
    在他們看來,如陰陽寶輪這等先天靈寶,確實算是足夠分量的賠償,可以彌補夏家……
    但這開壇講經……誰稀罕呀!
    就王恒這麽一個年紀輕輕的小輩,能講出什麽高論?
    也配為他人解惑嗎?
    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故此,對於王恒這一次的提議,他們都嗤之以鼻,甚至是鄙夷!
    “大言不慚!就憑你這麽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兒,也敢妄談為別人解惑!”一位高大威猛的神將冷哼道。
    另外一位長髯男子更是出言譏諷:“小小的年紀便如此大放厥詞,你連神境都尚未踏入,哪來的資格為我等開壇講法!”
    先前那位絡腮大漢亦是開口嘲諷:“從前,旁人總是嚷嚷著灑家口出狂言……現在看來,你這小兒可比灑家不要臉多了!”
    “嘿嘿…我太武神朝的清顏仙子,不會就是因為你的一番花言巧語,這才拋棄家族,投入到你懷抱裏的吧?!”
    就連一些稱讚王恒相貌的文臣,也不看好他了,認為他信口雌黃、異想天開,不知天高地厚。
    “這豎子,真是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而這個時候,畫麵外的一眾圍觀者,看到太武神朝的文武百官,竟是都瞧不上王恒的提議,頓時覺得他們不識好歹,憤慨不已!
    能有機會聽到王恒親口講述修行之道,那是多少修行者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可他們倒好,非但不珍惜,反而還辱罵王恒……
    真是愚昧不堪!
    “這群蠢人,居然不屑於聽帝恒開壇講法,真是可悲又可笑!”
    “帝恒雖然是大奸大惡之人,但是他的本領卻毋庸置疑!若是能有幸聆聽他的講法,必然是受益良多!”
    “哼,一群鼠目寸光之輩!”
    “……”
    許多人都忍不住歎息起來,心中對太武神朝這些人的愚蠢行徑,充滿了鄙夷。
    同一時分,畫麵當中。
    王恒對於眾人的羞辱,神情淡漠。
    他沒有被這些人的話語影響,而是麵向夏無疆,繼續問道:“你意下如何?”
    “沒興趣,誰要聽你鬼話連篇!”夏無疆冷喝,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王恒。
    “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收回夏清顏的通靈眼,不容商量!”
    說罷,夏無疆運轉功法,施展秘術,一股浩瀚無邊的氣息驟然降臨,壓迫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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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恐怖氣場,令周遭的虛空都凝固起來。
    一時間,夏清顏嬌軀劇烈顫栗,雙眼竟是有了與自己分離的跡象!
    她心知,夏無疆這是在用秘術,強行剝奪自己的通靈眼。
    夏清顏雖不想失去雙眼,可她又不是那種欠債不還的性子。
    所以…她一言不發,就那麽默默承受著痛苦,任憑雙眼分離!
    淩風見狀,心疼萬分,焦急道:“夏伯父,不要這樣做,你動手弄死王恒便是,用不著這般折磨清顏的,求你了!”
    說著,他直接跪了下來,朝夏無疆磕頭,求他放過夏清顏!
    太武神朝的一眾強者,則是麵麵相覷,沒想到夏無疆居然如此言出必行,真能狠下心來,挖取夏清顏的通靈眼!
    他們心中百感交集,有的人暗暗佩服夏無疆的決斷,也有的人心生一絲憐憫,覺得夏無疆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還有的人,則是想要看看,當夏清顏失去了通靈眼之後,王恒會作何抉擇……
    然而,就在眾人都以為夏清顏即將大禍臨頭的時候,王恒忽然一揮衣袖,隔斷了夏無疆的秘術!
    轉瞬間,夏清顏的雙眼就恢複了正常,不再受到夏無疆秘術的影響!
    以王恒現在的手段,破解夏無疆的秘術輕輕鬆鬆,略微一出手,就把夏清顏的危機化解了…
    見到這一幕,眾人皆驚!
    他們未曾料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小輩,居然有著如此厲害的手段!
    解決了夏清顏的危機之後,王恒一改平常那副謙遜溫和、平易近人的形象,渾身散發著無限神光,諸般大道法則在他體表湧現,仿佛有著無盡奧義在他身上奔騰咆哮!
    “我很少主動出手的……但是,既然不能以理服人,那便隻有以力服人了!”
    王恒緩緩開口,聲震八荒,話音中暗合道律,令周遭皇宮的一眾建築,都在嗡鳴作響,仿佛要崩塌。
    他的氣息愈發強盛,肉身猶如一尊萬道熔爐,各種道法神通默默運轉,演繹天地大道!
