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內心波瀾起伏，何雨柱漸漸意識到，他其實並不像自己曾經想象的那樣堅強。每一次選擇，都意味著放棄另一種可能。曾經那些穩穩當當的日子，早已不再屬於他。現在，他隻能邁步向前，試圖在未知的世界裏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夜風已經變得寒冷刺骨，街角的電線杆上掛著一盞搖搖晃晃的路燈，微弱的燈光將周圍的世界映照成一片模糊的陰影。何雨柱走在人行道上，手中提著一個小紙袋，裏麵是他剛剛從市場上買來的幾隻雞。他的步伐有些沉重，似乎不再像以往那麽輕鬆。每一步都讓他感到心底的沉默愈加加深，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背後緊緊追趕，隨時準備將他吞噬。
    今天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許大茂的那個“生意”已經開始讓他有些焦慮，而他決定給易中海送點東西，也許這能稍微緩解些心中的緊張感。
    易中海，是他在鋼廠工作時認識的一個老朋友，雖說有些年頭沒怎麽聯係，但彼此之間一直保持著一種微妙的默契。易中海這個人，性格沉穩，做事有條不紊，雖然工作上不算出眾，卻一直能穩穩地過日子，生活中也少見波瀾。何雨柱知道，易中海的那份冷靜，是自己一直渴望的，和許大茂的急功近利相比，易中海似乎代表了他心中的那種安穩和從容。
    走到易中海家門口，何雨柱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那棟老舊的房子。窗戶透出的昏黃燈光讓他有種熟悉的溫暖感，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時代，那個一切都很簡單、沒有太多糾結的時光。他深吸一口氣，輕輕敲了敲門。
    “咚咚咚。”
    門裏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接著門被打開了。易中海穿著一件老式的夾克，臉上帶著一絲疑惑，但看到是何雨柱，他的眉頭很快舒展開來，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喲，雨柱，你來啦，有事？”
    何雨柱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順道過來看看，給你帶了點東西。”
    他將手中的紙袋遞給易中海，裏麵是幾隻剛買的雞，雞肉鮮嫩，看起來還帶著些許血色。“這幾隻雞，剛從市場上買的，挺新鮮的，先給你送過來。”他說話的語氣有些機械，仿佛這種做法已經成了他緩解內心不安的一種方式。
    易中海看著紙袋裏的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他笑了笑：“你這孩子，真是熱心。都說了，沒事不用特地帶東西來，我家裏東西倒是挺多的。”他接過雞，放進了手裏的籃子裏，語氣平和，似乎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和他平日裏的做派一樣，話語中總帶著一種從容。
    何雨柱站在門口，忽然覺得有些說不清的陌生感，仿佛自己和易中海之間的距離，比以前遠了許多。或許是自己這段時間變得焦慮，變得急功近利，心境也開始不再那麽平和。他看著易中海那張冷靜的臉，心裏突然有些難以言喻的羨慕和困惑。
    “你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易中海微微偏頭，繼續問道，似乎不急著關門，目光透過門縫，看到何雨柱神情有些失落。
    何雨柱頓了頓，低聲回答：“還行，就是有些忙，最近也有點事，心裏有些亂。”
    “是工作上的事吧？”易中海看著他的眼睛，像是透過他看到了什麽，話語中有一絲關切。“你之前不是在鋼廠那邊幹得挺好嗎？怎麽突然有些心煩？”
    何雨柱的心裏猛地一跳，隨即又平靜下來。他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輕輕點了點頭：“是啊，鋼廠那邊最近確實有些不太順利。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就是一些小的變動，自己也在琢磨該怎麽處理。”
    易中海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對他的回答有些疑問，但他沒有追問，而是低聲說道：“這段時間，確實是變化挺大的，很多東西都在往前走，你覺得自己能接受嗎？”
    “接受？”何雨柱有些愣住，他抬頭看著易中海，眼神裏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迷茫，“你說的是什麽？”
    “你知道的，做生意的人，哪有永遠順風順水的，最重要的，還是看自己的決定。雨柱，你一直都是穩重的，做事也不急功近利，怎麽突然這麽急？”易中海的話語依舊平靜，卻讓何雨柱的心中掀起了波瀾。
    何雨柱默默地低下頭，心裏突然感到一陣沉重。易中海說得對，他一直以來的確是安穩度日，然而隨著最近的種種變動，特別是和許大茂開始接觸之後，他發現自己內心那種安穩的心態逐漸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焦慮和不安。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錯的決定。
    “我最近的確在考慮一些事情。”何雨柱終於開口，聲音有些低沉，“許大茂找我一起去鋼廠做點小買賣，雖然我知道不一定能成，但心裏總覺得有些機會，如果不抓住，可能以後再也沒有了。”
    易中海聽了，眼神微微一凝，他似乎在思索什麽，然後輕聲說道：“做生意，機會是有的，但做成與否，不光看機會，還得看人。你現在是不是想做點什麽，不光是為賺錢，而是為了證明自己？”
    何雨柱愣住了，心中一陣劇烈的震動。易中海這一句話像是直接戳中了他內心深處的那根弦，令他突然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困惑與不安。他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衝動，或許並不隻是為了錢，更多的是因為那種無形的壓迫感，以及內心深處對“突破”的渴望。
    “證明自己？”何雨柱低聲重複，聲音有些幹澀，“是啊，我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自己這一輩子就這麽過下去，平平凡凡，沒有什麽波瀾。可不知怎麽的，心裏突然就覺得不甘心。”
    易中海靜靜地聽著，似乎並沒有急於給出任何回答，而是等何雨柱自己繼續沉默。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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