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暴雨圖書館的黴變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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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點砸在圖書館穹頂的聲音像極了時空裂縫的警報。林婉婉轉動懷表齒輪時,草莓晶突然滲出藍色水漬——2008年的梅雨季在表盤裏漫成水墨畫,她看見父親穿著白大褂站在書架間,指尖反複摩挲著本《時間褶皺裏的甜品哲學》,書脊內側藏著片壓得薄如蟬翼的櫻花標本。
    “這是你父親被時空管理局除名前最後接觸的物品。”秦墨推了推防霧眼鏡,全息屏上跳動著泛黃的借閱記錄。作為林婉婉交往三年的男友,他的指尖不自覺地護住她後腰,“2008年6月17日,暴雨紅色預警,他借走這本書卻再沒歸還。監控顯示,當天有個穿黑風衣的男人在古籍區停留七小時,熱信號...和現任局長吻合。”
    顧野的戰術手套拂過書架上的黴斑,機械芯突然發出低頻震動——那些暗褐色的痕跡竟和他機械心髒的紋路重合。他下意識看向妻子薑玖月,見她機械臂正夾著朝自己晃了晃,耳尖微燙:“劉浩,檢測黴菌成分。”他皺眉看著牆根的水窪,“圖書館的恒溫係統被人為破壞過,有人在刻意加速書籍老化。”
    “哇哦,是‘記憶黴變素’!”薑玖月的機械臂夾起片掉渣的書頁,金屬指尖沾著星星點點的奶油,“這種黴菌會啃食時間錨點的情感能量,你們看這行字——”她用激光筆圈出一段被蛀空的文字,“‘當櫻花標本遇上...’後麵全被啃成蜂窩了!不過根據菌絲走向,這本書的‘情感核’應該在...兒童閱讀區?”
    林婉婉的指尖突然被什麽東西勾住。她蹲下身,從童話書堆裏拽出條濕漉漉的紅絲帶,上麵用褪色的金粉寫著“給囡囡”。記憶突然翻湧:八歲生日那天,父親說好帶她去看櫻花雨,卻在暴雨中衝進實驗室,留下的禮物是個裝著幹燥劑的鐵盒,裏麵躺著片枯槁的櫻花——那時她還不懂,幹燥劑上的“防潮防蛀”四個字,是父親對時空研究的隱喻。
    “警告:檢測到局長的時空錨點!”劉浩的機械芯射出紅光,指向天花板的漏水點,“東經123.45°,北緯36.78°,正是2008年你父親站立的位置!看這個水痕形狀...像不像老式懷表?”
    秦墨突然將林婉婉護在身後,西裝袖口滑出半截銀色手槍——那是他作為時空管理局特勤組副組長的標配。顧野與薑玖月同步擺出防禦姿勢,四人同時看見,2008年的林明遠正將那本《時間褶皺》塞進兒童區的書架,而黑風衣男人的雨傘尖正在滴水,水珠在地麵匯成“δ47”的符號。“他在藏東西。”顧野的機械心髒跳得異常,視線與薑玖月交匯,後者悄悄往他口袋裏塞了顆草莓糖——那是他們的“情感鎮定劑”暗號。
    薑玖月的機械臂突然卡住:“等等!兒童區的監控錄像被篡改過7次,但我找到段殘留的音頻——”電流聲中,林明遠的聲音混著雨聲傳來:“對不起,囡囡...等櫻花再次盛開時,爸爸會用最甜的方式告訴你真相...”接著是雨傘開合的聲音,以及黑風衣男人冰冷的低笑:“林博士,時空管理局的‘記憶清除程序’,可比黴菌更擅長啃食秘密。”
    林婉婉的玫瑰紋身發燙,她摸向書架最深處,指尖觸到個金屬盒——鎖孔竟是草莓晶的形狀。秦墨立刻掏出萬能鑰匙,卻在插入鎖孔的瞬間,整麵書架突然翻轉,露出藏在牆裏的暗格。裏麵躺著個用蠟封的鐵皮罐,罐口結著藍綠色的黴斑,標簽上的“對不起”三個字被雨水暈開,像串未說完的省略號。
    “小心!”通訊器裏突然炸響顧野的警告,“承重柱被植入了‘時間腐蝕劑’,還有兩分鍾坍塌!薑玖月,解析鐵皮罐;秦墨,帶婉婉撤離!”
    “我不走!”林婉婉按住鐵皮罐,草莓晶與鎖孔共鳴出粉色光束,“這是爸爸留給我的東西!”秦墨剛要開口,卻見她已將手掌按在黴斑上,皮膚與金屬接觸的瞬間,罐口的蠟突然裂開,露出張被黴菌啃得殘缺不全的信紙。
    顧野的戰術匕首精準斬斷掉落的橫梁,餘光瞥見薑玖月正用機械臂為鐵皮罐噴射熱可可——那是他們新婚時發明的“甜蜜解咒法”。突然,他後頸的櫻花胎記發出微光,與薑玖月機械臂上的草莓晶手鏈產生共振。
    “還有十秒!”劉浩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秦副組長,快帶林小姐離開!”
