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掌握時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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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那個混蛋,究竟跑到哪裏去了?”
雖然時間隻是短短地過去了不過幾分鍾,但是這對於被獨自留在山腰柏油馬路上的棱而言,卻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煩躁。
在這無比漫長的世紀裏,棱隻能被這冰冷的鐵質柵欄隔離在世界的另外一邊,眼睜睜地看著陳默身受重傷、陷入劣勢,又突然浴火重生,單方麵壓製。
如同小說中才會出現的驚天反轉驚的棱心頭緊顫,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撲麵而來,對於這每一分每一秒的未知的等待都是一種無形的折磨。
此時的棱心急如焚,在陳默與敵人一頭紮進森林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爆發,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場對抗的結果,即使從表麵上來看對方毫無勝算。
而且,如果棱沒有看錯的話,與陳默站在對立麵的敵人的領頭,正是今天下午所遇見的林邵語口中的“哥哥”,林心月狐!
“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啊?陳默那個家夥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仿佛早就在等棱開口問這個問題,恰在此時,陳默的聲音從棱背後驟然響起:“呦,你在找我?”
“陳默!”棱驚得渾身一顫,猛地旋過身去,陳默雙手插兜、嘴角微揚的模樣瞬間撞進他的眼簾。
整潔帥氣的棕灰色禮服隨著微風輕撫而微微飄蕩,潔白如玉的繃帶纏繞隱蔽雙眼,陳默抬起手去撩自己那蓬鬆的頭發,指尖輕輕地順過那黑白相間的發絲,昂頭一笑。
“嗨。”陳默漫不經心地抬起手向棱打招呼道。
棱像頭鎖定獵物的獅子般撲向陳默,繞著他打轉的同時,雙手在他身上快速遊走,仔仔細細地進行檢查,指尖觸到的隻有緊實肌肉的硬度,竟連道傷口都沒找到,這讓棱眼底浮起驚詫,猛地抬起頭去看陳默。
“幹嘛?很癢啊。”陳默一把掐住棱的衣服後領將他整個人像小雞一樣拎起,像丟棄垃圾一樣將他拋在一邊。
“哇,你……你的傷呢?”棱張大了嘴巴,瞪大了雙眼,神情間盡是不可思議,他斷斷續續地嚷嚷道,“我確確實實看見了,可是,可是你是怎麽恢複這些創傷的?”
“哦,很簡單啊,將時間回溯不就好了。”陳默輕描淡寫地回答道,就好像玩弄時間在他手裏不過是最低等的操作一樣。
“回、回溯時間?!”棱驚得瞳孔驟縮,聲音都帶了顫音,“你……原來能操縱時間?!”
“嘛,別搞的好像沒見過世麵一樣。”陳默的大手落在棱的腦袋上,瘋狂地滑動起來,就像是在撫摸一隻可愛的小狗。
“拜托,哪裏是我沒見過世麵,明明是這種東西太抽象了吧!”棱一把打開陳默的手,罵罵咧咧地回答道,“隻存在於概念中的時間能夠被你把玩,你豈不是概念性的王者?”
“所以說嘛,我無人可以匹敵。”陳默將雙手重新插入禮服的口袋之中,“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
“但是,我好像從你體內感受到不同的氣息……”棱撓撓臉頰,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通過棱的觀察和陳默的所作所言,棱大概能猜測到,陳默在釋放掌控時間力量的同時,體內湧動的氣息會如同山間的溪水般清澈。
可是,在陳默凝聚力量,將土司空一擊貫穿的那一刻,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卻如同來自地獄一般,渾濁可怖,簡直和那個繼承了罪人力量的慕容荷一樣,思細極恐。
“這個很難理解嗎?”陳默聳聳肩膀,“看來小雪她說的沒錯,你確實是個笨蛋。”
說罷,陳默哈哈大笑起來。
“混蛋……”
“咳咳。”陳默咳嗽兩聲,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回答道,“很簡單啊,不同力量的根源不同,所爆發的氣息自然會有差異。”
棱指尖摩挲著下巴,獨自沉吟片刻,喃喃自語:“原來如此……”
“你說你能夠掌控時間,那你到底能怎麽使用它?”棱再次發問道。
“怎麽使用麽……好問題。”陳默垂眸沉思幾秒,一股無形的壓迫感驟然從周身漫開,他眉骨微沉,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帶有深意的笑容,回答道,“我呀,可以在時間中,將生命抹殺,將現實更改,甚至……看見未來。”
“改變現實……看,看見未來……”
棱目光發直,喉結滾動著咽下口水。陳默的能力如重錘般砸在他心上,這世上竟有人既能預見未來,又能扭轉當下?到底還有什麽事情,是陳默無法做到的?
恍惚間,陳默的背影在棱心底轟然拔地而起,從前那些抽象的“強大”認知,此刻全化作具象的震撼。
這就是擁有“無敵”之稱的男人——陳默!
棱再次咽了咽口水,張口問道“如果……”
“噓……”陳默食指輕壓在棱的唇前,滿臉痞笑:“答疑到此結束!我可不是答題的機器人!”
說罷,他轉過身去,瀟瀟灑灑地向前走去。
“哈?”棱一個跨步向前,憤恨地向陳默表達著自己的不滿,“我還有好多問題沒有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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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我什麽事?又不是我不知道。”陳默笑嘻嘻地側過臉來。
“你……”棱氣得耳根通紅,喉間動了動,卻連一個字都擠不出來,隻能無可奈何地小跑追上陳默,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陳默猛地收住腳步,毫無防備的棱一頭撞在他後背上。棱攥緊拳頭正要發作,卻見陳默臉色陡然沉下來,神情異常嚴肅。
“棱……”
“如果有一天,我站在了與你敵對的地方,或者,一個比我還要強大的敵人站在了你的麵前,你有多少把握,可以贏?”
陳默的嚴肅讓棱瞬間慌了神,心髒狂跳——要讓他去對抗這種能操縱時間的概念級強者?這簡直是拿雞蛋碰石頭,跟送死有什麽區別?
但他很快就穩定下情緒,無比堅定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陳默身形微頓,苦笑著搖頭,剛要轉身繼續前行,棱的聲音又從身後響起。
“但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陳默的笑容猛地僵在臉上,像是卸下幾分重壓,又似多了絲枷鎖。他垂眸盯著地麵,笑意裏混著複雜情緒,幹笑兩聲後喉頭輕動。
下一秒,他一把搭住棱的肩膀將棱拉近自己的身體,二人就像兄弟一樣肩並肩,腳靠腳,一時間,一股微妙的氛圍在他們周邊油然而生。
“真有你的!”陳默笑了,笑的是那樣高興。
“不愧是……”
“我的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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