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拿出一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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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下一口饅頭,他的牙齒觸碰到麵團的鬆軟,似乎也壓抑著內心那股湧動的情緒。他閉了閉眼,低頭仔細品味著這一刻的寧靜,盡管這寧靜背後,隱藏的是深不見底的波瀾。即使是簡單的一頓飯,也無法填滿他心中的那份空虛。
    "你一個人來吃的嗎?"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緒。
    何雨柱抬起頭,看到食堂的一角,站著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年輕人,身形瘦削,看起來是廠裏的新員工。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顯然是看到何雨柱一個人坐在那兒,忍不住走了過來。
    "是啊,沒什麽事。"何雨柱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雖然這笑容並不真誠,但至少不至於讓人覺得自己過於孤單。
    年輕人顯得有些拘謹,站在原地,眼神瞟了瞟饅頭攤,然後又看了看何雨柱。他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何師傅,您最近忙不忙?我聽說,您在廠裏可是個大人物,連許大茂都很尊敬您。”
    何雨柱愣了一下,心裏忽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許大茂?這個名字如同一根針,紮進了他心頭。這些天以來,他一直忙著處理自己和許大茂之間的關係,卻沒注意到,原來自己在廠裏已經被很多人認出來了。畢竟,作為一個見慣了場麵的大人物,何雨柱的名字早已在人群中傳開。隻是,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也沒人知道他到底做過什麽,隻有那些身處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無奈和沉重。
    "沒什麽大事,忙的時候,大家都一樣。"何雨柱淡淡地回應,嘴角依舊掛著那抹不真誠的微笑。
    年輕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小聲說道:“是啊,廠裏的事都很亂,許大茂他最近看起來也挺緊張的,大家都說他欠了不少錢,可能是拿不出來。”
    許大茂的欠債,幾乎成了整個廠區裏人人皆知的秘密。何雨柱的心中再次掠過一陣莫名的情緒,他忍不住思考著,若是許大茂的處境如此危險,那自己又該如何抉擇?是繼續與他保持距離,還是深入其中,試圖解開那些早已不再是單純金錢債務的複雜關係?
    何雨柱吃完了饅頭,心裏卻依舊無法平靜。雖然他努力想要放鬆自己,但從食堂回到宿舍的路上,他的腦海中卻不斷回蕩著許大茂的事情,那種壓抑感仿佛緊緊糾纏著他,無論如何都難以擺脫。工廠的情況,許大茂的困境,甚至是他自己在其中的角色,都在無形中把他推向了一個未知的深淵。每一步,他都感到自己被困在一個越來越緊的網中,無法動彈。
    他走進宿舍,脫下外套,隨手丟在椅子上。宿舍裏的空氣有些沉悶,長時間沒有通風的原因。四麵白色的牆壁沒有任何裝飾,單調且死寂。床上堆著幾本雜誌和報紙,椅子旁邊的地麵也堆放著幾件衣物。那把椅子,早已有些破舊,木質的扶手處磨得有些光滑,坐墊也早已經失去了當初的舒適感。
    何雨柱低頭看著那把椅子,眼神裏充滿了某種莫名的情緒。他突然覺得,這把椅子象征著他整個人生的狀態——已經不再堅固,甚至是搖搖欲墜的感覺。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衝動,想要換一把新的椅子。雖然這聽起來有些荒謬,畢竟工廠的工作壓力已經讓他難以抽出時間來考慮這些瑣事,但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份改變。那種孤獨的感覺,伴隨著他長時間的勞累,已經深深嵌入了他的骨髓。而換一把新的椅子,也許能給他帶來一點不同的感受,一種可以從中獲得短暫安慰的可能。
    他走到床邊,拿起錢包,伸手摸索了一下其中的零錢。那些零散的硬幣和紙鈔一下子被他攏在一起,透過錢包的薄薄隔層,他感到一種虛無感。錢包裏的錢並不多,甚至不夠去買一把新的椅子,但這並不妨礙他此刻的衝動。外麵正是買東西的好時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他突然想到了附近有一個小市場,雖然不起眼,但偶爾會有一些不錯的家居用品出售。
    他走出宿舍,路過食堂,再次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微風輕拂著他的麵龐,帶著些許涼意,仿佛在提醒他,這個世界依舊在轉動,而他也應該重新做出選擇。走過幾條小道,他來到那家不起眼的小市場。市場雖然不大,但卻給人一種熟悉且溫暖的感覺。攤位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商品,喧鬧的聲音和人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在為這片安靜的區域帶來了幾分生氣。
    何雨柱漫無目的地走過一排排攤位,眼睛掃過每一個陳列的商品。他看到一些廚房用具、一些小家具,還有些看似毫無用處的裝飾品。他的心跳沒有因為這些物品的誘惑而加速,直到他走到一個專賣椅子的攤位前時,他才停下了腳步。攤主是一個中年男人,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顯然已經是這裏的常客。攤位上擺放著幾把各式各樣的椅子,有木質的、有塑料的,還有一兩把看上去相當現代的金屬椅子。
    何雨柱的目光首先被一把看起來有些老舊但又極其結實的木椅吸引住了。那把椅子沒有多餘的裝飾,簡簡單單,木質的扶手和靠背經過歲月的磨礪,已經帶上了些許的光澤,看上去十分耐用。坐墊的布料也很普通,但卻沒有明顯的破損,看起來很適合用在工作場合。
    攤主察覺到他的目光,立刻微笑著走了過來:“這把椅子挺好的,結實耐用,適合久坐。你要的話,我可以便宜點賣給你。”
    何雨柱點了點頭,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決定。他從錢包裏拿出一疊錢,思考了片刻,終於遞給了攤主。“這把椅子多少錢?”
    攤主看了看,想了想,便開口:“二十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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