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唐村。
    食堂放飯的鈴聲剛響起，劉衝便帶著唐聰和唐安鬼鬼祟祟的闖進了唐寧家。
    沒想卻撲了個空。
    院子裏靜悄悄的，剛下過雨，滿院泥濘，一踩就是一個水坑。
    過堂風一吹，打在身上濕熱濕熱的。
    唐聰左右看了看。
    “爹，賤種好像不在？”
    唐安先跑到屋裏到處翻找了一遍，除了柴禾和一堆破爛，啥都沒找到。
    “爹，人確實不在。”
    唐二牛打量了一眼四周，冷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在這等！”
    三人直接坐到柴垛上靜靜的等著。
    而此刻，唐寧已經背著背簍來到了淮山公社的煉鋼廠門口。
    夏天天黑的晚，天上是大片的火燒雲，三五成群的工人說說笑笑的從鋼廠裏走出來。
    唐寧四下掃視了一圈兒。
    果然看到幾個形跡可疑的人混跡在人群中，他們有男有女，頭上都抱著一條毛巾，謹慎的護著籃子裏或者懷裏藏著的東西。
    看到有工人出來便悄悄的湊上去，小心的問上一句什麽。
    然後在工人探尋的目光下，小心掀開籃子上蓋的布，或者從懷裏拿出一樣東西向客人展示。
    然後兩人小聲的拉扯一番，最終完成交易。
    唐寧恍然大悟。
    他從背簍中掏出那塊幹淨的布，裹在頭上。
    看準一個燙著羊毛卷的婦人，左顧右盼的湊了上去，低聲道。
    “姐，新鮮的烤羊肉要不要？”
    早在沒人注意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背簍裏裝滿了烤全羊。
    係統很強大，早在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讓係統幫忙把烤全羊全部分成了小份兒。
    每份兒一斤，用油紙包裝好的。
    拿取非常方便。
    婦人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鼻尖聳動，一股濃鬱的肉香湧入鼻尖。
    她眼睛一亮，小聲問道。
    “剛烤出來的？”
    唐寧一亮，當即賣力推薦了起來。
    “姐，絕對剛烤出來的，用料保證足，包你吃了第一次還想吃第二次，您來點兒？”
    婦人被他哄的咯咯直笑。
    “你這小子，我都能當你姨了，多少錢一斤？”
    唐寧嘿嘿一笑。
    “一斤兩塊錢外加一斤肉票，當然如果沒有肉票，糧票，蔬菜票，其他副食品票也行！”
    婦人微微蹙眉，抬腳就想走了。
    “兩塊？你這賣的也太貴了，比生羊肉還貴兩三毛錢呢。”
    “姐，您看您這話說得，他那是生的我這是熟的，而且，您滿大街都找不到像我這麽舍得用料的。
    而且我這烤全羊全是用的15斤左右的小羊羔，正是肉最嫩的時候，吃起來口感都不一樣。
    這樣姐，我先給你拿一塊您嚐嚐，覺得好吃您再買。”
    婦人一聽，倒是不好走了。
    主要是烤全羊的香味實在是太誘人了，香氣直往人肚子裏鑽，將饞蟲全部勾了出來。
    經過的工人全都有意無意的看向兩人。
    就挎著籃子賣蘿卜的小販都湊了過來。
    唐寧直接從背簍裏拿出一個小包，打開油紙，烤的焦黃的羊肉頓時映入眾人的眼簾。
    “咕嘟！”
    不知道誰咽了一口口水。
    唐寧拿了一塊後腿肉遞給婦人。
    “姐，你嚐嚐嫩不嫩。”
    婦人早就被饞的直咽口水了，一聽唐寧這麽說，趕緊接過羊肉。
    羊肉拿出來好一會兒了，已經不燙了，但不影響口感。
    婦人囫圇著塞進嘴裏。
    “哎呦，真好吃，麻麻辣辣的，我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好吃的羊肉，一點都不膻，小夥子，你這羊肉怎麽烤的啊？”
    唐寧笑了笑，沒回答她這個問題，直接問道。
    “姐，來兩斤？”
    婦人應該是不差錢的主兒，聞言，連連點頭。
    “給我來半隻！”
    唐寧沒想到第一筆生意就遇到一個大客戶，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
    “好嘞姐，您稍等。”
    半隻就是七斤。
    唐寧直接從背簍裏拿出七小包羊肉遞給婦人。
    “姐，七斤羊肉您收好，一共14塊錢。”
    婦人接過羊肉看了一眼，擔憂道。
    “你這不會少秤吧？”
    “哎呦姐，您盡管去叫秤，七斤隻多不少，少一兩我都賠您一隻烤全羊！”
    婦人掂了掂，覺得大差不差，這才放心，樂嗬嗬道。
    “成。”
    她把羊肉放進隨身背的帆布包裏，這才數出14塊錢和14斤糧票遞給唐寧，心滿意足的走了。
    默默觀察這邊情況的工人見狀，一窩蜂的湧了上來，七嘴八舌的低聲道。
    “小夥子，你還有烤羊肉嗎？也給我來兩斤。”
    “小夥子給我來三斤。”
    “哎呦別擠，我要四斤。”
    “哎呦，這就沒了嗎？我還想買二斤呢。”
    唐寧把右手插進口袋裏，借機把錢放進空間。
    嘴裏連聲答應著。
    “有有有，背簍裏還有，都是剛烤出來的，大家夥兒別急，我這就給你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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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也有些人覺得貴吃不起，一聽價格就搖著頭走了的。
    但是也有像婦人那樣不差錢的人，張嘴就要三五斤。
    所以，總的來說，唐寧的生意還不錯。
    ......
    彼時。
    唐二牛、唐從和唐安三人已經在唐寧家等了兩三個小時。
    眼見天都黑透了，唐寧還不回來，唐聰先坐不住了。
    實在是晚飯都沒吃上一口，在這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餓的發黃，眼冒金星。
    關鍵是這屋子裏一直沒人住過，蚊子都餓瘋了，他們三個人往這一坐，就是三個人形血包，差點被蚊子吃了。
    唐聰一巴掌拍死五六隻蚊子，在地上蹭了蹭手，罵道。
    “也不知道賤種跑哪去了？爹，要不咱們先回？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明天再過來。”
    唐安有心再等等，但也實在架不住被蚊子咬，跟著勸了一句。
    “爹，唐寧到現在都沒回來，我看他八成去公社賣羊肉了，咱們再在這守下去可能也拿不到羊肉了。倒不如明天一早再過來，直接問他要錢？”
    唐聰眼巴巴的看著唐二牛道。
    “爹，大哥說的對，咱們先回去吧，狗雜種沒燒艾草，我被蚊子咬的滿身包，實在是受不住了！”
    現在沒有蚊香，花露水一般人用不起，所以劉唐村的村民都是用野生的艾草驅趕蚊蟲。
    唐二牛也被叮的滿身是包，早就撐不住了，見兩個兒子都這麽說了，便點了點頭，嗖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
    “先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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