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瑤再抬頭的時候，剛剛那副委屈至極的樣子早已不複存在。
    明明兩個人都沒去相親現場，但現在隻有謝謙一個人背著一口大鍋。
    餘瑤將臉上的淚水擦幹，像是個沒事人似的露出甜甜的笑容，“抱歉，讓大家看笑話了。”
    眾人都明白餘瑤的難處，自然不會笑話她。
    顧黎商調侃了一句，“餘小姐的演技倒是不錯，怎麽不當個演員。”
    餘瑤笑容裏多了一絲苦澀。
    “你以為是我不想嗎？家裏不允許我做這一行，說是沒有一個豪門世家會要……”
    她頓了頓，意識到這話有些不合適，立刻換了一種說法，“像我爸那種老古董，他肯定不會支持的，而我，沒有說不的權力。”
    宋皙：“但你至少很有勇氣。”
    餘瑤笑了起來，“隻是還有點小脾氣罷了。”
    說著，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我得回去了，不然真要出事。”
    “嗯嗯，路上小心。”
    宋皙衝她揮了揮手。
    “好，拜拜。”
    餘瑤跟她們揮手道別。
    助理第一時間跟上她的腳步，全程跟個隱形機器人似的，隻有餘瑤需要的時候才會幫忙。
    宋皙其實也有些擔心這個助手的身份。
    該不會也是餘瑤的父親用來監視她的吧？
    顧黎商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你就別擔心她了，按照她的性格，如果是她父親派的人，她不可能帶在身邊。”
    “說的也是。”
    宋皙讚同地點了點頭。
    餘瑤的心思活著呢，不可能成為任人擺布的傀儡。
    隻是她以後的路注定會很難。
    牧西打了聲招呼也跟著走了。
    不知道是去追餘大小姐，還是單純自己回家了。
    但這是人家的私事，宋皙自然也不會去過問。
    顧黎商的聲音從身邊幽幽傳來。
    “也不見你多關心一下我。”
    “嗯？”
    宋皙回頭便對上了顧黎商那雙充滿哀怨的眼神。
    就好像被宋皙故意冷落了似的。
    宋皙伸手主動牽住顧黎商的手，送上關心。
    “老公，晚飯吃飽了嗎？”
    “沒有。”
    “沒吃飽嗎？”宋皙張望著，桌子上的剩菜剩飯總不好讓顧黎商繼續吃，隻能提議道，“要不我們打包一點吃的回家吃？”
    “不用。”
    顧黎商附身，就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你喂我就行了。”
    溫熱的氣息燙得她耳垂通紅，當即伸手就要去推顧黎商。
    結果顧黎商一把抓住她推過去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老婆好香。”
    “……”
    誰說顧黎商高冷的？
    顧黎商是悶騷吧。
    夜晚。
    顧黎商吻著她的鎖骨，輕輕捏著她的手指。
    “寶寶，你的手指好細，感覺稍微用力一點就會斷。”
    宋皙喘著氣，聲音軟軟的。
    “女孩子的手都是這樣的。”
    “是嗎？”顧黎商細細吻著她的手指，“但你的手最讓人著迷。”
    “你輕點……”
    “嗯。”
    當天晚上，京都下了一場雪。
    漫天飄零的雪花為整座城市蓋上了一層白色的絨被。
    宋皙縮在被窩裏，甚至蓋住了腦袋。
    顧黎商將被子往下拉，露出了她精致可愛的小臉，伸手捏了捏。
    “醒醒。”
    宋皙緊閉著，調換了個姿勢背對著顧黎商，“不醒。”
    “噗——”
    兩個字成功把顧黎商逗樂了。
    明明都已經醒了，還非嘴硬。
    “寶貝，下雪了。”
    裹著被子的宋皙動了動，總算是睜開了眼睛，被子往下扯了一些，露出她粉嫩白皙的肩頭，上麵還留著顧黎商的吻痕。
    那家夥像狗，又粘又狠。
    她的身上全是痕跡。
    她都怕被人看到了，如果不好好解釋清楚的話，真怕別人懷疑她是被家暴了。
    她裹住被子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
    鵝毛大的雪花在空中緩緩飄著，落下，經過一個晚上的積攢，整個城市銀裝素裹，唯美又漂亮。
    顧黎商：“這是今年京都的第一場雪。”
    京都在北方，下雪其實很正常。
    但初雪，自然有它獨特的意義。
    “是啊，好美。”
    “要出去看看嗎？”
    “嗯。”
    宋皙應下，卻沒動，隻是直勾勾的看著顧黎商。
    顧黎商冒出一句。
    “需要我幫你穿衣服？”
    “你先出去一下。”
    “你哪裏我沒看過？”
    顧黎商單膝搭在床上，附身過來伸手控住宋皙的脖子，在她的肩膀上落下一個吻，“是忘記了嗎？需要我再幫你複習一遍嗎？”
    宋皙的臉頰瞬間爆紅。
    顧黎商是懂如何拿捏她的。
    她嚇得縮了縮腦袋，小手抓住顧黎商筆挺的西裝外套，“我今天還要上學的。”
    “可以請假。”
    “我要評三好學生的。”
    “……”
    顧黎商成功敗給了學校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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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都這樣了，總得得到點什麽，於是轉而吻上了宋皙的唇。
    不存在淺嚐輒止，而是狠狠的輾轉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吻的宋皙淚眼瑩瑩才舍得鬆開，幫她套上衣服。
    “今天天冷，多穿點。”
    “嗯。”
    宋皙拿起旁邊的衣服給自己穿，總算是重新掌握了主動權。
    簡單穿上衣服以後，她裹上羽絨服，這才重新拉開窗簾，推開拉門想出去看看這座城市。
    隨著陽台門打開，寒冷的空氣從四麵八方往她衣服裏麵灌。
    她在有地暖的房間裏待久了，差點都忘了此刻外麵到底有多冷。
    她縮了縮腦袋，有些退縮。
    身後卻多了一堵人牆，她往後退了一步，正好跌進顧黎商的懷裏。
    “老婆投懷送抱這種小操作真是運用得爐火純青。”
    宋皙反駁，“我明明是不小心的。”
    顧黎商敞開大衣，順手將宋皙整個人裹在大衣裏。
    那一刻，宋皙隻覺得周身的寒氣都被隔絕在大衣之外，好像也沒有那麽冷了。
    顧黎商的下巴輕輕頂在她頭頂。
    “我更希望你說你是故意的。”
    宋皙眨巴著眼睛不明所以。
    為什麽呢？
    是因為想看到她一步一步淪陷嗎？
    可是……
    他們不是假結婚嗎？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她根本不敢算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天，等到了一年的期限，等待他們的又會是什麽？
    宋皙小手糾結地糾纏在一起。
    顧黎商突然開口，“寶寶，聽說初雪許願很靈。”
    “你還信這個？”
    “嗯，我們許個願吧。”
    顧黎商大衣下的手緊緊抱著她，許久才開口。
    “我許完了，你呢？”
    “嗯……”
    其實宋皙隻是在走神，根本沒有許願。
    顧黎商：“我許的願望是，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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