    無數玄妙的符號在他口鼻間跳躍、流動,蘊含著難以描述的道法真諦……
    一直以來,王恒都屬於那種性情平和的人,不喜爭鬥,不願主動與人為敵……所以,一般情況下,他很少會出手,更別提傷人性命了……
    但是……這個夏無疆幾次三番的刁難他們,非要挖掉夏清顏的眼睛,令王恒終究忍無可忍。
    這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因此,他決定出手!
    “以力服人?嗬嗬,真是好大的口氣!”
    夏無疆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似乎,這便是他想要得到的結果!
    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好像不隻是夏清顏,而是,還包括王恒!
    故而,這才抓住由頭,不依不饒!
    轟隆!!
    夏無疆體內爆發出一陣可怕的波動,抬起大掌,向著王恒就拍了過去!
    這一擊,極盡霸烈與凶猛,威勢滔天!
    周遭眾人看到這一幕,皆是瞳孔收縮,感覺到了巨大的壓迫感。
    尤其是太武神朝的一眾高手,他們有不少人都暗暗感慨:夏無疆的實力又有精進了!
    淩風更是欣喜若狂,興奮道:“哈哈!夏伯父終於出手了!隻要打死這個小白臉,那麽清顏一定會斷了這個念想……如此一來,她便會重新履行婚約了!”
    夏清顏看到夏無疆親自動手,臉上蒼白如紙,美眸中浮現濃濃的擔憂。
    她什麽都來不及多想了,立刻上前,試圖阻止!
    隻是,她剛邁出半步,夏無疆的大掌就呼嘯而至,帶著摧枯拉朽般的可怕力量,碾碎虛空,狠狠砸落!
    然而,結果卻是讓人大跌眼鏡——
    砰!
    夏無疆的大掌被王恒一擊就給打碎了,整隻大手爆散,化成血霧,漫天飄零!
    而王恒則安然無恙,傲然挺立!
    這一刹,整個太武神朝,陷入死寂。
    “嘶!”
    “怎……怎麽會這樣?!”
    “夏無疆可是走上了斬道台的強大存在呀!即便是元都境界的強者,在他手上也走不過幾招!可現在,他的手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打爆了!”
    “我的天呐,太武神朝的最強者之一,居然失利了!”
    眾人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道道目光朝王恒匯聚而來,眼中布滿震撼之色!
    夏無疆可是貨真價實的強者,早就走出元都,踏上了斬道台!
    甚至有傳言,他已經挨過了天刀九斬,進入瑤池境界了!
    可就是這樣的一尊存在,竟然沒能在王恒手中占得便宜!
    “他怎會這麽厲害!”淩風臉色煞白。
    他沒想到,這個搶走夏清顏的男子,竟會如此恐怖!
    這些人不知道王恒的厲害,難以想象,他如今已然走到了一種無法衡量的地步。
    單論法力、氣血這些,王恒已經不遜於普通的瑤池境修士了!
    在肉身方麵,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再加上,剛才的一瞬,王恒同時使出了鎮獄神拳和宇天星海拳這等威力巨大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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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打碎夏無疆的一隻手,自是不在話下!
    ……
    夏無疆呆滯片刻,隨即,仔細看了看王恒的雙手,發現並沒有什麽戒指、手鐲等潛在的寶物。
    而且,他還能判斷的出,王恒也沒有催動什麽秘法!
    這令他麵色一沉!
    “你隱藏了境界!”
    夏無疆發現,王恒並未借助外物的增幅,而是僅憑自身便打碎了他的一隻手!
    所以,他斷定,王恒的境界絕對不止表麵上那麽簡單。
    他有些懊悔自己輕敵了,應該先查探清楚對方的虛實再動手。
    現在,對方的實力還沒摸透,自己倒是先吃了大虧!
    “你愛怎麽想便怎麽想吧,反正我並沒有那麽多小心思,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恒一臉淡然,可話鋒中,卻是夾槍帶棒。
    而後,王恒又奚落道:“夏無疆,既然你給臉不兜著,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話落,他拉起夏清顏的素手,便要就此離去。
    隻是,夏清顏並不想帶著虧欠之心離開,畢竟,太武神朝確實對她有養育之恩……
    所以,她遲遲不肯挪步,在解決問題前,不願就這樣離開。
    “站住!我讓你們走了嗎?”夏無疆冷聲怒斥,同時,他剛剛毀掉的那隻手快速恢複。
    方才,王恒隻是簡單的打碎了他那隻手而已,沒有刻意在傷口處留下大道痕跡,故而,很容易就能夠恢複原狀。
    “怎麽?你還有事?”王恒停頓了一下腳步,回首問道。
    “你有話說有屁放,我沒那麽多時間和你掰扯…”
    “還有,要是我一個不小心打死你的話,可是管殺不管埋的……”
    通過剛才的交手,王恒已經估算了一遍夏無疆的實力,認準他打不過自己,所以絲毫不慌。
    對現在的王恒來講,境界的劃分其實很簡單,大體上分為打得過境和打不過境。
    玉京,包括玉京之上的境界,便是打不過境,玉京之下則為打得過境!
