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蘊靈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兩隻溫熱手掌還在她腰間較勁。
    當穹頂突然響起晚餐鈴時，兩隻大型犬科精神體已經在她身上打了三個蝴蝶結。
    "停！"她掙開雙重禁錮後退半步，“晚餐鈴響了，誰要和我一起共進晚餐？”
    兩人不約而同的眼神一亮，紛紛將手高舉起來。
    “向導姐姐，是我！”
    “我我我！”
    祝蘊靈倏爾一笑，“好，現在聽我指揮，向後轉，出門洗澡換衣服。”
    “半小時後，餐廳見。”
    祝蘊靈洗完澡邁進餐廳時，正好碰到兩個薄荷綠身影已經旋風般卷進餐廳。
    希爾發梢還滴著水珠，洛克脖頸處貼著創可貼——顯然剛才的洗澡競賽激烈到需要醫療箱救場。
    舷窗外流轉的玫瑰星雲將銀質餐具染成粉色，祝蘊靈剛把檸檬撻放在磁懸浮托盤上，兩個帶著水汽的金色腦袋就從氣密門擠進來。
    "姐姐看這裏！"
    "明明我先預約了觀景位！"
    水晶吊燈在銀質餐具上折射出碎光，祝蘊靈剛端起紅茶，餐盤瞬間被兩種風格的料理堆成小山。
    左邊是希爾推來的香煎小羊排配羅勒醬，右邊是洛克遞來的三文魚塔塔。
    祝蘊靈忍俊不禁，“夠了夠了，我吃不了那麽多。”
    甚至兩人的精神體還在桌底爭奪祝蘊靈的鞋子綁帶——金毛犬的尾巴纏住薩摩耶的爪環，在防磁地板上拖出滋滋電流。
    "嚐嚐軌道站特供的氧分子氣泡酒。"希爾轉動高腳杯，淡藍色液體裏懸浮著發光水母狀生物。
    “好漂亮的氣泡酒，但是今天不適合喝酒。”
    洛克突然將冰鎮櫻桃抵在她唇間："姐姐嚐嚐這個......"
    吃完飯好不容易打發走兩隻粘人小狗，祝蘊靈打算自己在星船走走。
    觀景廊的弧形玻璃映出十二星係的光暈，這裏美得不像話。在看到走廊盡頭站著高大的身影時，祝蘊靈的身體僵硬了片刻。
    許久不見的宋鶴眠站在拐角處，西裝馬甲束出精瘦腰線，窗外星係的光線折射在他的金絲鏡片上。
    祝蘊靈正打算悄悄離開，紅狐尾巴已經勾住她的鞋子綁帶。
    “祝向導，好久不見。”皮鞋尖從陰影裏邁出來，鏡片在星雲折射下泛起冷調的金。
    “你是在躲我嗎？”
    “沒，沒有啊。”
    祝蘊靈後撤時撞上恒溫立柱，宋鶴眠在她麵前站定，忽然舉起了手，祝蘊靈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指尖擦過她耳後翹起的發梢："這裏有靜電。"
    他整理頭發的動作溫柔細致，祝蘊靈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在他退後一步後輕聲道謝，“謝謝。”
    宋鶴眠退後時撞亮了星空導航儀，十二星座投影突然鋪滿穹頂。
    “好漂亮……”
    話音剛落，一股失重感襲來。
    "是星船的重力係統在自檢。"他忽然撐住她身後的星域圖控製台，指尖劃過天蠍座γ星，"扶穩。"
    緊接著整條觀景廊開始三十度傾斜，祝蘊靈踉蹌著撞進他的懷裏，宋鶴眠的腕表硌在她蝴蝶骨上。
    天蠍座γ星在他們頭頂炸成碎鑽，導航儀發出故障警報的蜂鳴。
    “重力係統每72小時校準一次。”他聲音擦著她耳尖，撐在控製台的小臂繃出青筋，“抱歉，祝向導。”
    “不用道歉，這不是你的錯。”
    兩人的距離過於近了，宋鶴眠的鏡鏈垂下來，勾住她領口的金色紐扣，他定定的看著她的麵容，忽然開口道。
    “我後悔了......”他的喉結在光影裏滑動，“祝向導在白塔的時候沒有勇敢說出自己的心意，以至於在你離開後的每一天都在懊悔。”
    星船突然二次傾斜，祝蘊靈整個人被慣性甩向舷窗。宋鶴眠攬住她腰身轉了個圈，將她緊緊護在懷裏。
    “那時候我......”
    “您已偏離預定航線。”突如其來的ai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宋鶴眠的指尖陷進她的腰際，金絲鏡框倒映著她驟然放大的瞳孔：“現在我要申請修正這個錯誤。”
    祝蘊靈仰頭望著宋鶴眠，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四周警報聲還在持續，可她的世界裏隻剩下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臉。
    宋鶴眠微微俯身，目光牢牢鎖住祝蘊靈的雙眼，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
    星船的廣播突然響起：“全體人員注意，重力係統故障已排除，星船將在五分鍾迎來兩次躍遷震蕩後恢複正常航行。”
    這聲音打破了曖昧的氛圍，祝蘊靈如夢初醒般，慌亂地低下頭。
    當第一波躍遷震蕩傳來時，祝蘊靈看見宋鶴眠用口型說了句"抓緊"，下一秒他的金絲鏡框就壓上了她顫動的眼睫。
    無數星體在超空間通道中拉成長長的光帶，祝蘊靈隻感覺他的大掌虛虛籠住她後頸時，留下來的溫熱觸感。
    “你……你還好嗎？”
    祝蘊靈搖了搖頭，“我沒事。”
    二次震蕩接踵而至，星空導航儀突然炸裂成水晶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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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鶴眠用身體為她擋住飛濺的棱鏡碎片，血珠在失重中凝成懸浮的珊瑚。
    宋鶴眠的鏡框碰到她睫毛時，祝蘊靈聞到了他領口飄來的檀木香。
    “可以嗎？靈靈？”
    “我……”
    不等祝蘊靈回答，那些細碎的金絲鏡鏈垂下來，隨著他低頭的動作掃過她鎖骨，涼得像初春融化的溪水。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卻在唇瓣相觸的瞬間被溫熱撬開了齒關。
    失重狀態讓這個吻變得緩慢而綿長。祝蘊靈漂浮的發絲纏上他袖扣，宋鶴眠的拇指正巧撫過她耳後最敏感的那片肌膚。
    遠處警報聲忽遠忽近地嗡鳴，而他輾轉的唇舌卻清晰得可怕，連吞咽時喉結滑動的頻率都震動著她的胸口。
    舷窗外炸開的星光照亮了他鏡片後的眼睛。祝蘊靈突然發現他右眼尾有顆很小的痣，在接吻時會跟著睫毛一起顫動。
    當星船突然傾斜時，宋鶴眠的虎牙磕在她下唇，血腥味混著他唇間殘留的味道，在舌尖釀成令人暈眩的甜。
    他沾著薄汗的手掌突然托住她後頸，指腹摩挲著細碎絨毛。
    祝蘊靈被這個帶有掌控意味的動作激得脊背發麻，攥著他西裝前襟的指節泛起青白。
    "換氣。"宋鶴眠退開半寸呢喃，鼻尖仍眷戀地蹭著她發燙的臉頰。
    他鏡鏈不知何時繞上了她第二顆襯衫紐扣，隨著胸膛起伏扯出細小的金弧光。
    祝蘊靈剛要開口，又被突然襲來的重力拽進他懷裏，這次撞上來的是他帶著金屬涼意的鏡框，和更凶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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