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北狄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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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樂然對於這個自己這個甚少謀麵的族姐了解並不多,但不妨礙對方誇獎,他顯得與有榮焉,道:
“都是族姐自己努力,她也少到家中來求什麽資源,真人覺得虧欠於她,故而時常念叨著。”
“玄曦真人近些年來忙著煉度神通,怕是顧不上她,家中思慮著給些助力,也好過她獨自苦挨。”
二人簡短聊著,飛過了三郡,直往巍南山上落去。
謝樂知再怎麽說也是宗門修士,哪怕她姓謝,成就了真人也終歸要為宗門效力,對於資源隻要夠資格是從來不缺的,薑陽便出言道:
“真人幽思豈是你我能知,想必早有安排。”
謝樂知自然不必如二師姐從雅那般,身後有家族助益是好事,但不可喧賓奪主。
“是是是。”
謝樂然自覺失言,連忙點了點頭,伸手道:
“請。”
薑陽點到即止,在山間前行,隨著他步入一座精致小苑。
苑中花鳥魚蟲,假山奇石,又有池溪環繞,一片幽靜,顯然是花了心思布置的。
剛進苑中便有一中年男子在主位前等候,見了薑陽他臉上含笑主動迎了上來,身旁謝樂然趕緊介紹道:
“這是家父。”
同時朝著父親介紹起薑陽來:
“此乃玄光大真人的高徒薑陽薑道兄,在扶疏峰上也是落了名的,一身劍道極為精深,頗得劍仙真傳。”
謝樂然上來就是一頓吹捧,搞得連薑陽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麽些名頭,可花花轎子眾人抬,他也不好反駁,隻能一個勁道:
“道友謬讚,不敢當。”
此時這美髯長須的中年人,笑著道:
“鄙人謝文釗,忝為謝氏家主,薑小友能到此做客,真令寒舍蓬蓽生輝。”
來人正是謝氏當今的家主,這中年人周遭水汽蕩漾,一身築基巔峰的修為,極為精純,已然是進無可進了,隻是不知為何還沒著手求取神通。
“謝家主客氣了,薑陽一介無名小卒,不過是仰賴師尊光芒,何談生輝。”
薑陽客氣著拱手回禮。
“小友謙虛了,來,請上座!”
謝文釗對著左側的位子一伸手,邀請薑陽落座,謝樂然則在右側作陪,安排侍女奉了茶。
此地隻有這對謝氏父子,其族內真人並未現身,不過能讓家主親自出麵接待,也不算怠慢了,是真拿薑陽當做貴客來對待的。
賓主落座之後,謝文釗當先開口道:
“匆忙之間招待簡陋,小友莫要嫌棄。”
“家主說的哪裏話。”
薑陽接著靈茶,搖搖頭回道。
世家仙族出身的修士講究些體麵,並不喜一上來就說正事,總要拐彎抹角的寒暄幾句才願切入正題。
薑陽雖然少有這方麵的應對經驗,但他無欲則剛,故而便一直陪著這父子二人繞圈子,並不著急。
這對父子請他來家中做客,總不能真隻是飲茶而已。
三人寒暄一陣,終究還是謝樂然先沉不住氣,開口問道:
“不知薑道兄可知近來這邊疆戰事?”
“這確是不知。”
薑陽搖了搖頭如實道:
“在下也是正巧在外遊曆,對此事一無所知,不過路上倒是有所耳聞,據說是邊疆來犯?”
“不錯,正是外狄來襲擾我鄭國邊疆。”
謝文釗接過話頭來。
薑陽聞言目光一閃,轉頭問道:
“聽家主的意思,這不是第一次了?”
謝文釗自是點點頭,直言道:
“自然不是第一次了,幾乎每隔幾十上百年,總要生幾次亂,起一點摩擦。”
“敢問這是何緣由呢?還望家主指點一二。”
薑陽不明其意,這可不是意氣之爭,是切切實實要付出血肉代價的。
一言以蔽之,既然多有摩擦,那麽鬥來鬥去,好處是什麽?
“談不上指點,老夫就算不說小友回去之後也能從大真人那裏得到解答。”
謝文釗擺了擺手,輕聲道:
“鄭國的北疆與楚國有一部分接壤,在這兩國邊境之地有一處廣袤荒原,因其地廣人稀,靈機稀疏,加之兩國互相鉗製,因此誰也沒有將之納入版圖之中。”
“此本就是一處險地,其上還盤踞著一股戎狄部落,修巫弄蠱,不好對付,險地變惡地,便更為棘手了。”
“最關鍵的是,每隔幾十年,極北之地的合丘雪原還有寒潮侵襲,這北狄日子一難過就容易在襲擾邊疆,戰事也就來源於此了。”
薑陽聽到這皺起眉頭,疑問道:
“不知這股北狄是何道統?什麽來頭?”
“算是自古來由,這地界他們才算是主人,因其環境險惡也少有仙修過去傳道,故而都是些行些巫術蠱毒之道,偶爾也有密宗的苦行僧人過去講道授業,傳承很是雜亂。”
謝文釗畢竟是一家之主,知道的自然多些,為薑陽稍稍解釋了其中緣由。
這下薑陽更是眉頭深鎖,追問道:
“其背後有真君坐鎮?”
謝文釗聞言嘴角一抽,心想這一位到底是大真人的弟子,口氣倒是不小,便回道:
“那倒是沒有,小友多慮了。”
謝樂然握著杯的手更是一抖,如果說對待紫府真人是謹小慎微,那真君便是諱莫如深了,這是提都不能提的兩個字。
“既然沒有,一個小小狄夷部落豈能成為邊疆之患,諸位真人齊出,豈不是翻手鎮壓?”
薑陽須臾間都想得到,一眾紫府豈會沒有考量,他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這麽說便是想從謝文釗嘴裏套出話來。
或許這並不是什麽隱秘,謝文釗根本沒猶豫便回道:
“沒那麽簡單,這可不是簡單的邊疆襲擾。”
“北狄死而不僵的根本原因便是兩國之間的較力,誰都沒有把握將之納入版圖,那隻能以此為屏障。”
“不然的話,這些年沒有楚國的暗中輸送,其便是有十條命也隻有亡族滅種這一下場。”
薑陽眼神閃爍,心思一點就通,發展到了如今,對於各方來說北狄反而不能死,他們一死便是打破了其中平衡,這是諸家所不願意看到的。
“明白了,多謝家主解惑。”
他提起杯敬了謝文釗,謝他解答疑惑,不過前菜已經過了,正戲卻是什麽呢?
薑陽飲了茶下肚,再次看向這對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