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站起來，笑著點點頭，“是啊，做點小買賣。沒想到你也在這條街上，什麽時候開始的？怎麽，轉行了？”
    孫濤笑了笑，“也不算轉行，還是在軋鋼廠那邊工作，隻是最近不忙，過來看看這邊的市場。”他看了看攤位上的桃子，又看向許大茂，“你這攤子生意還不錯，看你們倆這氣氛，應該是有些新招數吧？”
    許大茂立刻迎上去，笑得一臉輕鬆：“孫哥，您說的對，正是有了點新招。今天這個桃子啊，還是最地道的，大家放心，絕對新鮮。”
    孫濤輕輕笑了笑，“你們兩個人倒是挺合拍的。嘿，雨柱，你現在在外麵做生意也有些眼光了，不再是當初那個隻會在廠裏推車的毛小子了。”
    何雨柱有些靦腆地笑了笑，心裏卻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鬆。孫濤的話，讓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在軋鋼廠的日子。那時，所有的事情都看似平凡，自己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站在這裏，和這些人一起討論生意。似乎一切的變化，都在不知不覺間發生，而自己不過是順勢而為。
    “你也別拿我開玩笑了，”何雨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這事還真是巧了，你們工作是不是也挺忙的？這時候出來溜達，真是難得。”
    “忙？怎麽不忙？”孫濤笑了笑，眼中有些許疲憊，“每天的工作壓力也不小，鋼廠裏事多得很，不過說實話，也習慣了。反正這些年，大家都在忙得不可開交，忙歸忙，但也總得抽時間出來透透氣，看看別人怎麽做生意，省得自己成了死水一潭。”
    何雨柱聽得有些恍若未聞。孫濤雖然沒有多說什麽，但他所透露出的那種疲倦感，讓何雨柱感到一種莫名的沉重。看似大家都在為生活拚搏，但他們的內心裏，是否也和自己一樣，藏著那種不敢說出口的焦慮？
    “對了，”孫濤忽然又想到了什麽，“你們現在在這條街上做生意，那軋鋼廠的情況怎麽樣？廠裏有些新動靜嗎？”
    何雨柱愣了愣，心裏突然湧上一股陌生的情緒。他知道，孫濤問的並不是簡單的廠內運作，而是另有深意。雖然這幾年來，廠裏一直保持著穩定的生產，但有時候，那些工作背後的暗潮，誰也說不清楚。
    “廠裏的事還好，沒什麽大動靜，”何雨柱輕輕回答，心裏卻有些發毛。他察覺到孫濤眼中隱隱帶著一絲深意，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麽。他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你問這個幹嘛？”
    孫濤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歎了口氣：“沒什麽，隻是最近聽說廠裏有些高層的變動，內部情況有點複雜。我們這些做底層的，也隻能靠聽風就是雨了。畢竟，你我都知道，廠裏那些事情，能牽扯到的，不隻是生意，還有很多別的東西。”
    何雨柱的心裏忽然一沉，明白孫濤所說的並不是空話。廠裏的變動，意味著更大範圍的政治博弈和利益交換。而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普通員工，往往是這些變動中的最大受害者。
    “是嗎？”何雨柱勉強笑了笑，“廠裏就是這樣，動靜一大，大家都得跟著瞎猜。”
    孫濤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你這話說得輕鬆，誰不是在夾縫中活著呢？你現在做生意，能走多遠，誰知道呢。不過說實話，做生意不容易，廠裏的事也一樣，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你現在不在廠裏，可能還覺得輕鬆些，可有時候，誰能擺脫那些隱形的牽連呢？”
    何雨柱心裏一陣沉重，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孫濤話裏的意思，雖說沒有明說，但在這條街上，自己也並不完全是自由的個體。這座城市裏，所有的關係、交易、甚至是那些偶爾的巧合，都讓人難以逃避地陷入其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何雨柱逐漸發現，自己總是生活在一個不知疲倦的循環中。每天早早地起床，準備好攤位，迎接一波又一波的顧客，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井井有條，生意也在逐漸上升，但他內心卻始終感到一種揮之不去的空虛。這種空虛像是深秋的風，冷冷地從心底穿過，哪怕他忙得幾乎忘記了自己，也始終不能填補那份缺失。
    最近，他特別想吃點什麽好吃的。也許這聽起來有些簡單，甚至有些任性，但在那些單調的工作日裏，真正讓他感到些許慰藉的，竟然是食物。每當夜深人靜時，他常常會回想起以前自己常去的小館子，或者小時候媽媽做的那些簡單卻美味的菜肴。那種熱氣騰騰的香味，仿佛是唯一能讓他感覺到生活中還有些溫暖的東西。
    今天，天氣格外的好，陽光透過樹梢灑下來，空氣中帶著初秋的清爽。攤位上，桃子已經賣得差不多了，偶爾有些顧客過來看一看，買上幾顆，何雨柱便輕鬆了許多。站在攤位後，他心裏突然升起了一個想法——去吃頓好飯，補償一下自己。這個念頭來得快又狠，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犒勞自己了。平時忙碌的生意，幾乎沒有時間停下來享受一頓飯，更不用提什麽美味佳肴了。今天，他想要放下所有的疲憊，給自己一個小小的獎勵。
    他拿出手機，翻了翻最近聽到過的一些餐館推薦。雖然選擇很多，但他的目光還是停留在那家不遠處的老字號餐館。那裏曾是他和朋友們最常光顧的地方，口味正宗，菜品豐富，最重要的是，吃起來讓人感到特別的實在和踏實。許久沒有去過了，想想也許正是時候，犒勞一下自己。
    他收拾了一下攤位，找了個借口給許大茂打了個電話：“我去外麵吃個飯，生意先放一放，下午再接著做。”雖然聲音裏帶著些許疲憊，但這次他並不想再糾結於那些瑣碎的事物。他已經決定，今天要給自己放個假，哪怕隻有短短的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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