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何雨柱正忙著切菜，就聽到食堂門口有人嚷嚷：“哎呀，這不何師傅嘛！最近可是挺清閑的，怎麽有空來混混夥食？”他抬頭一看，是許大茂。這話聽著沒什麽，但何雨柱知道，許大茂是故意當眾挑他的刺兒。最近食堂食材短缺，何雨柱的夥食被主管安排得比平時節約些，許大茂抓住這點就開始添油加醋，四處說他被“打入冷宮”，引得廠裏不少人暗地裏嘲笑。
    何雨柱壓著火氣忍了幾天，心想著今天是該好好“拜訪”一下許大茂，讓他知道招惹自己是個什麽下場。
    吃過早飯，他換上幹淨的中山裝，拿起擱在一旁的帆布包，裏頭裝了幾塊燒餅，是早上順手烙的。何雨柱邊往外走，邊在心裏盤算著如何讓許大茂栽個大跟頭。他不是那種蠻幹的人，雖然火氣大，但凡事都有分寸。欺負人？他不屑。教訓人？那是必須的。
    路過院門口時，正碰上賈張氏端著盆在洗衣服。她抬頭瞟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何雨柱，你這是又去哪兒晃悠？整天不著家，就會招災惹禍！”何雨柱懶得搭理，腳步不停地往外走。身後傳來賈張氏嘀嘀咕咕的聲音，但他充耳不聞。
    走出院子，街道兩旁的鋪子才剛剛開門，炊煙嫋嫋，混著麵湯和燒煤的味道。何雨柱低頭疾行，他知道許大茂今天有個早班，肯定得去放映室準備。想到這裏，他的嘴角浮現一絲冷笑。許大茂這個人是吃軟怕硬的主兒，隻要把他治得服服帖帖，日後就能少點麻煩。
    到了廠子門口，何雨柱停了下來。他拍了拍袖口的灰，抬眼望去，隻見工人們三三兩兩結伴而行，臉上掛著或疲憊或輕鬆的表情。放映室在廠區的東角，一棟灰磚砌的小樓，常年掛著一股膠片的酸味。何雨柱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先在樓外觀察了一下。透過門上的玻璃窗，他看見許大茂正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叼著根煙，旁邊堆了一摞剛送來的電影膠片。他一邊抽煙，一邊漫不經心地翻看著，還時不時哼兩句小曲。
    “倒是悠閑得很。”何雨柱冷笑了一聲。他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太多人注意到這裏，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許大茂聽到動靜，抬頭一看是何雨柱，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了。他迅速掐滅煙，勉強擠出一抹笑：“喲，何師傅，這麽早過來，有什麽指教啊？”
    何雨柱把帆布包往桌上一甩，拉開椅子坐下，眼神冷冷地看著他：“許大茂，咱倆今天得好好聊聊。”他說得不急不慢，語氣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許大茂愣了一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顯然在盤算著對策。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笑得諂媚：“何師傅，您看這是幹嘛呢？有什麽話咱好好說，別生氣啊。”
    “別裝了。”何雨柱冷哼一聲，“我知道你背後編排我，也知道你拿那些莫須有的事兒到處宣揚。今天我就把話撂這兒，你要是再敢耍這些小聰明，別怪我不客氣！”
    許大茂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強硬氣勢壓得說不出話來，隻能訕訕地笑著：“哎呀，何師傅，您誤會了，我哪兒敢說您的不是啊！都是那些人瞎傳的，跟我可沒關係。”
    “哼，跟你沒關係？”何雨柱站起身，走到許大茂麵前，盯著他看了幾秒，隨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但足以讓許大茂感到一陣隱隱作痛。“許大茂，做人要留點底線。你真以為廠裏沒人敢治你？我勸你，別再自找麻煩。”
    許大茂連連點頭，臉上的笑容已經掛不住，額頭也開始冒汗。他本來以為何雨柱隻是來嚇唬嚇唬他，沒想到這架勢這麽淩厲。
    正當氣氛變得僵硬時，樓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何雨柱微微皺眉，停下了動作。他知道這裏畢竟是廠區，鬧得太大不合適。想著既然話已經說清楚了，也該見好就收。他轉身抓起桌上的帆布包，冷冷地甩下一句：“記住我今天說的話。”隨即大步離開。
    何雨柱走出放映室，腳步比進來的時候更加沉穩，他的心情也不像剛才那般憤怒，反倒有些平靜，甚至帶著一絲釋然。許大茂，那個平日裏總愛口是心非的家夥，今天算是被自己壓了一頭，雖然沒能直接教訓他，但這點小小的勝利，也足夠讓他心裏暢快了。何雨柱暗自想道：不過，這小子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今天的事，或許不久之後會有回響。
    他隨意地伸了伸懶腰，陽光透過廠區那排老舊的樹木灑在地麵上，空氣裏彌漫著早晨的濕氣和草木的清香。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許大茂。
    許大茂臉上的笑容帶著些許勉強，顯然是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卑微，但他依然跟了上來，步伐匆忙，眼神有些閃爍。“何師傅，您這會兒去哪兒？”他問，語氣雖然盡量平和，但其中的試探和擔憂顯而易見。
    何雨柱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他。許大茂的臉上還殘留著一抹剛剛被嚇到的蒼白，這讓何雨柱突然有些覺得自己似乎過於逼人。自己不過是做了一點提醒，可他卻像被捏住了軟肋，整個人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去哪兒？你也知道，放電影的事不是我管，今天就算是沒事，順路去看看，怎麽了？”何雨柱的聲音並沒有特別強硬，但字字句句卻透露著一股冷靜和堅定。
    許大茂看了看四周，似乎是在尋找著合適的措辭。沉默了片刻，他的表情漸漸緩和下來，終於說道：“何師傅，我其實是想請你一起去看看新上映的電影。你也知道，我這放映員的身份，時常需要了解一些行業的動態。咱們也算是老同事，今天一起去看電影，也算是放鬆一下。”他試圖用一副輕鬆的口吻來掩飾內心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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