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突然把臉埋進她膝頭的薄毯，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陰影。
    祝蘊靈注意到少年泛紅的耳尖正微微顫動，像極了受驚的幼獸，她藏在毯下的手指無意識地蜷起。
    "靈靈我現在心跳好快，靈靈要不要檢查？"少年悶聲悶氣開口時，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衛衣裏塞的動作看似莽撞，指尖卻泄露了忐忑，暖烘烘的腹肌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皮膚下泛起的薄汗沾濕了她的掌心。
    祝蘊靈曲起手指彈在他肚臍上，故意板起臉掩飾突然紊亂的精神波動："確實需要治療——"
    話音未落，她變魔術似的從毯子下摸出草莓大福，卻在遞出甜點時猝不及防被咬住指尖。
    少年溫軟的唇擦過她指腹時，她分明看見他金瞳裏狡黠的流光，哪裏還有半分方才示弱的模樣。
    尤安就著蜷縮的姿勢仰起臉，犬齒輕輕咬住她指尖的糯米團子："要要要！我還要靈靈喂。"
    秋千隨著動作輕輕搖晃，尤安突然從衛衣口袋掏出個毛線球："看我新學的！"
    他抖開纏繞的棉線，靈巧手指在晨光裏翻飛，漸漸勾出隻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送給靈靈當發繩！"尤安用鼻尖蹭蹭她手腕內側，"雖然不如精神印記好看......"
    火紅發梢掃過她鎖骨，那裏還殘留著甜蜜酸澀的檸檬味，"但這是我拆了二十八件毛衣才學會的！"
    “靈靈可不能笑話我！”
    祝蘊靈任由他給自己紮了個亂糟糟的丸子頭，草莓發繩上的毛線須須隨著轉頭掃過少年鼻尖。
    尤安突然湊近她耳畔："其實我也偷偷做了甜點，還有奶油泡芙......"溫熱呼吸帶著蜂蜜甜香，"靈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了望台邊看星雲邊吃？"
    祝蘊靈眼睛一亮，“好呀！這個秋千也要！”
    “沒問題！我的向導小姐。”
    玻璃穹頂外正掠過玫瑰星雲，尤安用尾巴卷著保溫箱，獻寶似的端出淋滿巧克力醬的泡芙塔。
    少年突然用指尖沾了點奶油，飛快在她鼻尖點了個白團團："靈靈這樣子好像偷吃的小貓！"
    祝蘊靈也不氣惱，溫柔的笑了笑，尤安被她的笑容晃了神突然僵在原地，指尖的奶油順著祝蘊靈鼻梁往下滑。
    他金瞳裏倒映著少女鼻尖顫巍巍的奶油沫，喉嚨發出幼獸般的咕嚕聲。
    祝蘊靈忽然踮腳舔過他沾著巧克力的虎牙："怎麽了？小貓咪偷吃忘記擦嘴了？"
    “我才不是小貓咪！我是小豹子！”
    少年尾巴"啪"地纏住金屬欄杆，整個人卻被她拽著毛衣抽繩拉近，然後低頭吻了上去，沾著玫瑰糖漿的唇瓣相觸時，尤安睫毛抖落星塵，喉間溢出甜膩的嗚咽。
    祝蘊靈就著糾纏的呼吸將奶油渡過去，舌尖掃過他上顎時，少年突然顫抖著扣住她後腰的毛衣褶皺。
    秋千不知何時被尾巴勾回身邊，祝蘊靈跌坐在軟墊時，少年滾燙的掌心正巧托住她後頸突起的蝴蝶骨，兩人順勢倒在了秋千上。
    "靈靈…呼吸…"尤安濕漉漉的鼻尖蹭過她耳後，每說一個字就落下一個帶著泡芙香氣的吻。
    尾音被碾碎在突然加深的吻裏，他生澀地模仿著她方才的節奏，指尖卻誠實地卷起她毛衣下擺。
    當玫瑰星雲恰好漫過穹頂時，祝蘊靈咬住少年泛紅的耳尖輕笑："怎麽治療了半天，心跳這麽快，要不要人工呼吸？"
    “靈靈就會欺負我！”
    尤安突然翻身將她籠在秋千網的陰影裏，祝蘊靈的指尖順著少年繃緊的下頜線滑到喉結，"你聽，這裏……還是跳得好快。"
    “要不要更快一點？”
    她突然傾身咬住他滾動的喉結，少年從喉嚨裏溢出幼貓似的嗚咽，尾巴"啪"地卷住秋千鏈子。
    祝蘊靈突然扣住他後腦加深這個吻，嚐到混著草莓醬的喘息。
    "診療結束……"少年紅著臉去捂她含笑的眼，尾巴尖卻偷偷勾開她散落的發繩，"心跳還沒降下來怎麽辦？"
    他抓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砰砰作響的心口，衛衣下擺卷起一角露出泛紅的腰線。
    祝蘊靈突然將人推倒在堆滿軟墊的秋千裏，指尖點著他鼻尖的奶油漬："那就進行第二階段治療——"
    剩下的尾音消失在交纏的呼吸間。
    ……
    祝蘊靈再次醒來，是在一片大草原上，還是熟悉的地方，這次進來沒多大變化，看來尤安的異化值並沒有很高。
    晨霧裹著青草香漫過腳踝，祝蘊靈赤足踩碎草葉上的露珠。遠處山丘突然掠過鎏金色的影子，黑斑豹從霞光裏躍出時，尾巴尖還卷著支沾露的野薔薇。
    豹子用濕潤的鼻尖頂她掌心，蓬鬆尾巴纏繞手腕的力度與主人如出一轍。
    祝蘊靈俯身時，發現它耳後絨毛沾著剛剛還見過的草莓糖碎："小叛徒，尤安做甜點的時候你也去偷吃了？"
    灼熱的吐息突然貼上後背，少年帶著草屑從身後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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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斑豹撒嬌般露出柔軟的肚皮，金紋在日光下流淌成蜜："靈靈摸這裏......"尤安牽引她的指尖陷進溫熱絨毛，"上次被異種劃傷的地方，結痂時特別癢......"
    指腹觸到凸起的疤痕瞬間，淺藍色的蝶影突然從皮下浮起。豹子喉嚨裏滾出呼嚕聲，翻過身時，祝蘊靈看見自己精神體的鱗粉正滲入它心口的絨毛。
    “這是我的精神體印記嗎？ ”
    "是呀，你撫摸它受傷的肚皮時。"尤安把下巴擱在她肩頭，指尖繞著豹子肚皮上的蝶紋畫圈，"靈蝶的磷粉會粘在它舔毛的倒刺上，最後就變成這樣了。"
    黑斑豹突然叼住祝蘊靈飄散的衣帶往山坡上拽，少年趁機將人撲倒在蒲公英叢裏。晨光穿透他發間豎起的獸耳，在鎖骨未愈的齒痕上投下毛茸茸的影："要不要給印記換個位置？"
    他抓著她的手按在豹子最柔軟的腹部，"這裏每次狩獵都會擦過草叢......"
    蝶翼狀的花紋突然在觸碰處綻放，驚起豹子喉間震顫的低鳴。
    尤安眼尾泛紅地蹭她頸窩，尾巴不知何時已纏上兩人交疊的手腕："靈靈的精神力滲進來時......像泡在溫蜂蜜裏......"
    祝蘊靈突然咬住他抖動的耳尖，指尖更深地揉進豹子腹部的蝶紋。
    整片草原的風忽然裹著鱗粉旋起，黑斑豹翻身將她籠在身下時，她看見少年腹部也浮起相同的蝶印流光——那是精神圖景裏，豹子與主人共享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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