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狐族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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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君的壽宴上,薑陽可是大大的出了風頭。
    盡管隻是小輩之間的比鬥,但有如此出挑的小輩,在場的眾多紫府眼睛也不是瞎的。
    墨玉當時一眼就盯上了這少年,並且少年也並未讓她失望,其後續的表現反而使得她更感興趣了,若不是礙於其出身,她還真想將他召至麾下,好好的疼愛一番。
    這邊薑陽聽她一說立馬就明白了,這位墨玉應該也是出席壽宴妖王中的一員,屬於是見麵卻不曾相識的了。
    見此薑陽微微低頭謙虛道:
    “前輩謬讚了,在下微末本事不值得一提。”
    墨玉端坐於蒲團上,黑裙散開似一條美女蛇盤踞,雖然態度和藹卻總有股難以擺脫的黏膩潮濕之感,令人隱隱抗拒。
    薑陽想來這便是紫府的威壓了,單單隻是靠的近些也難免不適。
    “好謙虛,不知小哥可有興趣到我澗棲潭坐一坐?”
    墨玉嘴角勾勒出笑容,輕聲發出邀請,贏煌聞聲轉頭,投來別樣的目光。
    薑陽聞言一怔,心想你我往日無交,近日無情,何以如此突兀開口,於是便詫異道:
    “前輩此言何意?”
    墨玉揚眉,纖長的手指點在杯沿繞圈:
    “沒什麽別的意思,隻是奴家最樂意與小哥這樣的少年相處,同在洞府中論一論道,談一談玄,豈不是美事?”
    薑陽皺了皺眉,不等他出言拒絕旁邊的妘貞先聽不下去,當即咳嗽了兩聲道:
    “真人還是說一說正事吧,那檀槐宮如何了?”
    墨玉聞言舔了舔唇角,但還是收斂了神色低聲應道:
    “是。”
    盡管對於薑陽她眼饞的緊,但什麽是正事什麽是私事墨玉還是分得清的。
    眼前少年的身份道統皆不俗,哪怕是她也不能用手段,隻能規規矩矩的開口邀請,畢竟有些事薑陽主動應約和她以神通勾動蠱惑是兩回事。
    按下思緒,墨玉斟酌著開口道:
    “方才靈機震蕩,太虛轟隆作響,檀槐宮已是嶄露頭角,搖搖欲墜了。”
    “想來落下也就是這幾日的功夫,殿下如今便可前往一行了。”
    “好極了!”
    妘貞見此大袖一揮,臉上展露笑容:
    “正正當時,既如此那便走吧。”
    墨玉一聽故作遲疑之色,眼神掃視了一圈沉吟道:
    “殿下與狐族的貴女我帶著自然無妨,可這位薑小哥若也同咱們一道,怕是不好吧....”
    “畢竟是鸞屬的機緣,屆時大人追究起來,奴家可吃罪不起。”
    妘貞聽後從案後起身,雙手背負滿不在乎道:
    “無妨,有什麽問題自有我一力承擔,這罪決計問不到真人頭上。”
    “殿下有雅量,奴家這就放心了。”
    墨玉狹長的雙眸眯了眯,輕聲應承著。
    薑陽聽在耳中心下感動,可嘴唇動了幾下卻找不著適合的機會插話。
    既然要走,幾人也就起身離席,有墨玉這麽一位紫府妖王在場也不需趕路,隻要往太虛一鑽須臾間便可趕到,方便得很。
    不過臨行之前,兩位貴種血裔都要退去沐浴更衣,薑陽不知這其中有什麽門道,隻當她倆講究,於是便前往偏殿默默等待。
    薑陽無事便端坐等待,順便煉化起氣海內殘餘的靈機,先前被贏煌打斷,還未來得及煉化完畢,此時趁著空檔他就又入定調息起來。
    好在她們並未讓薑陽等得太久,不消片刻便有腳步聲傳來。
    薑陽本就未入定太深,聽著動靜睜開眼轉頭向幕後看去,卻是贏煌先走了出來。
    她此時已經褪去了一身牙白宮裙,換上了鴉青色的玄裳,腰間係了一條綢帶,裹得緊實。
    頭插珠釵,兩側垂了發絲遮住了略尖的下巴,兩眼平視,五官竟顯得柔和了不少,不再顯得那麽狡黠。
    當然她上來一開口,這股氛圍瞬間就破壞了大半:
    “薑兄好不曉事,唐突了人家,如今卻當做沒事人一般,害的人家心肝兒發慌,平白跳了許久....”
    這話帶著絲絲埋怨的口氣,加上她表情又低眉順眼,也就是周邊無人,不然還以為薑陽做了什麽十惡不赦之事。
    ‘好好好,倒打一耙是吧。’
    薑陽聽了是又好氣又好笑,指了指她道:
    “還不是你自個平白伸過來攪鬧,不理你還要得寸進尺,分明是故意的!”
    此話一出贏煌顯得更委屈了,噘著嘴道:
    “這話說的叫人心傷,薑兄誤會我了,也怪當時多飲了幾盞,人家迷迷糊糊伸錯了地方而已。”
    “那你當時怎麽不抽回去?”
    薑陽明顯不相信,她這副噘嘴的神態少說有七分像妘貞,至於有幾分真心卻還未可知。
    贏煌羞羞答答的捏著衣角,麵露難色:
    “還不是叫薑兄一把捉住了,捏的人家骨頭發酥,皮肉無力,哪裏還抽的開?”
    薑陽聽後不由氣結,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了,到底是隻小狐狸,天生一副倒果為因的好嘴。
    明明是她率先伸過界,如今反倒都是他的不對了。
    不過她有一點沒說錯,薑陽自己當時也是分心他顧,不小心上了手,算勉強扯平,此時也就懶得跟她繼續爭辯了。
    見薑陽不說話了,贏煌卻沒打算放過他,幾步湊了上來帶著哭腔軟軟道:
    “薑兄以後....可要對人家負責。”
    “什麽?!”
    一句話差點叫薑陽跳起來,追問當即脫口而出:
    “什麽負責?負誰的責?”
    “自然是煌兒的。”
    贏煌低頭捧心,話未說盡就羞的身子左搖右擰。
    “啊?”
    這一句一個霹靂把薑陽劈的外焦裏嫩,不過輕輕觸碰了一下哪有這麽嚴重,他壓著嗓音道:
    “贏煌不要頑笑了,怎麽就負責了,從何說起啊?”
    贏煌以袖遮麵,眼珠轉了一圈便低聲道:
    “自是我狐族的規矩,若有男子觸碰了人家....那裏,便要以身相許。”
    薑陽聞言目露錯愕,滿腔的槽點不知從何說起,不由道:
    “你狐族何時有的這個規矩?為何從不曾聽聞過?”
    “再說了,就算是有這回事對你這等妖狐來說也應該是尾,怎麽也不該是足吧,通常隻有我人屬才有這種說法....”
    麵對這錯漏百出的說法,薑陽捋著捋著忽然一怔:
    “等等,這該不會是你從哪個話本裏頭看來的吧?”
    “誒,你怎麽知道?”
    贏煌長袖橫在麵上,僅露出的兩隻大眼睛眨巴眨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