    而這個夏無疆,很顯然就是打得過境!
    “狂妄的小子!你以為仗著我剛剛輕敵占了便宜,就能肆意妄為了嗎?告訴你,今天夏清顏不留下雙眼,休想離開這裏!”夏無疆寒聲說道。
    隨即,他對周圍的部下命令了起來。
    “你們……把他們兩個給我拿下!”
    “是!”
    那些部下立刻應諾,朝王恒衝了過去!
    他們紛紛顯現出神宮,頓然,一道道法則神紋綻放燦爛光澤,將四周照耀的通亮。
    這些人的數量足足上千,當中有不少天府、仙樓、聖閣境界的修行者,甚至連元都級別的高層,也有好幾尊!
    他們之所以在王恒展現出強大的實力後,還敢悍不畏死地衝殺上前,是因為他們乃是太武神朝豢養的死士,是夏無疆的心腹,忠誠度極高……
    故此,才能夠在關鍵時刻聽從夏無疆的調遣,為他赴湯蹈火。
    先前那些譏諷王恒的一眾武將,大都位列其中!
    而那些文臣大儒,則是遠遠退開,生怕殃及池魚。
    “殺!”上千位強者齊聲呐喊,催動神通,祭出了自己最巔峰的攻伐術法,鋪天蓋地般朝王恒殺去!
    他們一個個氣勢磅礴,仿佛能掀翻天穹!
    淩風見狀,露出猙獰的笑容,也顧不得王恒究竟有多強了,立刻命令自家的高手,一起衝過去圍殺王恒!
    他恨不得馬上看到王恒被撕成碎片,屍骨無存的場景!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下一霎,所有圍攻王恒的修行者,竟是同時慘叫一聲,齊刷刷跌落了下來,形神俱滅!
    方才的一瞬,王恒以磅礴的法力,將陰陽五色神光配合九霄神雷一起施展,再加上魂識之道、幽冥大道,以及生死玄經中的死亡大道……瞬息間,便把他們悉數滅殺!
    頃刻,他們神宮破裂,竅穴崩塌,體內秘境炸開,肉身化作一團團血泥,魂魄更是直接消散開來!
    眨眼的工夫,所有參與襲殺王恒的高手盡數殞命!
    這等戰績,駭人至極!
    而正當那些修行者紛紛殞命之際,夏無疆迅速突殺而至,打算趁著王恒剛剛出手的空檔,偷襲重創對方!
    可是王恒早就料敵先機,一記陰陽神魔拳及時轟出,瞬間破掉了夏無疆的偷襲!
    “砰!”
    陰陽神魔拳裹挾著澎湃的殺傷力,直接把夏無疆轟飛了出去!
    一擊之下,夏無疆就如同斷線風箏般橫飛。
    他渾身淌血,胸膛坍陷,模樣淒慘至極!
    隨後,他的身體掉落了下去,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幸好他有品階不凡的法寶護身,否則恐怕會當場粉身碎骨!
    但即便這樣,他也不好受,護身法寶當場爆碎,全身骨頭更是寸寸裂開,嘴裏不斷吐著鮮血。
    眾人皆驚!
    這王恒,未免也太凶殘了吧!
    瞬間秒殺一千多位高手,還擊敗了夏無疆!
    難道說……王恒已經修成瑤池境界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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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至此,眾多幸存者感覺脊背陣陣發涼。
    淩風更是嚇壞了,渾身哆嗦,差點癱軟在地上。
    他哪裏曾想到,王恒居然擁有這般強大的力量!
    “現在,能讓我們走了嗎?”王恒看向深坑中的夏無疆,冷漠問道。
    夏無疆滿含恨意,怒視著王恒,可卻不敢再言語。
    雖然他還有底牌沒用,但王恒的實力擺在那,貿然使用,恐怕隻會引來滅頂之災!
    所以,他忍了!
    要是早知道王恒有如此實力,他絕不會輕舉妄動……
    王恒目光轉移,盯著在場的其他人,緩緩道:“誰若想攔我們,盡管來試試。”
    撂下狠話後,他再次往外走去,步伐沉穩,胸有成竹。
    他心想:“這一次,總沒有人再敢挖清顏姐姐的眼睛了吧?”
    一眾先前沒有出手的修行者,果真如王恒所預料的一般,選擇了避讓,無人膽敢發出異議!