    秦墨猛地拽過林婉婉,卻在這時,鐵皮罐裏的記憶芯片突然飛起,插入牆角懷表的卡槽。全息投影瞬間展開:年輕的顧崇山顧野父親,現任局長)穿著時空管理局製服,槍口抵著林明遠的額頭:“老林,把‘情感防腐技術’交出來,我可以給你女兒留條活路。”
    “爸爸!”林婉婉掙開秦墨的手衝向投影,卻穿過父親透明的肩膀。畫麵裏,林明遠將櫻花標本塞進鐵皮罐,嘴角淌著血:“就算黴菌啃光字跡,囡囡也會用真心找到答案...你以為清除記憶就能掩蓋真相?顧崇山,你兒子的機械心髒裏,可是流著我們兩個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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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野的瞳孔驟縮,機械心髒發出刺耳警報。薑玖月立刻按住他的手腕,機械指尖貼上他後頸的櫻花胎記:“阿野,看著我。”她輕聲說,“還記得我們的結婚誓詞嗎?‘無論時空如何折疊,我都是你的恒溫器’。”
    懷表突然噴出藍色煙霧,場景切換到2008年的實驗室。林明遠將草莓晶塞進懷表,對年幼的林婉婉露出微笑:“囡囡,以後看見櫻花就想想爸爸...”話音未落,顧崇山的槍聲響起,懷表摔在地上裂開,草莓晶滾進時空裂縫——正是林婉婉後來在蛋糕店撿到的那塊。
    “檢測到時空悖論!”秦墨的聲音帶著顫抖,他下意識將林婉婉護在防彈西裝下,“顧野少校的機械心髒...是用林博士的‘情感防腐技術’改造的?可檔案顯示,顧局長早在2005年就...”
    “那是偽造的死亡。”顧野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卻在觸到薑玖月遞來的草莓糖時軟了幾分,“父親當年為了搶奪技術,用我的命做威脅...林博士被迫參與了機械心髒的研發。”他看向林婉婉,“你的草莓晶能與我的心髒共振,是因為它原本就是‘情感防腐技術’的核心元件。”
    林婉婉轉身看向秦墨,卻見他正用袖口輕輕擦拭她眼角的雨水:“婉婉,無論真相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他的拇指蹭過她腕間的草莓晶手鏈——那是他去年送的生日禮物,此刻正與顧野的機械心髒產生微弱共鳴。
    薑玖月的機械臂突然舉起懷表:“看!櫻花標本在吸收你們的情感能量!”眾人這才發現,展台上的櫻花正在慢慢綻放,花瓣上的糖霜凝結成字:“真相不是用來仇恨的模具,而是讓遺憾發酵成甜的酵母。”
    顧野低頭看著薑玖月無名指上的機械玫瑰戒指,突然輕笑一聲:“當年在蛋糕店,你用堵住我‘理性冰封’的程序...現在該換我了。”他捏住妻子的指尖,放在唇邊輕吻,“薑玖月博士,允許我用‘肢體共振療法’清除黴菌嗎?”
    “少校,你的情感表達指數回升至50!”薑玖月的機械臂自動亮起粉色燈帶,“不過先說好,‘療法’結束後要陪我吃草莓千層蛋糕。”
    就在這時,圖書館的震動突然停止,所有的黴菌開始逆向生長。懷表投射出下一個坐標:2005年的櫻花巷實驗室,任務名是——“回收編號α19記憶模塊:關於兩顆心髒的初次共振與一場被暴雨改寫的約定”。
    林婉婉看著秦墨西裝內袋露出的櫻花標本——那是她上周送他的書簽,突然明白父親信裏的“最甜的方式”是什麽。她輕輕握住男友的手,指尖觸到他掌心的繭——那是常年練槍留下的痕跡,卻在此刻暖得像塊融化的巧克力。
    “所以,秦先生,”她晃了晃手中的櫻花標本,任由草莓晶與他的特勤徽章共鳴,“這次是先破解記憶芯片,還是先聽聽...我父親藏在黴菌裏的道歉?”
    秦墨低頭看著她,雨珠從他發梢滴落在她手背上,卻被他用指腹輕輕抹開:“先完成任務。”他的聲音混著雪鬆與雨水的氣息,“不過...等一切結束,我想帶你去看真正的櫻花雨。”
    薑玖月立刻舉起機械臂錄像,全息屏上彈出新的實驗報告:“檢測到雙時空情感共振指數突破臨界值!建議持續進行‘雙人協作式除黴作業’...哇哦,顧少校的戰術手套在自動為薑博士加熱!”
    窗外,2008年的暴雨與2025年的陽光終於相遇,在圖書館的穹頂折射出彩虹。而在時空的裂縫裏,年輕的林明遠與顧崇山同時抬頭,看著兩對被命運綁定的身影——他們不知道,二十年後的這場相遇,會將所有的遺憾、謊言與鮮血,烘焙成兩塊跨越時空的草莓蛋糕:一塊裹著機械玫瑰的甜霜,一塊藏著特勤徽章的溫度,共同融化著時空長河裏最冰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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