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精神世界裏對她壞笑，"我猜這瘋子沒見識過哨兵的意識風暴。"
    當伊斯特的幹擾器鎖定蔣秉熄時，祝蘊靈同步發動了蟲族女王最強的精神穿刺。兩股力量在蔣秉熄意識中相撞的瞬間，這個瘋子哨兵故意釋放了全部感官屏障。
    宇宙仿佛在那一刻靜止。第七艦隊所有操作員同時抱住頭部慘叫，連伊斯特都踉蹌著扶住控製台——他們接收到了被放大百倍的哨兵感官：超載的光影、撕裂般的痛覺、還有祝蘊靈精神觸須拂過蔣秉熄意識時引發的劇烈快感。
    "撤...撤退！"伊斯特第一次失去冷靜，聲音嘶啞得不像話。他的旗艦在混亂中撞上了友軍艦船，綠色長發從軍帽裏散落幾縷。
    當第七艦隊狼狽躍遷離開時，蔣秉熄癱在指揮椅上大口喘息，卻還對著祝蘊靈豎起大拇指："看到沒？他們被我們打敗了，一群廢物。"
    祝蘊靈一把抓住蔣秉熄的衣領，將他從指揮椅上拽起來。她的手在發抖，聲音壓得很低："你瘋了嗎？如果那個幹擾器再強一點，你現在可能已經變成植物人了！"
    蔣秉熄後背撞在控製台上，傷口又滲出血來。他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這不是沒事嗎？"
    "沒事？"祝蘊靈的聲音突然提高，"你以為這是在玩遊戲？"
    她扯開他的製服，露出胸前還沒愈合的傷口，"看看這些！上次你說沒事，結果差點失血過多。上上次..."
    蔣秉熄突然握住她的手腕。這個平時總是嬉皮笑臉的男人此刻表情認真起來："我隻是...不能看著你受傷。"
    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每次看到你擋在我前麵，這裏就難受得要命。"
    祝蘊靈的手掌下能感覺到他急促的心跳，看著他肩膀纏滿繃帶還笑的一臉無謂的樣子，怒氣突然消了一半。
    "傻子..."她的手指輕輕碰了碰那道最深的傷疤。
    蔣秉熄趁機把她拉近："我計算過的，那個幹擾器的功率最多隻能..."
    "閉嘴！"祝蘊靈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聽到他疼得吸氣又後悔了，"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焰心和其他人早就識趣地退出去了。
    蔣秉熄慢慢蹲下來，仰頭看著祝蘊靈："我錯了。"
    "錯哪了？"
    "不該單槍匹馬從炸彈區衝出去。"
    "還有呢？"
    "不該替你擋爆炸。"
    "繼續。"
    蔣秉熄眨眨眼，突然露出壞笑："其實你不知道吧？我還不該讓你知道我偷偷收藏著你的內..."
    "蔣秉熄！"祝蘊靈氣得踢了他一腳，卻被他抓住腳踝。
    "我錯在太在乎你了。"他收起玩笑的表情，"一看到你有危險，我就什麽都顧不上了。"
    祝蘊靈蹲下來和他平視："聽著，我不需要你這樣證明什麽。"
    她輕輕摸了下他眉角的淤青，"我要你好好活著，明白嗎？"
    蔣秉熄看著她，突然說："那你答應我，下次有危險讓我先上。"
    祝蘊靈直接往他腦門上彈了一下："想得美！"
    "哎喲！"蔣秉熄捂著額頭躺在地上，"你這是虐待傷員！"
    這時門開了，焰心探頭進來："王，洛蘭大祭司請求視頻會議。"
    他看到地上的蔣秉熄，他頓了頓，"我等會兒再來匯報。"
    祝蘊靈轉身要走，蔣秉熄從後麵抱住她的腰："我保證下次冒險前先跟你商量。"
    "沒有下次了。"祝蘊靈揪住他的耳朵，"從今天起，我要隨時能監測你的生命體征。"
    蔣秉熄眼睛一亮："全天候關注？這麽關心我..."
    回答他的是扔過來的醫療包，“你自己在這待著，我要去找焰心，他剛剛找我有事。”祝蘊靈說完便離開了。
    蔣秉熄頓了頓也抬腳跟了上去。
    視頻通訊開啟的瞬間，洛蘭那張戴著晶狀麵具的臉龐出現在全息投影中。雪白的長發垂落在月白色長袍上，銀飾隨著他微微傾身的動作發出清脆聲響。
    “王，您還好嗎？”他的聲音比往常低沉，"頸環顯示您的生命體征有輕微波動。"
    祝蘊靈下意識碰了碰後頸："隻是遇到點小意外，已經解決了。"
    洛蘭的指尖在虛空中輕點，調出一組數據："亞曆克斯傳回的記錄顯示，您遭遇了第七艦隊的神經幹擾器。"他停頓了一下，喉結微動，"是我的失職，沒有預判到這條航線的風險。"
    "這怎麽能怪你？"祝蘊靈搖頭，"是我堅持要去人類星域。"
    蔣秉熄這時走到她身後，隨意地搭上她肩膀："喲，戴麵具的，這麽緊張幹嘛？"
    洛蘭的目光在蔣秉熄手上停留了一瞬，麵具折射出冷淡的光。他微微頷首："蔣指揮官。"語氣平靜得像在念一個代號。
    "你這麵具挺別致啊。"蔣秉熄歪頭，"該不會是醜的無法見人..."
    祝蘊靈用手肘輕碰他胸口："別鬧。"
    洛蘭已經轉向祝蘊靈："瑟蘭準備了安神茶，通過量子通道送過去了。"
    蔣秉熄挑眉："你們蟲族就隻會泡茶？"
    祝蘊靈用手肘輕碰了他一下，對洛蘭說："不用麻煩了，我們明天就能抵達王宮。"
    洛蘭輕輕點頭："護衛隊已經做好接應準備。"他停頓片刻，"磐岩和焰心的表現還讓您滿意嗎？"
    "他們很盡責。"祝蘊靈微笑，"不過其實有亞曆克斯在暗處保護就夠了。"
    蔣秉熄突然插話："說起來，你為什麽總戴著麵具？"
    洛蘭的麵具在燈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暈："這是聖職者的傳統。"他的回答簡潔得體。
    祝蘊靈注意到通訊時長："還有其他需要商議的事嗎？"
    "沒有了。"洛蘭微微欠身，"願星辰指引您的歸途。"
    通訊結束後，蔣秉熄若有所思："他比我想象的年輕。"
    "洛蘭確實很可靠。"祝蘊靈轉身查看航線圖，"我們該準備著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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