    而淩風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在他眼中,此時的王恒就好似一座難以翻越的大山,壓得他幾乎要窒息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宮裝女子卻忽然出現了。
    她滿眼含淚,跑過來攔住了王恒的去路!
    “你這廝好不講理,奪了我太武神朝的公主不說,還出手打死打傷了那麽多人,真是欺人太甚!”宮裝女子憤慨地指責道。
    王恒眉頭微皺:“你是何人?”
    女子尚未回答,夏清顏便搶先介紹了起來:“她叫做幽蘭,是我伯父……哦不,是夏無疆的貼身心腹……據聞,她一直暗戀夏無疆,這早已不是秘密……”
    “她急匆匆地趕過來,估計是因為你打傷了夏無疆的緣故,所以,想要為他討個公道…”
    聽罷,王恒心中恍然。
    旋即,他一步上前,伸手掐著幽蘭的脖頸,將她提溜了起來,冷聲道:“欺人太甚?這句話理應是我來說出才對……”
    “你們明知道我和清顏姐姐是道侶,居然提出要挖掉她的雙眼!分明就是在我的心口上放血!”
    “我幾番忍耐,本想息事寧人,甚至不惜以法寶相贈……可夏無疆,卻咄咄逼人!”
    “既然你們找死,那就莫怪我心狠手辣了…”
    “咳咳咳——”幽蘭拚命地掙紮,但是根本無濟於事,隻能艱澀地擠出一句:“求求你…就此收手吧……”
    王恒置之不理,加大了掌中的法力與道則,打算捏斷幽蘭的脖子!
    剛剛,就在王恒說出那些話的一瞬間,他想了想,發現自己就這樣一走了之非常不妥!
    自己,似乎並不應該就這樣放掉夏無疆!
    因為夏無疆萬一日後尋仇的話,很有可能會趁自己不備時,對夏清顏不利!
    所以,理應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殺掉夏無疆,以及他的所有追隨者,永除隱患!
    而這時,正當幽蘭即將斃命之際,夏清顏見她痛苦的模樣,竟是想起了剛才那些慘死的修行者,有不少都是看著自己長大的。
    那些人,雖說隻對夏無疆忠心耿耿,但是,卻從未有半分虧待過自己……
    他們的一切行為,也不過都是奉命行事而已!
    可就是這樣的一群人,竟然因為自己的任性,全部都慘死當場……
    他們的死,讓夏清顏心中頓時湧現出了濃烈的罪惡感!
    誠然,她向來待人冷漠,甚至有些不通情理,對付敵人毫不留情……但對於沒有冒犯過自己的人,她還是抱有同情心的,不忍見到他們因自己而死……
    因此,不知不覺間,一股無形的愧疚與自責,如山嶽般壓迫著她的內心,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隨即,夏清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懇求道:“弟弟……別!別再動手殺下去了!饒她一命吧!”
    “哦?”王恒詫異地看著夏清顏,鬆開了捏住幽蘭脖頸的手掌。
    幽蘭得救之後,像是丟了魂一般,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滿臉恐懼。
    王恒沒有再去理她,而是立即低身蹲了下去,扶著夏清顏,安慰道:“好,姐姐說不殺,那便不殺,咱們走。”
    “走?可我畢竟還是虧欠了夏家,虧欠了太武神朝……”夏清顏搖搖頭,依舊愧疚。
    “他們早早就為你定下了婚約,這說明,從一開始培養你就是抱有目的,動機不純……況且,我剛剛也隻是正當防衛而已,我若不出手,那死的就是我們……姐姐,你何須為他們傷心呢?”
    王恒柔聲勸解,語氣溫潤。
    夏清顏歎息一聲,仍是心裏有愧:“為人處世,當論跡不論心,太武神朝再怎麽說也養育了我那麽多年……我的體內,也確實流淌著夏家的血脈……”
    “我夏清顏…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所以,既然夏無疆要我的眼睛,那我就給他便是!”
    說著,她取出一雙匕首,沉聲道:“我要自己動手,挖掉我的一雙通靈眼……從此以後,與夏家兩不相欠!”
    而後,她猛地刺向了自己的眼眶!
    隻是,匕首尚未刺入,她的一雙手腕便被王恒緊緊抓住了!
    “不行!”
    王恒臉色劇變,喝斥道:“姐姐,你瘋啦!”
    隨即,他保證了起來:“清顏姐,我可以保護你,隻要你不願意,誰都拿不走你的雙眼!”
    夏清顏苦笑道:“可我若是願意呢?”
    “什麽?”王恒愕然。
    夏清顏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弟弟,確實是姐姐任性了,隻想著自己快樂,沒有考慮那麽多……所以,我願意承受代價,剜掉一雙眼珠,歸還給夏家,歸還給太武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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